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
明朗的早晨,少女的声音在楼下徘徊。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向月叼着一块面包,正在对着路边的小猫吹口哨,“哈喽喵桑,早上好!”
“喵桑你在干什么喵桑,喵桑你为什么不理我喵桑。”
小猫咪瞥了一眼向月,别过头去。
“芜湖~”
边走几步,她看到一条白色毛发的拉布拉多。
“哈喽陈嘉佑早上好!”
“你要吃面包吗?”
她把停留在空中没咬过的地方撕了下来,舌头碰着口上腔发力,嘚嘚嘚的声音响起。
她满意直起腰,坠落感袭来,她脚没踩稳,向后倒去。
发凉的脊背突然恢复了一点,她转头看去,对上了一双鄙夷的眼睛。
完了完了刚才不会被听到了吧。
“你没事吧?”
陈嘉佑扶起她。
不知道为何,她好像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关心。
他竟然还有温柔的一面?!
“啊没事没事。”
她站好,嘴角上扬。
“没事就行。”他勾起了一丝贱贱的笑容,“我知道,你今天没吃药,所以别碰瓷。”
“?…”
“还有,你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别这样,挺可怕的。”
他拍了拍向月的肩膀,像是来自一位知心人的忠心劝告。
“我就说,你这个人怎么可能有温柔的一面!”
她甩开他的手。
“你不也是,印象里总是那么暴躁狂躁,一点没有贤妻良母的样子?”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自己家楼下有错?”
“哦。”
“那你怎么在这里。”
“晨跑。”
“……”
不对?!她是要去散打馆的,跟他在这里废话干什么?
“拜拜。”
“你去哪里?”
“晨走。”
她做出一个标准的笑容。
——
她一路小跑,终于到达了散打馆,她推开门,所有人的目光投来,不过今天好像异常的安静,“不好意思我路上遇到点事。”
“啊没事没事,反正我们也没有规定时间?”
江炀迎面而来。
“啊?…”。
向月瞳孔放大
“这种训练馆,不应该都有规定时间吗?”
“是有,但是我没有。”
“作为你的贴身教练,你随时随刻都可以来。”
“哦……”
“那江…教练,我们应该如何练习?”
江炀浅浅的教了她两招,半晌,“江教练,这些我都学会了。”
见没有回声,她又叫了一遍,“江教练?”
“江炀?”
她转过身。
江炀躺在摇椅上,头上还盖了本书,此时正睡得正香。
“……”
于是,向月照着别人的样子练了好久,她搬了个摇椅放到江炀旁边,也睡着了。
屋外的蝉鸣不断,屋内的空调吹的呼呼响,再加上屋内声音吵闹,别人看到他们二人睡得正香,也没有打扰。
睡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隐约感到有人在喊她,不过她没有管,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喂。”
那人戳了戳她的脸。
见没回应,他弯腰靠近,脸附在她耳旁,“吃饭了。”
“嗯?!”
向月突然被耳旁的呼吸声惊醒,她有些不清醒,刚醒脸有些红润,头发乱糟糟的,她眨巴眨巴眼睛,看到眼前人时瞪大了双眼。
“陈嘉佑?!”
她这一喊,旁边的江炀吓了个半死,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脸上的书也掉了下来。
“陈…陈嘉佑?!”
江炀不可思议,陈嘉佑瞥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
他指的向月。
“我报了个散打,要不然我来这里干什么,扭秧歌?”
“嗯…”
陈嘉佑上下扫视着她,仿佛她就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看你长得好看。”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在这?”
说罢,她又看了江炀一眼。
“啊他是…”
陈嘉佑望了他一眼。
“他是这的老板。”
向月不可思议的望向陈嘉佑,嘴成了一个“o”形状,他两手揣兜,并没有太大反应。
她不敢相信,他家到底有多少钱来让他挥霍,开了一个又一个店。
“那他是?”她指了指江炀。
收取未成年人打工?
“我周末来帮忙。”
江炀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陈嘉佑这下没忍住笑了出来,脑海里不免出现江炀几天来这睡一次午觉。
甚至有一天江炀刚跟几个学校的人打完架,不敢回家直接拐了个弯到这里。学员就说,这个老板不仅人帅心还善,竟然收留无业游民。
“以后不用来了。”
陈嘉佑望向了她,“咱们两家顺路我送你?”
向月刚想开口拒绝。
“别想多了,我只是觉得这里多一个人会更吵。”
“真的不用。”
“而且我也没办法跟我妈妈解释。”
“没事,你请我吃顿饭就行了。”
他一本正经。
“你这属于强买强卖。”
“哎佑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江炀突然开口。
“女孩子学点防身术对自己也好,你怎么能劝导别人不来。”
“好?你难道不觉得,现在这个社会,黑白颠倒了吗?为什么要让女孩子不穿裙子去学防身术,而不是让那些畜生放干净自己的手。”
“用暴力能解决的问题。”
他仰着头扬唇,那一刻,光打在他脸上,他额头前的发丝很清晰,向月看的有些呆了。
“他们来找你一次我就揍一次。”
“揍到他们爬不起来为止。”
——
“我送你回去吧。”
他们走到门口,陈嘉佑突然道。
“嗯好。”
他那么一说,她对他有了些崇拜,便也没拒绝。
走了一会,向月突然开口。
“陈嘉佑,快高考了,你想好报哪所学校了吗?”
她踢着路边的小石头。
“还早着呢。”
“这才六月初。”
“舍不得我?”
他笑。
“没有!”
向月一脚把石头踢走,“我只是在好奇,你这种富家少爷会报什么大学。”
陈嘉佑望向了天空,阳光明媚,撒在地下拉长了他们的影子,他看了看身边的她,一时竟说不出话。
六月中旬,就再也没见面机会了。
“看心情吧。”
“我要让学校来选我。”
“哦。”
她突然想到,“!你的校服我还没还给你。”
陈嘉佑听到便笑了,“你脑子可真好使,我都快忘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像是在嘲讽。
“那你这两天穿的什么?”
“高一那年还定了套校服。”
“高一?”
“那是不是小了。”
“还行吧,那套180的是高一定的,现在也有点小了。”
“哦。”
“到了。”
突然,那个牌子上印着“进来看看”的超市映入眼帘。
“你不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