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画面回忆完毕的夏眠,身体猛然僵住了,整个人像是被突然袭过来的冰霜冻住一般,僵硬的趴在床上,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这些记忆真的都是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另外的一个她,是另外平行世界中的夏眠,而不是现在清醒的她,曾经做过的事情。
“啊啊啊啊……”夏眠头埋进被子里,无力的哼叫,双手还泄愤似的捶了几下枕头。
只觉得酒这东西着实害人不浅,怪不得说,切莫贪杯。
没想到红酒的酒力也这么厉害,这还是她第一次喝醉,就在玉医生面前出了这么大的糗。
……好像不止玉医生,她记得,昨晚她好像还看见玉夫人了,不过当时她醉醺醺的,都没和人打招呼,就玉琅清和她聊了两句。
这是真的吗。
这是她真实经历的事吗。
夏眠顾不上自己头疼了,突地双手撑床坐起来,想去找玉琅清确认一下。
有玉夫人在侧做比较,夏眠忽然觉得在玉琅清面前出糗也还好,起码,玉医生不止看过她酒后醉态,还看过她菌子中毒陷入幻觉的时状。
老话不是说,一回生二回熟。
夏眠刚跪坐起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的脑袋一直都是歪向一边的,这边是她自己在睡,她的脸也向着床外,很轻易的认出来这是在玉琅清家里。
现在的问题是,玉医生呢,玉医生在哪,玉医生起床了吗?
夏眠缓缓偏过头,像是慢动作一样,卡卡顿顿地去看大床的另一边。
玉琅清半靠在另一边的床头,晨光熹微,从未拉紧留有小缝的窗帘外投射进来,远处墙角的壁灯也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她应该刚醒不久,脸色还带着一抹睡醒后的惺忪,黑眸半阖,此刻正幽幽的望着她。
夏眠:“……”
沉默,是这一刻的描述。
所以,自己刚才醒来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后悔不已,恼怒捶床,无能低哼的一切,她都尽收眼底了……是吗?
夏眠跪坐着,被子还将将的盖在她的后背。
一张床的大被子,有一半在玉琅清那边,从夏眠背部到玉琅清身上的被子,在中间腾空,被窝里睡了一夜的热气,也因为夏眠这动作的拉起,一点点的被稀释。
二十六度的空调开了一夜,房间里有些凉意,特别是人刚起床时,温暖的被窝和房间里的温度像是两个世界。
玉琅清感觉到因为夏眠的动作,冷气钻入被窝,如冰碴子似的贴上她的肌肤。
看着面前的人,头发蓬松,眼里含着羞意恼意,小脸也红扑扑的,玉琅清没主动提起自己刚才不过醒来喝了口水,就见她也醒来了,还在那表演了一翻无能狂怒的事。
只扯了扯被子,声音微哑的道:“还没到七点,可以再睡一个小时。”
夏眠乖乖应了声,看到
自己那边的床头柜上也有一杯水,就拿过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
干涩的喉间随着冰凉的水流过,像是干旱的土地终于得到滋润,舒服不少。
不过水很凉,流到胃里也感觉到一冷,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凉水如何从喉间经过胸膛再到肚子的过程。
揣着一肚子凉水,夏眠乖乖的一翻身,躺回了被窝里,还一脸冷静的把被子整理了一番,给玉琅清压了压被角。
玉琅清也顺势睡了下来,两人都是平躺着在床上。
而夏眠则躺得特别直溜,被子拉到下巴,只露出来嘴巴以上的部位。
睡醒之后想到了那么多让自己恨不得立刻离开地球的事,又给自己灌了一大杯凉水,夏眠现在哪里还有睡意。
不过是觉得太尴尬,只好顺着玉琅清所说,跟着一起再睡一会儿罢了。
希望再躺一会儿,等下再起来时,这些“噩梦”能快点离自己而去。
想着,夏眠郑重的闭上了眼睛。
一分钟后,夏眠听到自己身侧发出了一声忍俊不禁般的轻笑声。
很轻,不仔细听还像是叹气一般。
几乎是立刻,夏眠睁开了眼睛,看向侧边。
玉琅清还平躺着,也如夏眠一样,歪头看了过来。
两人隔着半臂的距离对视。
对方一向平淡如水的眸子里,此刻多了两分轻松。
夏眠第一次见,看愣了。
等回过神后才意识到,她是……在嘲笑自己!
她提议要再睡一会儿,睡着睡着她自己却睡笑了?
头还有些闷闷的,夏眠心里一梗,卷着被子咚咚的一翻身,只把后背留给玉琅清。
看着把后背对着自己的人,玉琅清垂下眸子,等人像是耍赖的小猫在被窝里抓狂乱扭的画面从自己脑海里离去后,她才靠了过来。
手一动,从后背把人揽进了自己怀里。
也没有说话,只是把头靠到了对方的颈后,嗅着她身上还带着点酒气的味道,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她这是来赔罪的意思么?
背对着玉琅清的夏眠,睁着她的眼睛,陷入思索。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躺了会儿,夏眠才翻身回去,手一动,也在被子底下搂住了玉琅清的腰。
两人沉默的相拥,汲取着对方的热度和气息。
也不知道是睡没睡着,等闹钟响起时,夏眠也还困得厉害。
夏眠伸了个懒腰,虽然身体软绵绵的,但记得自己今天还要上班,就没赖床。
她起床把空调关了,又把窗开了点,再打开门,堵在卧室里一夜不得离去的冷气终于慢慢飘了出去,很快又被外头的热气烘热。
夏眠边走去浴室洗漱,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着今天得给自己泡杯浓茶提神才好。
她刚挤完自己的牙膏,眼角看到玉琅清的,没有多想,顺手帮她也挤了。
夏眠开始刷牙时,虚掩的
浴室门被人推开,玉琅清走了进来。
浴室空间大,都抵一些小户型的侧卧,洗漱台因此也足够的宽敞。
玉琅清站在夏眠旁边,拿起她已经被人挤好牙膏的牙刷,与夏眠在镜子中对视,洗漱了起来。
直到夏眠捧着水洗脸时,玉琅清才开口问她:“头还很疼?”
夏眠摇摇头:没,只感觉有点重重的而已。?_[(”
毕竟昨晚喝了那么多,都喝醉了,有点后遗症也正常。
玉琅清却道:“不舒服在家休息一天也可以。”
夏眠没同意:“感觉还行。”
她很少请假,而且也确实是觉得自己现在还能承受得住,不需要请假休息。
玉琅清也没坚持,只是提醒道:“下次别喝这么多了。”
说完可能怕夏眠多想,觉得自己是对她喝酒的不满,又加了一句:“我以后也会尽量不沾酒。”
她不说夏眠以后也不会再喝这么多了。
昨晚主要是高兴,而且又是由自己牵头的聚餐,别人过来说两句,敬她之类的,她怎么也得跟着喝一些。
“好,”夏眠拿擦脸巾擦干了脸上的水珠,“我以后都会少喝点。”
说完,夏眠用着擦脸巾又擦了擦手,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才道:“抱歉,我昨晚醉得有些神志不清,给你添麻烦了。”
夏眠是故意放慢了动作,想跟玉琅清聊聊,于是玉琅清虽然进来得晚,现在也洗漱好了。
玉琅清把擦脸巾扔进了垃圾桶,才看向夏眠:“没事,应该的。”
两人这样说着这些话,听着生分极了,完全不似昨晚在沙发上时的黏糊。
夏眠捏了捏手里冰冰凉凉的擦脸巾,突然解释道:“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和你分两个被窝睡的,只是你前几晚的时候,自己睡到了侧边去,还说……”
还说什么,“今晚睡素的吧”。
明明当时自己不是想那个的意思,只是想靠过去一点而已,可对方就像避之不及般睡到了床边,离自己远远的。
当时夏眠还认真的反省了一下自己,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给她留下了那样的印象,自己明明知道她来例假,又怎么会过去招惹她呢。
所以,为了显现自己不是那种人,夏眠克己慎行,可又怕两人隔得远睡的话被子盖不住,这才多拿了一床被子,和玉琅清一人一张,各睡各的。
可谁知玉琅清当时没什么表示,却在心里暗暗的记下了这些,还生气得昨晚撩拨过自己后又不管她,以此惩罚她。
甚至抓着这事不放,时不时问醉酒的她为什么要一人睡一个被窝。
“我是怕你来例假想自己安静的睡几天,又怕我晚上睡觉闹腾你盖不到被子,才和你一人一个被窝。”
夏眠言两语把事情解释清楚,这才抬眼去看玉琅清。
然后,就撞进了玉琅清盯着自己的眼里。
玉琅清不知道怎么跟她说,那晚她去见了沉嫱
,沉嫱想把她买画的钱还给她,让她想起了自己做的蠢事。
另一边又想到她和沉嫱这么多年好友的亲密关系,加上来例假心情本来就不爽,继而当晚就自己生了闷气,气恼之下,才做了那样的姿态。
望着夏眠那双熟悉又璀璨的眼,玉琅清走近她几步,低声道:“抱歉。”
只是想到她没有自己的这十年,不曾记起过她,还有了新的好友,她像是远去的旧爱,连痕迹都不曾留下,她就难免……变得不像平时的她自己。
玉琅清的这声抱歉,有对那晚自己的冷淡而感到的歉意,还有昨晚“捉弄”了夏眠之后的歉意。
夏眠却是因为她的道歉而怔了下。
自己对她感到抱歉的时候,歉意的话就表达了出去,可等她向自己道歉时,那感觉又完全不一样。
让人心闷闷的。
玉琅清没有多说,只低头吻上了夏眠刚洗过脸还水润的唇。
两人的唇都凉凉的,还散发着牙膏薄荷的清爽气息,像是两颗果冻,扭扭捏捏的挨在一起,你撞撞我,我贴贴你。
所有的歉意生分,都在吻里,被渐渐火热的气息,逐渐驱散。
闹钟是八点响的,两人洗漱又聊了几句,用了十来分钟,等夏眠被人摁在床边时,她踢了踢腿。
“别闹了,还要去上班。”
玉琅清没回她,只是两下替她将累赘除了个干净。
“十分钟。”
这是玉琅清开始时自己留下的时间期限,不知道是给夏眠的,还是给自己的。
只是等夏眠感觉自己心脏都被吸咬出来时,刚刚十分钟。
玉琅清在床头扯了两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脸。
转身去浴室拿湿毛巾,回来后,又帮还瘫着肚皮的夏眠清理干净。
完了低头,在她耳边咬着她的耳骨,低声评价道:“小水娃。”
夏眠羞得只想滚进被子里。
-
时间不够吃早餐了,两人整理完毕直接去上班,夏眠去冰箱拿牛奶时,看到了厨房里的一箱螃蟹,这才确认到,昨晚玉夫人真的来过。
来不及感受社死的滋味,夏眠摸了牛奶面包塞进包里就准备出门。
玉琅清在玄关等她:“你的车还停在鼎香园那儿,晚点我让人开到你上班的地方给你。”
夏眠看了下时间,知道玉琅清这是要送自己去上班的意思,有些犹豫道:“你现在送我,你一会儿上班不迟到了吗?”
玉琅清只说没事,夏眠却有些不安:“不然我自己打车去好了。”
玉琅清:“你再磨蹭,我才会迟到。”
夏眠却也有自己的坚持:“不行,我又不是小孩子,何必为了送我上班而迟到呢。”
而且医生不是还要在特定的时间去查房之类的么,要是因为自己耽误了怎么办。
玉琅清微微皱眉,回头看夏眠严肃着小脸的模样,没说什么,只在旁边的托盘里又拿了
几串车钥匙出来:“那不是小孩子的你,自己先开辆我的车去上班?”
这个提议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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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夏眠一低头看到那些车钥匙上的logo时,又迟疑了起来:“你的车,不合适吧?”
玉琅清的车都贵,自己开太张扬了。
可玉琅清不觉得她开自己的车有什么不合适的,干脆把那辆718的钥匙塞给她,还说了句,走吧。
就把夏眠带出去,还关上了门。
等两人到了电梯里,夏眠还很犹豫,只觉得手里的车钥匙烫人得厉害。
她不是喜欢高调的人,她甚至难以想象自己开着跑车去上班的场面,这种事在她梦里都不会出现。
等到了停车场,看看那辆718,又看看玉琅清平时上下班代步的奥迪,夏眠一咬牙,跟玉琅清换了一下。
“那我开这个。”
与跑车相比,这个更低调些。
玉琅清对此没有异议,只要夏眠喜欢,随她开哪辆:“那我叫人把你的车开回你那边去。”
夏眠摇头:“你到时候叫人开到我上班的地方就好了,然后再把你的这个开回来。”
“嗯。”
两人各上了车,夏眠开过玉琅清的这辆,没用怎么熟悉就出发了。
两人在小区门口分别,等夏眠自己开出一路,在等红灯时,才发觉自己腿还软得厉害。
“十分钟。”
这平平无奇的个字又在自己脑海里浮现,夏眠登时感觉自己腿又是一软,刚被人咬了十分钟的地方更是酥麻起来。
“怎么会这样……”
夏眠无力的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觉得自己被吃得死死的。
这才多久,对方对她……了如指掌得,连时间都能把握精确。
而自己呢?
夏眠懊恼过后,就是深深的反思。
并决定,她也要努力的,“多了解”对方。
-
夏眠车子刚拐进大门,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的何铭。
他穿着一身黑,面容也有些憔悴,眼窝深陷,看着最近过得很不好。
他不知道在等谁,看到有辆白车过来忙抬起头,等扫过车子前面的四个圈时,又低下了头。
可能他余光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正当他想低头时,又快速地复抬起头,越过有些朦胧的挡风玻璃,看进了驾驶位里。
玉琅清的车都是贴了防窥膜的,隐蔽性很好,就连车前看进去也会有些昏暗,但还能依稀看到里面人的大概轮廓。
对上何铭的眼睛时,夏眠猜到,对方应该是来找她的。
果不其然,她刚停好车下车,何铭就等在她进楼的路上了。
一双眼睛带着十分复杂的神色看着她。
快九点的阳光已经灿烂了起来。
路边植了不少树,却是这两年才移植过来的,不过也比人高了,翠绿的叶子在早晨金黄的光线下染上了几分橙黄。
夏眠从那头过来,顶着阳光,整个人耀眼无比,何铭像是被太阳光刺到般,眼睛酸涩。
夏眠目不斜视,直直的往楼里走。
直到被何铭挡在面前的拦下。
夏眠笑了。
“你哪位?”
何铭像是完全忘记自己昨天还猖獗的朝对方大放厥词,扬起笑容:“小夏,这么多天不见,你又漂亮了。”
这话是真心的。
以前的夏眠漂亮是漂亮,但有一种木然的美,像是块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石头,这些天不见,她整个人就像被打磨抛光过的璞玉般,闪闪动人。
难道是因为结婚了,得到了爱情的滋润?
想到这里何铭心脏一缩,面上的笑容也勉强了起来。
“嗯?原来是你这个垃圾。”夏眠也笑,还和何铭拉开四步远的距离。
“抱歉,镜子我还没买,你可能需要再等一下。”
何铭不见当时在电话里的嚣张,语气卑微:“小夏,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怎么骂我打我都行,只是希望别伤了我们两个之间的和气。”
“你可能不知道,那件事不是我故意想针对你的,是朱巧云,都是她怂恿我,是她借着我的名义去对你使坏。”
“她的事我已经上报了,到时候很快就能水落石出还你一个清白。”
哪里有什么水落石出,现在就已经水落石出了。
朱巧云是在何铭面前说过夏眠和陈生还有评优的事不假,但那些都是何铭要和她分手时,朱巧云冲去何铭面前骂他而说出的话。
这事只有何铭和朱巧云自己知道,何铭根本拿不出证据。
而现在事情的种种迹象都只表明是何铭一个人做的,就算何铭咬死朱巧云也没有办法。
夏眠不知道这些,只是听他说什么“和气”以及“还自己一个清白”,让她听得很无语。
“和气?我们之间有什么和气?”
何铭无言。
夏眠又道:“清白?我的清白需要谁来还?”
这个何铭下意识的说:“当然是朱巧云。”
夏眠笑他:“我的清白为什么需要别人来还?我行事堂堂正正,我不怕查。”
何铭被她说得一噎。
夏眠眼睛下移,看到他手上的公文包:“倒是你,想让别人来还你清白,也没可能。”
说完,夏眠越过他离去。
何铭赶紧又追上她:“夏眠,我求你了,求你别逼死我,只要你在和解书上签字,我一定要朱巧云认罪,让你出口气。”
“你肯定不知道吧,你把朱巧云当姐妹,她心里却都是记恨你,她肯定没少给你使绊,只要我们两个联手,肯定能让她逃不脱。”
夏眠无语。
他像是以为自己是个傻子一样,用这样的话术来说服她,听着她都觉得脏了她的耳朵。
停车场在侧边,越往主楼那边走人越多,还都是自己以前的同事,何铭不
想看见他们,也不想被他们看见,可看夏眠油盐不进的往前走,何铭伸出手就想去拉夏眠。
夏眠眼角看到他伸过来的手,拿着手提包用力的拍开他,提步就往前面跑,还朝保安亭喊人。
楼里楼外都有不少保安,夏眠一出声立刻有几个穿着制服拿着大铁叉的保安冲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何铭都还没干什么,就见夏眠躲到了几个保安后面,指着何铭:“这人来这里闹事,还想打我!”
何铭以前也是在这里上班的,保安们虽然不能都认识他,但也约摸记得个脸,看清他的面容后都有些愣了。
其中有个反应过来,和另外的个小声的说了句:“我记得他,上次被纪检的人带走了。”
这话一出,其他人看何铭的表情都不对了。
多少戴着乌纱帽的人不好好办事,被抓了后跟精神失常一样,还想拉些什么人垫背,这还算轻的,有些人还会出来报复社会。
一下子,四个保安看何铭的眼神都警惕十足,好像他的公文包里装了几斤炸药,是要来和他们同归于尽的。
“这里可不是什么你能撒野的地方,我们警告你别轻举妄动!”其中一个拿着大铁叉的保安,指着何铭严肃的道。
何铭脸都黑完了:“误会误会,我只是和她说几句话而已。”
夏眠眼神冰凉的望着何铭,嘴里的话却还有几分后怕似的:“他撒谎,他刚还冲过来想抓我!不知道是不是神经病。”
这话不假,何铭刚确实是想去拉她,可却没有什么想打她之类的想法,就算想打她,也得等她把和解书给签了。
看何铭顿了下,像是被说中无力反驳般,几个保安更坚信了夏眠的话。
在何铭烦躁得举起手想去挠头时,几个保安以为他要干什么,连忙冲上去把他摁在了地上。
突然被人桎梏住,何铭吓得下意识的挣扎起来。
而他一动,草木皆兵的保安们更用力的压着他,其中一个还拿着大铁叉把他叉起来,何铭直接叉起来烤的鱼一样,动弹不得的只能趴在地上。
夏眠这才松了口气似的拍了拍胸口。
几个保安问夏眠想怎么处理,夏眠直接说让他们找新媒体的部长,这是他手底下的职员。
其实夏眠更想报警,可她怕会连累到玉夫人,进警局总归是不好看的,先看看部门里准备怎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