“禾一。”
向月刚出教室,就发现陶禾一站在那,她喊她名字,她回过头,“月月!”
“高扬也在?”
向月看了高扬一眼,“是的,我们聊了会天,走吧。”
“好。”
“拜拜。”
陶禾一跟高扬挥了挥手,突然,她回头,“生日快乐。”
“禾一,高扬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我不知道,但是他从幼儿园就开始说那句话,我也一直拒绝。”
“幼儿园?!好深情。”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谈昱的?”
陶禾一想了想,笑道,“高一那年文艺汇演,他演的梁山伯。”
——
那是第五天,他差不多能动了,陶泽一跟姜延都已经走了,他拿着姜延给他买的手机正刷着微博,中间吴岚来了好几次,但唯独那个男人始终没有出现。
他公司多的是,哪天不需要签合同开会,离开公司一天就乱了,怎么会有时间来看自己儿子。
陈嘉佑正翻着,看到a中公众号上发布的毕业典礼照片,他们拿着毕业证,笑的开朗。
叮咚。
一条好友申请弹出来。
陈嘉佑点开一看,名字叫月亮。
他想都没想,直接通过了,紧接着,对面发来一条消息。
:我是向月。
:我是陈嘉佑。
:我知道。
:你怎么去聊市了。
:打了个架,我爸挺生气,但工作忙,就把我接过来了。
:噢,那就好,听说吴奶奶也去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哥好的很。
向月发了一个调皮的表情包,她放下手机,开始写作业。
不一会,她突然拿起手机。
:你爸爸怎么知道你打架的?
陈嘉佑看着弹出来的信息,他手刚准备摁键盘,突然停住,他不知道应该往哪个字母上打。
是啊,陈贺东怎么知道的?
聊市隔着a市那么远,他又多少年不回来了。
陈嘉佑回了向月个狗头,拨通了姜延的电话。
“喂佑哥。”
姜延这会正在网吧,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脖子上还挂着耳机,他抽出空拿起手机歪头夹在肩膀上。
敲击键盘与吵闹的声音交杂着,“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这会,他听见了,他操作鼠标的手突然停下,几秒后,他突然扔下耳机,跑了出去。
“喂?我跟你讲,我也早就怀疑了,但我看你也没问以为有原因,搞半天你也不知道啊。你说,就那么几个人,不会是张四告诉你爸的吧?”
说罢,他打了自己头一下,“哎呀说错了,那张四差点被你打死,哪有力气跟你爸说?”
“你除了张四他们还跟谁结过仇?”
他好像仇家很多。
很多人看不惯陈嘉佑,看不惯他长得那么一张迷倒少女的脸,看不惯他身怀绝技,看不惯他家财万贯以他名下的房子数不清,这种男孩,在学生时代很受欢迎。
陈嘉佑姜延陶泽一这号人,都是家里有钱的富公子,所以他们玩的来,花钱从不手软,出去玩三张s卡全看店员刷哪张。
他们三家都是开公司的,家底算平等,不过陈嘉佑手下还有他母亲的一些股份,他房子企业数不过来,就算考不上大学他在家啃家底够吃几辈子了。
陈嘉佑抬眸,“施遇安。”
六月中下旬,自习课同学们都在做题,周海走上讲台,拍了拍手,“好了同学们先停下。听我说,你们马上就要升高二了,也就意味着要文理分班了。这有一张表,来向后传,同学们慎重选择,这是你们人生的一次选择。”
向月拿到了后看着那个文理科选项,彭乌悄悄对她说,“你选文科理科啊?”
“文科。”
不然还能怎样?
“也是哈你文科那么好。”
“猜猜哥选什么?”
“理科?”
男生一般都选理科,她随便一猜。
“你猜对了。”
向月撇撇嘴,回头问,“禾一,你选什么呀?”
“文科呀。”
她开玩笑道,“我总不能为了谈昱去学理科吧,太不理智了哈哈哈哈哈。”
“谈昱和你,我选你。”
向月眉眼弯弯,“那希望我们还是一个班。”
——
几天后,陈嘉佑正在吃晚饭,房间里走进一个人,他抬起头,看到一张有些陌生的脸,那个是他住院以来一直从未谋面的父亲。
“好点了?”
男人戴着黑色框眼镜,神情平常。
“感谢你还记得你有个儿子。”
“怎么说话的,跟你那小姨一样说话不知轻重。”
陈嘉佑抬眼,“你没资格说她。”
“行啊陈嘉佑,我这都给你们老苏家养儿子是吧?”
他觉得可笑,嗤笑一声,“敢问,我从出生到现在,什么时候用过你的钱?”
是啊,苏家家大财大,苏怀玉又是个有钱主。
从苏怀闵去世的那几年起他就不用陈家的钱了,苏怀闵去世那年,他五岁。
十三年,这个打着“父亲”名义的人从未关心他,而如今把他接到这,若不是他不能动弹,真想直接回去。
“你把我接这里干什么?”
他笑,“你不是有位夫人了吗?”
“什么?!你胡说什么?”
陈贺东眼睛睁大,有些震惊。
“我妈死的第二年你就跟那女人勾搭一起了,恐怕早就背地里干些不为人知的事了吧?”
“陈嘉佑!你住嘴!那是你长辈。”
“长辈?”
他笑着。
“那种货色也配与我妈相提并论?”
“行行行我不跟你吵,我把你接过来有正事。你也知道,我们陈家就你一个儿子,香火理应由你续。我没猜错,你也高考完了,我打算着,你来我公司当个老板。”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嘉佑没忍住大笑。
“做梦呢?”
“我要读大学,我母亲家留给我的足够养活我自己,你算什么东西,说认祖归宗就认?”
他一向说话不好听,姜延他们也习惯了,毕竟他从小妈妈去世,爸爸也不当人,这样的孩子,能没有精神病就算好的了。
“你自己想想吧。”
陈贺东走出病房,陈嘉佑有些情况失控,他挣扎地想从床上爬起来,可是他现在没有力气,只能做无谓挣扎。床被他震得一直动,他看到了他左手上的红绳,突然平静了下来。
——
六月底,期末考试。
那天陈嘉佑的右脸正好抽线,麻醉剂的作用下,他梦到了她,她正坐在操场观众台上,气鼓鼓道,“陈嘉佑!”
手术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她,他也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考试结束第二天,老师在阅卷,教室内空调吹得呼呼响。同学们都在玩,有的打牌,有的下象棋,有的玩真心话大冒险,反正什么好玩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