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过后那个周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那天,向月在擦黑板,就被周海叫到了办公室,他一脸的正经,“英语竞赛留在这周五,你这个周好好备一下英语。”
向月乖乖点点头,回去的路上,看到一楼的走廊尽头,一个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后面跟着的,还有一个被几个人压住的人,她心里一惊,高三的,怎么会出现在一楼。
她鼓起勇气跟了上去,到了拐角处,她隐隐约约听到了声音,她微微探出了头,见没有人就继续跟了上去。
走到杂物间那,她趴在门缝上,声音清楚了起来,只见对面的男生点了根烟,叼在嘴中。烟雾缭绕,她看不清他的脸。
单从身影看来就很高,不过他很瘦,漆黑的魅影散发着戾气,他对着地下那人点了点烟灰,用玩世不恭的语气道,“以后再让我看见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那人看到他这副模样自是不敢再说什么,少年呆够了,地下的人赶忙让开了路。
向月见状,赶忙逃到一旁,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出来,她便准备走。
刚走到门口,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看够了没有?”
她被吓了一跳,侧头望去,门缝中依稀见到少年懒散的姿势,“看够了就进来。”
她刚准备推门,却止住了脚步。
她为什么要开门。
“喂,你们几个在这干嘛呢!”
听到这,她慌张的左盼右盼,刚想跑,脖子被人一揽,直接被拉进了门。
随着门的关闭声,伴随着是他的呼吸声。
他捂着她的嘴巴抵着墙,她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唔唔唔!”
他侧头在她耳边低语,“这可不是电影院,你别出声,你觉得如果我们被看见了,外面会怎么传?”
向月安静了下来,她注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澈亮的眸子中倒映出她的模样。
直到没了声音,他才松开她,“你在这里干嘛?”
“学习。”
“……”
“你觉得我会信吗?”
“不信拉倒。”陈嘉佑又点了根烟,“没逼着你。”
“他怎么得罪你了?”
“谁?”
陈嘉佑抬眼。
“那个人。”
“看不顺眼。”
“就这么简单。”
烟雾弥漫,她捂住鼻子咳嗽了两声。
“我先走了。”
她推开门跑了出去,陈嘉佑抽完那半根烟,就上楼了。
——
她坐在椅子上,脑海里都是那个场景,陈嘉佑浑身戾气的倚在那里,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在她的眼里,他基本上是玩世不恭的,但又是青春活力的。
她从来都没有从他的眼里看出那么大的戾气,从来没有。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他那么一个成熟稳重的大动干戈,说是看不惯,她不信。
“月月,你怎么了,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
陶禾一见向月是跑着进来,而且一直不说话,担忧的问道。
“没事。”
真的…没事?
放学的路上,她一个人走在路上,她还是在好奇那个问题。
走着走着,地上突然出现了几个黑影。
以及酒的味道。
她捂住了鼻子,向右走。
那个黑影跟着她向右走。
她疑惑抬起头,随即出现的是几个陌生的脸庞,“妹妹,陪哥几个玩玩啊。”
“…”
向月依旧捂着鼻子,她闻到烟味酒味就难受。
“真恶心。”
她抬眼瞟了眼对面人,表情严肃,“哥哥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为什么这句话从那个人嘴中说出来那么恶心。
她直接跑开,却被那些人拽了回来,“你干什么!”
“陪哥哥玩啊。”
“滚!”
她边挣扎边用脚踹他,却被那些人摁住往巷子里拖。她那刻感受到了惊恐,她不敢想象自己将会面对什么,脚拖着地阻止继续前行,但她一个人的力气怎么能比得上三四个人。
视线越来越黑,她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开始扒开她的校服,他极力阻止着,但依旧没有用。
她眼角开始流下泪,不仅是愤怒,还有无可奈何的悔恨。
突然,面前正在动手的人一下躺了下去。她微微睁开眼,一缕光照过来,隐约看到了对面的人,他个子极高,但又很瘦,看到他那刻,向月仿佛看到了光。
“什么人!”
“你爹。”
他向地下吐了口唾沫。
“兄弟们,给我上!”
那些人一拥而入,直接跟他打了起来,他右手拿着铁棍,三下两下,那些人都倒了下去。他径直走过去,低头瞥了眼,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盖在向月身上,拦腰抱起她向外走,“跟爷打,你再练个几年吧。”
他们一个个倒在地上捂着肚子,那个领头的大喊一声,“你给老子等着!”
陈嘉佑侧头,露出了他那半张如雕刻般的脸,“老子等着。”
走出巷子,逐渐有了光,向月伸手挡了挡光,眼角的泪还残余着。
“你平常跟我不是挺杠的吗,怎么遇到这就怂了。”
“你跟他们不一样。”
半晌,向月侧过头说了一句。
“哪不一样?”
“你不像他们,你打人是有理由的,他们不一样,他们不讲道理。”
“哦?是吗?”
向月不说话。
“别哭了,你哭起来真难看。”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回去。”
向月挣扎着。
而陈嘉佑的手从来没松过,“你不怕他们报复你?”
她依旧不说话。
“你把我放下了,邻居看到会说闲话的。”
陈嘉佑停了下来,她正准备下来,陈嘉佑用校服把她的脸也盖住了。
“你干什么?”
“你不是怕看到吗,这样就看不到了。”
“…”
“在哪。”
“2单元103。”
陈嘉佑不说话,一路走到2单元,到了103,他停了下来,他把向月放了下来。
向月踩到了地板,抬头望,陈嘉佑的右脸上有一道血痕,“你右脸怎么了?”
陈嘉佑抹了把脸,“打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
“那你在客厅坐一下,我去拿消毒棉签给你消毒。”向月从毯子下拿出钥匙开门,换了双拖鞋走了进去。
陈嘉佑跟在后面,走到沙发坐了下来,向月去房间拿药箱。他环顾着四周,整洁而干净,果然,向月文静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出来的时候,向月正好换了件衣服,她打开药箱,用湿巾擦了擦他的脸,随即给他消毒上药,“嘶。”
“啊,疼吗,那我轻点。”
向月望着陈嘉佑的脸,略带担忧,“这应该不会留疤吧。”
“谁知道。”陈嘉佑侧过头。
“留了那也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