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像苔藓,不起眼,在等待中蜷缩枯萎,风一吹,又生生不息。"锻炼从来不是羞涩的热烈的短暂喜欢,而是滔滔不绝,记得幼师的长久暗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洒下的一抹光,是青春年华是爱慕少年独属的气息,生生不息的不一定,要是刚破土而出的小草,也不一定是向阳而生的花,也可能是我年少时,青涩的暗恋,我习惯假装不经意经过,假装与朋友谈笑,可是眼神却穿过了球场千万遍,球穿过篮筐落地的声响,是我心脏热烈跳动的节拍,风穿堂而过,少年的气息弥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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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过后, 南方下了一场小雪,温度骤然降到零度左右,网络室好多人都感冒了, 每天上课,不是听到谁擤鼻涕, 就是听到谁打喷嚏。
温倩都不让他们开空调, 说是越开, 越容易全部都传染上, 也鼓励他们多多开窗,说通通风, 对身体好。
林逸坐在窗边,便一会儿被这个人喊着开窗, 一会儿又被那个人喊着关窗。
每个人怕冷程度不同, 真是没有一个统一意见。
湫清不知道是被网络室的人传染了,还是坐林逸边上, 时不时吹风,这天周三,她喉咙隐隐作痛。
中午吃饭时,感冒大好的蓝颜抱歉道:“会不会是被我传染了?”
[蓝颜,湫清好友之一,同届同学]
湫清夹了一块茄子吃,含糊道:“网络室感冒的人那么多, 谁都有可能传染给我,也可能是我自己吹风吹感冒了。”
“那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去校外买点感冒药吧。你趁着病情还不算太严重,赶快吃上点儿药,说不定就能把感冒扼杀在萌芽阶段了呢。”蓝颜想起自己前几天感冒最厉害的时候,甚至还专门请了半天假去输液,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所以她格外担心湫清也会经历同样的痛苦,“这次的流感病毒可真不好惹,特别折磨人,你一定要重视起来啊!”
湫清自然明白蓝颜的好意,她温柔地回应道:“好,我等会儿就去买药吃。”
一边说着,她一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眉头微微皱起:“确实是越来越疼了,早上起床的时候明明只是有一点点痛感而已。”
“你这肯定是感冒无疑了,我当时也是先从嗓子开始疼的,然后到了第二天直接就发烧了。你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可得多留意一下,一般来说感冒都会引起发烧的症状。”蓝颜非常细心地向湫清传授自己应对感冒的经验。
湫清点了点头,表示已经记住了,同时也加快了一些吃饭的速度。
吃完饭,她和蓝颜去校外的药店买药,出来时,好巧不巧遇到挽着手的李纯和徐静。
原本想要当作没看见她们两人,可徐静显然不想轻易放她走,她讥笑的开口:“我还说你跟林逸关系有多好呢,看来也就那样。”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湫清和蓝颜都蹙了蹙眉,蓝颜没好气道:“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阴阳怪气的,是中午吃多了没事干吗?”
徐静狠狠一噎,拉下脸道:“蓝颜,我跟你无冤无仇吧,你说话何必那么难听。”
“那阿清也跟你无冤无仇啊,你跟她说话,每回带什么刺?有本事你冲林逸发你的脾气去。”蓝颜不喜欢打官腔,直接撕开徐静那阴险的小心思。
徐静脸色阵青阵红,她朋友李纯看不惯,帮腔道:“你们两个不知道今天杨乐过生日吧?他请了咱班好几个人在那边火锅店吃饭呢,湫清不是林逸女朋友吗,怎么没请你们两个?”
[徐静,林逸前女友
杨乐,和林逸要熟不熟的]
“哦?杨乐今天生日?”蓝颜惊讶一声,撇撇嘴:这能证明什么?证明你们跟杨乐关系好,还是你徐静终于要和杨乐谈恋爱了?”
徐静气得要死,恼羞成怒道:“谁说我要跟杨乐谈了!蓝颜,你别给我乱说!”
“那你来我们面前炫耀什么,真是无聊!”都不需要湫清开口,蓝颜便以一人之力怼得徐静说不出话。
正好湫清嗓子疼,不想说话,她拉了一下蓝颜,两人往学校走。
徐静在后面跺了跺脚,也觉得自己刚才急于要打湫清的脸,却没找好理由,反被蓝颜奚落一通的行为有点傻逼。
杨乐只请了班里几个关系好的同学,以及几个他以前的初中同学,都是男生,一个女生没请,估计只想简单的跟兄弟们庆祝庆祝。
她和李纯也只是在半道遇上他们,杨乐出于礼貌,客气的叫了她们一起去,不过看着他们全是男生,她和李纯就拒绝了,毕竟去了,也大概率和林逸说不上话。
自从那次她质问林逸是不是和湫清在一起后,她和林逸几乎就没再说过话。
而她徐静也是要面子的,总不能老是热脸去贴冷屁股,这让湫清看着,她得多丢脸啊!
但偶尔想起来又总觉得很不甘心。好在来日方长,她总能找到机会把湫清踩到脚下去的。
她倒要看看湫清和林逸到底能不能走得长久。
高中毕业可是情侣间的一道大坎呢!
湫清回到网络室,接了一杯温水把药吃了,吃完后,她渐渐感到困倦,实在看不进去书,只好戴上羽绒服的帽子,趴桌上睡了。
林逸因为要给杨乐庆生,一直在火锅店边吃边玩到了快上课,下午第一节课的铃声打响,他们那几人才嬉皮笑脸的跟在老师后面走进教室而林逸则是回网络室。
林逸踱步走到湫清身边,见女孩还在睡午觉,他轻轻推了下她。
没动静,他拉开椅子坐下,又轻轻推了推:“醒醒,温老师来了。”
女孩拧了拧雪白的眉心,悠悠苏醒。她脸颊有点红,似是睡觉导致。
不过林逸发现她醒了后,下意识的做了个用手背贴额头的动作,他目光一敛,压低声问:“怎么了?发烧了?”
湫清这才听清他说的话,她把帽子摘下去,揉了揉视野模糊的眼睛,嗓子沙哑道:“就是有点感冒,发烧应该没有。”
她说着话,又用手背贴了贴额头,“我摸着不像,不过我也摸不太来。”
沈遇沉了沉眉,“你低一点头。”
湫清睡眼惺忪的“嗯?”了声,脑子不太灵活,顿了下,依言照做。
下一秒,一只微凉的手背贴上她的额头,一触即离。
男生断定道:“没发烧,应该是你睡热了,不过我听你嗓子有点哑,应该还是有点感冒,你买药了吗?”
湫清沉浸在他摸她额头的温情中,没立即给出反应,等温倩快走到门口时,她才回神,觉得脸颊更热了,“买了的,就是中午吃了一道药,所以才睡得沉。”
“那就好,你多注意着点,网络室里这次感冒的人基本都发了烧。”林逸看她脸蛋红得像染了水彩,清冷的子瞳掠过关心:“不舒服及时跟我说。”
湫清低头打开电脑,过了一会儿,耳尖粉扑扑的上下一点。
学到一半,湫清睡热的脸颊终于完全消下去,人也跟着越来越精神,她还以为自己果真把感冒扼杀在了摇篮里,暗暗窃喜。
结果晚上第二节 晚自习上,她感觉到脸颊越来越热,主动叫林逸开一点窗。
林逸凝着她不知何时又红起来的脸颊,觉得不太对劲,让她又低一点头,他给她探探额头。
湫清这会儿还挺精神的,就是觉得热,她瞄一眼负手走出前门的温倩,轻声道:“我感觉我没发烧,就是教室里太闷了,闷得我脸好热,眼睛都感觉有点热了。”
林逸一听最后一句话,基本就确定女孩发烧了,他不等她低头,直接用手背探上她的额头,眉心紧蹙:“怎么这么烧了?”
“啊?”湫清茫然,傻乎乎的自己摸额头,“我发烧了?”
林逸看她一点没感觉的样子,无奈的抿抿唇,“你坐着,我去跟温倩说一声。”
说什么,他没交代清楚,湫清惊讶的欸了声,男生却是已经打开门走出去。
门开的那一瞬间,灌进来一股冷风,湫清狠狠地打了个寒颤。明明前一秒还觉得身体热,这一刻却觉得好冷。
她顿时知道自己真的是发烧了,还以为能扼杀在摇篮里呢,早知道不吃那两道药了,一点用都没有。
温情是走出教室去厕所,刚走到门口,就被学生叫住,她回头看着跑来的林逸,好奇问:“怎么了?”
林逸简单说了下湫清发烧的事情,他想带她出去看医生。
温倩关心的感慨一声:“最近这流感病毒还真是厉害,网络室里一半人都中招了。”
他自己其实也感冒了,偏头打了个喷嚏,挥手道:“那你快陪她去看看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林逸颔首,跑回网络室。
这个点出去看病,基本就不会回学校了,他便让湫清简单收拾一下书包。
湫清真的非常害怕打针,内心十分抗拒去医院,她现在只想吃一些退烧药来缓解症状。
林逸敏锐地察觉到了女孩的逃避心理,他单手撑着桌子,微微弯下腰,靠近湫清,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想我抱你?”
湫清被吓了一大跳,一双美丽的杏眼猛地瞪大,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可是在学校啊!”她的小脸蛋瞬间变得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羞涩至极。与林逸那深邃如同深潭一般的黑眸对视了一眼后,她再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只能老老实实地背起书包,跟着他一起走出了教室。
网络室里的人都好奇地将目光投向了他们,周爱薇见状,连忙询问湫清发生了什么事情。湫清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轻声告诉她自己发烧了,要去看医生。
周爱薇既心疼又担心,本来想要陪湫清一起去医院,但当她看到站在湫清身旁的林逸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最终,她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决定不当这个“电灯泡”,只是叮嘱湫清,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给她打电话。
出了楼道,夜晚沁骨的凉风一股股袭来,湫清都把羽绒服拉到了最上面,还是觉得阵阵发冷。
林逸隐在夜色里的子瞳泛起微光,脚步也明显顿了顿。
湫清没发现他的异样,只抄着双手,还想讨价还价:“一会儿医生要是说打针,你帮我说说话嘛,让他只开药好不好?我身体其实还算可以的呀,不用输液打针也能扛过去。”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男生回话,她奇怪的仰起小脸,想要看他。
结果一条围巾忽然围上她的脖子,又因为羽绒服的领子有点高,围巾往上抬了点,将她鼻子及以下半张脸也圈了进去,只露出一双漂亮明澈的杏眼。
那双眼此刻呆住了。
林逸是不戴围巾的人,自降温以来,他除了外套变厚,从不戴什么围巾,那这条是从哪来的?
湫清乌黑的睫羽下敛,看着视野中有点像女士专用的卡其色格子围巾,心湖泛起汹涌浪潮,她没把围巾往下拉,就那么闷着说话,“这是……你的吗?”
林逸逆光而站,眉眼鼻梁衬得又深又立体,他直勾勾的回视女孩,额头顶了顶湫清,不躲不避,“今天是杨乐的生日,上周日我就去给他买了礼物,然后看到这条围巾挺适合你的,就买了。”
至于为何今天才送,林逸没说。
大抵像他这样受欢迎的男生,也需要找个合适的理由送女朋友礼物吧。
男生直白的话,如鼓槌重重地敲在湫清心上,又似暖流抚过心间,骤然驱散冬日的寒冷。
她缓缓抽出衣兜里的右手,抚摸上温暖舒适的围巾。
“走吧,先去看病。”林逸打断了女孩的思考,“一会儿医生叫你输液,你就乖乖遵医嘱,能缓解点症状就缓解点,不然明天你起来更难受。”
湫清脑海里的那点风花雪月悉数湮灭,她痛苦又可怜巴巴的看向男生:“不会的……,吃药就够了嘛。”
“乖,有我陪着你呢。”沈遇揉了揉她的脑袋。
湫清全身血液逆流,觉得自己又中了美男计,当医生让她输液时,她竟然乖乖点头答应了。
看着护士姐姐在透明的工作间配输液的药,她欲哭无泪的咬紧下嘴唇,满脸都是抗拒和害怕。
林逸好奇:“真那么害怕?你以前有过什么不好的输液经历吗?”
湫清摇摇头,无精打采的道:“这倒是没有,我就是天生害怕,你不觉得那针头一直放在身体里,很可怕吗?”
“我没输过。”
湫清:“……”
她气呼呼的瞪大眼睛:“那你逼我输?”
林逸无奈,“我哪里有逼你,是医生说你389°,高烧,需要输液,这样好得快。”
“他那都是为了赚钱。”湫清瞧一眼戴眼镜的医生,小小声的吐槽。
林逸唇角浅浅上扬,觉得女孩生病了反而在他面前更活泼了。
看来钟祥说得对,生气中的女生不分内向外向,什么人都能数落上两句。
“坚持一下,一会儿我蒙住你的眼睛。”林逸下意识的又揉了揉女孩的头发。
湫清纤细的身板微僵,不想打破此时暧昧的气氛,她向下低眉,却又看到颈间围着的围巾,唇角抿起一丝甜笑。
很快,配好药的护士姐姐端着盘子出来,先把第一瓶药挂到挂杆上,然后取下针头放空气。
湫清最怕看到针头,她偏开脑袋,闭上眼。小脸皱着,眉蹙着,宛如要上战场。
林逸喉骨微动,手掌悬在她头顶,迟疑一瞬,在护士抹碘酒的时候,他终是遵从内心,按住女孩的后脑勺,把她的小脸埋进了自己的怀里。
熟悉的薄荷香钻入鼻息,湫清大脑变得空白。
她第一次没怎么感觉到输液的可怕和疼痛,等她回过神来,针头已经被白色胶带遮住。
护士姐姐看她终于敢抬头,揶揄的笑道:“有那么可怕吗?不过有男朋友陪着,是要娇气一点。”
湫清小脸爆红。
“我懂我懂。”护士姐姐对他们两人眨眨。
“……”
湫清逐渐放松,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有意识,她首先感觉出自己的视角不对,是侧着的,其次,太阳穴下面似乎枕着一个人的肩膀。
林逸单手正在玩游戏,忽然,他似有所觉的动了动,湫清迅速闭紧双眼,装作还没有清醒。
下一秒,她故作睡懵的嘤咛一声,仿佛现在的姿势睡得她不舒服,于是,她就抬起了头,倒向另一边,继续睡。
肩膀上没了那份柔软,林逸偏头看着女孩,本以为她是无意识的,还想把她的脑袋揽过来,但手伸到一半,他敏锐的发现女孩的睫毛在频频颤动。
似笑非笑的眯了眯眼,林逸把手收了回去。
没过多久,身旁的女孩徐徐醒来,惊讶的语调:“我怎么睡着了?不好意思啊林逸,都没能陪你说话打发时间,对了,我睡着了,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林逸眸底的笑意加深,漫不经心问:“你都睡着了,还能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林逸心想“这小祖宗还纯情上了”
湫清脸皮晕上霞红,装傻道:“呵呵,你说得对,我都睡糊涂了。”
好笨啊,差点自投罗网!
她咬了咬唇,抬头看向输液瓶:“这是第几瓶了?”
“最后一瓶。”林逸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轻声说道:“学校马上就要下课了,按照正常速度算的话,你这边估计还要二十来分钟才能结束输液。你需不需要跟你家里人说一声,不用在学校门口等你了?”
“啊?哦……哦。”湫清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伸手摸出放在一旁的手机,给姐姐发送了一条消息,告诉她到十字路口右拐这边的诊所来接自己。
发完消息后,湫清稍微思考了一下,又将手机重新揣回了羽绒服的衣兜里。然后抬起头,看着林逸,语气轻柔地说:“放学的时候车子很多,开来开去挺麻烦的。等一会儿我输完液,就自己走过去吧。”
“好,那等会儿我送你回去。”林逸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很自然地回答道。
听到林逸说出这句话,湫清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刚刚他说的那些话,紧接着,小姑娘的脸变得通红,就连耳朵也像是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幸好她围着围巾,脖颈被遮挡住了,别人无法看到此刻它真实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