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何为正义?
最关键的是,
库赞本人存在心灵上的破绽,对正义的坚守是最不稳定的类型。
当然,
这部分不稳定,
是因为世界政府治下的所作所为,让他产生了自我层面上的质疑。
正因为那份质疑,以及后来见证的一系列事件。
导致库赞在顶上战争与赤犬角逐元帅之位失败后,明知道海军本部的力量因为白胡子海贼团而遭到重创。
还是选择离开了海军,甚至后来加入了黑胡子的麾下。
虽然加入黑胡子这个操作具体原因不明。
‘法律,可是秩序的体现。’
‘为了今后世界的发展做出的抉择也是无可奈何的,何况他们的确是违法了。’
在那之后,
在一艘满是难民的避难船上爆炸了。
‘既然他能够加入黑胡子,为什么不能加入我?’
来自现任三大将赤犬,当时的萨卡斯基中将军舰上的炮弹。
因为这是实话!
火光吞没了那艘充满无辜者的船只,让真正的平民葬身大海。
那么,
这是罗恩此时的想法。
唯独可以确定的是。
罗恩认为他所持有的对正义的观点,是一定符合库赞所认为的正义该有的样子的。
只是敌人的一個判断,就让他出现了明显的心绪不稳定。
罗恩现在的作为,只是埋一个楔子。
一声爆炸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海军以及世界政府所代表的正义,让库赞失望到做出了离开海军的决定。
是的,
这是库赞当时对成为前海军的故友这样说的,而被故友保护的人就是妮可·罗宾。
当然,
而萨卡斯基的事后理由很简单。
‘正义是会随着立场的转变而改变的。’
直到因为不明原因,他找到了黑胡子并加入其中。
“一旦让任何一个历史学者混入其中,那么这次的牺牲就白费了。”
‘但既然世界政府如此不愿意让空白一百年历史爆出来,一定有具备重大负面影响的原因。’
‘所以我理解你现在的立场,保护平民的正义也是正义。’
只是一句话,
为什么不能加入他的麾下?
至少,
在世界政府下达对奥哈拉进行屠魔令,
那个时候海军立场所代表的正义,已经无法让库赞笃信下去了。
或许就是当时萨卡斯基的表现,让他觉得无法接受。
‘我也知道将矛头对准手无寸铁、只是研究历史的学者的行为,是无法称为正义的。’
如今的库赞可不是三言两句就能够诱导乃至掌控的!
在确定自己无法成为海军元帅,无法让海军走向自己所期望的那边。
库赞不自觉的念叨出了那句回答,手里的雪莉酒彻底被捏碎,酒水撒了一地。
当时的库赞不认为对奥哈拉的屠魔令是错误的。
让海军用炮火毁灭一切敢于触及空白一百年历史的人与物时。
失望的库赞就选择了离开,迷茫又不止步的游荡在大海上。
当时作为中将的库赞也参与了。
甚至让他本人迷茫到加入黑胡子的麾下。
然后才会做出那个放走罗宾的决定。
面对罗恩的言辞,
库赞明显有一个握紧手的趋势,手里雪梨酒的玻璃瓶身也出现了一丝丝裂纹。
此后十几年,一直在暗暗关注着罗宾。
即使他无法认同,但理性上来说。
在事态无可挽回的时候,萨卡斯基的决绝是很有必要。
用少数的牺牲换取更大的成果。
这,
就是库赞如今矛盾的心理,追求着罗宾处境的根本原因!
无法下杀手,否决自己的正义。
即使年幼的罗宾被悬赏7900万贝利,是站在世界政府对面的敌人。
库赞依旧无法动手。
但同样,
他又恐惧奥哈拉事件因为罗宾的追求而再次上演,造成萨卡斯基口中的可怕未来。
放出去的罗宾造成又一次奥哈拉的屠魔令。
所以,
他才会以那种方式登场,冻结了魔谷镇的一切。
如果仅仅以海军大将的身份来此,根本不需要这样子做。
“她,告诉了你很多啊。”
库赞沉默片刻,
很是随意的将湿漉漉的手在身上的正义大衣上擦了擦。
出乎预料的,罗恩摇摇头。
“不,罗宾没有信任到我这个地步。”
“?那,是什么?”
“过去未来,总是有人能看见。正如同历史正文一样。”
“”
库赞皱起眉头,无法理解。
这种说辞,是能力?
要是那样的话,这个人就更加的危险了啊。
他想了想,没有去追究,反而拿过了罗恩面前那瓶没有被打开的雪梨酒。
咬掉瓶塞然后又猛地灌了一口,烈酒入喉稍微让他安心了点。
“那么,你想说些什么?或者说,让你冒险站在这里诉说这些的利益,又是什么?”
在确定无法看见罗宾后,库赞选择了他想要知道的那个方向。
“谈论,埋下一颗种子。”
“那是什么?”
“何为正义?”
“身为海贼的你,真的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再次重审一遍,我不是海贼。”
“那,你是什么?”
“野望家、野心家或者别的什么。
我的夙愿就是将这个我不喜欢的世界,变成我所喜欢的样子。”
“看起来。”
库赞饮酒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笑容依旧的罗恩,神情有些冷:“你也是跟罗宾一样危险的人。”
“这句话你之前已经说过了,似乎显得伱有些不冷静了。
库赞先生,人在思绪混乱的时候。
会无意识的重复之前的片段,来保持自己的持续思考能延伸下去。
也就是说,你是在思考对吗?
而不是果决的、果断的、不容质疑的否决我的话?”
罗恩显得更加的平静,就好像他才是掌握主权的那一个。
“呵呵,也许吧。”
库赞没有急切的否定,只是很冷漠道:“那么,你想怎么跟我聊?跟一个海军聊正义?”
“首先,是提问。”
罗恩竖起一根手指:“对于你,对于你们海军,对于这个世界所有人来说。
屹立大海800年的世界政府意味着什么?”
“答案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库赞皱起眉头:“是正义,是秩序,是权利,也是代表统治者的实体。”
“果然。”
罗恩深有感觉的点点头,根本没有反驳库赞。
因为,
库赞说的是实话,在娜美哭泣时他就认知到。
这个世界印象里的人是活生生的,那么事物自然也是活生生的。
“在你以及你们眼里,世界政府是绝对的正确。
因为从八百年前开始,你们所接触的事物、认知、故事、历史乃至别的什么。
都在诉说这个绝对的道理。
人是有局限性的生物,盲目的跟随也是其中之一,毕竟是社会性的生物”
这是罗恩理解了海贼王的社会后所认知到的。
八百年,
这个数字代表什么?
如果是一场漫长的战争,
对于短寿的士兵来说,就可能是打上祖宗十八代。
即使是生活富足的平民,哪怕能活到一百岁,那也是几乎七八代的时间跨越度。
子孙、父母、爷奶,这是家庭关系的分属。
那么,
有几个人能念出更上层的年长者的代表词?
或许有。
但如果在往上呢?
比例低到几乎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
一直处于统治者阶层的世界政府会成为什么?
回答,
绝对的正确。
无论它做出了什么事情,无论它的本质是什么,无论它未来会变成什么。
在眼下,在这个消息局限无法顺利流通的世界里。
世界政府,就代表着绝对的正确。
或许有丑闻,但只要无法大规模出现在全世界,甚至是被人亲眼目睹之前。
这个代表是绝不会出现任何动摇的。
因为八百年来就是如此。
思维的惯性,是世人无法意识到问题所在的原因。
能够点醒他们的‘知识’,在这里并不存在。
消息渠道,是受到控制的。
可能的转机,也是被控制的。
例如历史正文。
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再讲讲海军。
奥哈拉的屠魔令事件对于罗恩这个有前世认知的人来说,简直就是荒诞到违背军队常识的现象。
那么这个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回答,来自罗恩前世时的认知。
举个例子,
子弟兵进入灾区,受灾的难民会跟见了亲人一样求助。
但,
这个现象是绝对的真理吗?
回答,
在罗恩所生活的那个国度里是绝对的真理,
很多人看到军人身份都是自如地代入到子弟兵的身上。
但这支军队是古往今来五千年独一份,能称之为子弟兵的部队。
灾难发生时看到军人和看到亲人一样,是只有这里才会发生的事情。
往前推的年代里就有一句话。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要是放在灯塔国就更加离谱了。
正如同大兵们救灾会带上枪械一样,他们的主要目的可不是救援,而是镇压灾区内可能出现的暴动。
政府也未必会帮助受灾的弱者。
例如那场德州大停电,那位光速辞职的市长说的话可是赤裸裸的。
‘强者生存弱者淘汰,只有某某主义才会救援。’
这是很残酷的事实,也代表一个很简单的事实。
社会运行的逻辑决定上层建筑的规则。
那么,
就可以理解如今海贼王世界的情况了。
甚至能够理解海军是什么立场。
哪怕是代入日子的海自队伍,也能立刻理解海军的做法。
保护平民只是职责的一部分,是大多数海兵参军的理由。
但这支军队存在的意义,确实世界政府维护自身统治的工具。
即使很多人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也只会继续下去。
举个例子。
假设有加入海军的人意识到了问题,他会这么做?
首先,
这位加入海军的人是因为海贼家破人亡,想要打击海贼而加入海军的。
所以他需要海军力量,那他就得维护海军力量。
即便会助纣为虐,
但维护世界政府的腐朽统治对他来说可以打击一百的海贼。
损失的是四五十的平民被压迫。
可如果没有世界政府,四五十的压迫可能减小到二三十。
但原本打击的一百单位,在他们成为散兵游勇后只能打击的十份额都不到。
因为世界政府没了,留下来的就是各大被大海隔绝的王国。
他们可不会为了遥远的什么地方的事故,去打击哪里哪里的海贼。
维系腐朽的强权,也总比乱世取代秩序的好。
而这,
才是海贼王世界海军的立场!
被罗恩所熟知的那种正义,从来就没有在这里存在过。
而现在,
罗恩向库赞所叙说的,就是他眼中正义该有的模样。
“说到底,你们眼中的正义是世界政府赋予你们的,一个属于世界政府所需要的正义工具。
为什么不让它回到最初时的样子?变回最开始大多数人所期望的那种正义?”
罗恩讲到这里停下,看着微微垂头的库赞等待回答。
“我明白了。”
库赞忽然抬头,紧紧盯着面前这个宛如恶魔的男人。
“明白什么?”
罗恩有些好奇追问,他不觉得刚刚的议论会被现在的库赞所接受。
“罗宾加入你是有原因的,你们是一丘之貉!”
库赞举起了手,他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但是他绝对无法接受那个道理所带来的过程。
因为一点错误就要推翻世界政府,这太过于荒诞了。
以至于他完全无法思考到那个未来,仅仅是想就感到的惶恐。
与其信任这种鬼话,还不如他自己去试自己的办法!
“是么?”
罗恩有些遗憾的叹息一声,知道自己失败了。
的确,
毕竟不是尼卡那样的主角,现在的库赞也没到那种程度。
“还有什么手段吗?”
库赞冷冷的说道,
屋子里的寒气已经重到了跟白雾一样:“说真的,一开始我没有打算杀掉你。
在跟你交流后,你成功的改变了我的想法。
妮可·罗宾这样的麻烦在你身边,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毫无征兆的,
极致的冰气冻结了整个屋子。
无论是空气中的微尘还是别的什么,亦或者是之前侃侃而谈的年轻男人。
都在极致的寒冷中变成半透明的冰块。
“”
库赞放下了手,下意识将手放在自己奋力跃动的心脏上。
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结束这场不愉快的见面。
但,
突兀的一幕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