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独占陽台万点春,石榴裙染碧湘云。眼前秋水浑无底,绝胜襄王紫玉君。
一团雾气,一朵浮云,翻滚着奔腾着疾驰而来,翻天蛟手擎方天画戟迎面阻拦。
“大胆妖妇,胆敢来此冒认亲夫,该当何罪?我家大王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两个小贱人,暂且饶尔等不死,还不快快滚开。”翻天蛟把方天画戟一横高声断喝拦住去路。
“大胆,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也不看清眼前这位是谁?你家大王的压寨夫人在此,就不怕惹恼了她打断你的狗腿。”鸦头见有人阻拦,心中不悦,用手点指高声娇叱。
“嘿嘿嘿嘿我家大王说了,他和你们素无瓜葛,好男不和女斗,不和你们一般计较就是,有多远就滚多远吧!”翻天蛟态度蛮横,根本就不买账。
鸦头哪里听过这等难听的话,居然敢说我家小姐是贱人,丝毫不恭维也就罢了,还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立刻白脸变红,黑脸变青,嘴唇噏动,柳眉倒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千百年来从未受过这等屈辱,立刻勃然大怒用手点指,“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翻天蛟不知进退,仍然嬉皮笑脸说道:“别说一遍,就是一千遍我也敢说,请赶紧滚蛋,哪里来回哪里去,有多远滚多远。”
这么难听的话,白衣女不知听见了还是装作没听清,只管黑纱掩面,嘤嘤哭泣,尽显悲伤,神态没有丝毫变化。
云鬓乱堆无掠,玉容未洗尘淄。一片兰心依旧,十分娇态倾颓。樱唇全无气血,腰肢屈屈偎偎。愁蹙蹙,峨眉淡,瘦怯怯,语声低。
鸦头听得便似撮盐入火,火上浇油。骨都都红生脸上,恶狠狠怒发心头。口中骂道:大胆无知的妖怪,不知天有多高;井底愚蛙,不知海有多深。不教训你一下,对不起你的亲爹后妈。
鸦头怒火冒出千万丈,再也忍无可忍,右手一翻,苍喨喨一声响亮,抽出腰间宝剑,一扭腰身劈面就刺。翻天蛟急忙舞动方天画戟急架相还。
裙钗本是修成怪,为主怀仇恨蛟龙;蛟龙虽然生狠怒,因尊主令阻娥流。先言去吧,去吧,快去吧!不展骁雄耐性柔。蛟龙无知戟挺刺,鸦头挥剑砍狗头,这个方天画戟多凶猛,那个霜刃青锋甚紧稠。劈面打,照头丢,恨苦相持不罢休。左挡右遮施武艺,前迎后架骋奇谋。却才斗到沉酣处,不觉西方坠日头。
斗罢多时,鸦头心下顿生烦躁,无心恋战,也不屑于无名鼠辈一般周旋,百宝囊中伸手一捞,手中出现一物,四四方方,口大底小,古篆铭文,兽口图腾,似铁非铁,似玉非钢。
此物一出现,在阳光的作用下,耗光腾起千丈,晃迷人眼。此物名为‘混元金斗’,乃隶属于混沌先天灵宝。
传说天地初分之时,轻者上升为天,浊者下沉为地,盘古撑天踏地元气耗尽,精疲力尽演化万物之时回光返照,元神徒然一震,二目孕育出两道神光,存留在混沌之中。
这一股光芒不沉不升,忤逆天道,在洪荒中流窜,声势大过风雷,疾飞有如云电,风驰电掣漫天游荡。
后被通天教主在辰光谷困住,施展无上大法炼化成一只金斗,名曰:混元金斗,此斗煞是厉害,善能困人,被困者被金光所侵,凡人命丧黄泉,仙人则元神遭困,修为尽损,成为凡夫俗子。
此物在截教、阐教的交锋中,曾使阐教十二金仙头顶三花尽削,胸中五气全无,九曲黄河阵中遭困,形如木偶,变成凡体。
不知这白衣女是何来路,居然拥有此等先天至宝,也不知这等宝物怎么会落在她手里。
只见鸦头嘴里默念咒语:”此斗开天长出来,内藏天地按叁才;碧游宫里亲传授,阐教门人尽受灾。”
随着一声断喝,‘’收。”混元金斗腾空而起,直上九霄,初始只有酒杯大小,而后见风就长,上口犹如缸口般同,无数道金光倾泻而出,立刻把翻天蛟罩住,方天画戟还没来得及舞动,只听’嗖’的一声,便消失不见。
“天柱崖是什么地方,岂容尔等在此撒野,难道不知本帅的厉害,还不快快住手。”
一声大喝有如暴雷响起,梼杌脚驾云头率领七十二洞妖王气势汹汹赶来,列开阵势挡住去路。一个个呲牙瞪眼,耀武扬威。
白衣女子突然止住悲声,连连哀叹几声,尽量装出出一副可怜巴巴有气无力的样子,低声细语慢慢悠悠问道“来得可是梼杌小弟,千年不见,长成大小伙子了,有大出息了,难道你不认识为姐我了吗?”
梼杌不禁一愣,咦,怎么回事?不但一惊还吓了一跳,远了看不真切容貌,黑纱蒙面只露一双眼睛,想走到跟前仔细观瞧,又怕遭到暗算,一时踌躇不前。听声音却是极为耳熟,犹豫再三,不得不下定决心近前几步,定睛观瞧仔细辨认。
“哎呀我的妈呀,真是我亲姐,你咋来了,?还穿成这样,哭天抹泪的?谁欺负你啦?快说,看我不揍扁他给你出气。梼杌不解急忙问道。
“唉,我的傻弟弟呀,菜花开,黄又黄,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弟弟你可千万千万要给为姐做主啊!
“咿咿咿咿奴家我无端坠入托尘梦,徒惹三千烦恼丝,你姐被人欺负了,你姐被人给骗了。”白衣女上前一把抓住梼杌衣襟嚎啕大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人世间从来没有的冤枉。
“都是你家大王,那个人小鬼大没良心的,见花采花,见柳爱柳,一肚子花心,见一个爱一个,臭不要脸的,罢黜糟糠,另娶新欢,不知迷上了哪个狐狸精,欺负我娘家无人,八百年也不回来看我一看,害的我得了相思病啊!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花痴病啊!!
我还不如早早死了得了,好给他倒地方,望断秋水眼欲穿,终日思君不见君。夜无眠,舞轻旋,惹得青丝入心田。伤得我好苦啊!我活的好累呀!原配遭丈夫抛弃,我那还有脸活啊,活着还有啥意思呀!
梳洗罢,倦梳头,独倚望江楼,千帆过尽皆不是,江中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肠断白频洲。
这些年来,为姐我慵懒无助,茶饭难咽,看把我憔悴的,莫道不消魂,人比黄花瘦,脖长腰细,小脸蜡渣黄,不是还有一口气在,和死人也差不了多少哇!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汉字多有十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人生固有三千几疾,唯有心病无药医。中药空有四百味,哪有一味治相思。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个没良心的,不管他是怎样待我,小奴家是非他不嫁,不图打鱼就图浑水。”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得心药医。
白衣女说到伤心处,一把鼻涕一把泪,抹了梼杌一身,一会儿哭天,一会儿嚎地,尽显悲伤。
无言独上西楼,
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
理还乱,
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还有这事,想不到大王他小小年纪花花肠子还真不少,这也太不讲究了,真不讲究,没有这样式的。”梼杌也被弄蒙圈了,姐姐受此委屈于心何忍,这不是欺负我娘家没人吗?
转身对七十二洞洞主说到:“今日之事,事出有因,纯属大王的家务事,人家小两口闹别扭,我们作为外人谁都不好插手,帮谁是呀,弄不好一身过,大伯子背兄弟媳妇——挨压还不够脸,就让大王自己来解决吧!”梼杌一挥手,妖兵魔将急忙后退让开道路。
白衣女在鸦头的搀扶下,左一声我的狠心的夫啊,右一声无情的小冤家呀;哭一声,魂兮归来,嚎一声,咋还不猛醒回头啊!悲悲啼啼,轻移莲步,一路往天柱崖走来。
“梼杌,你在搞什么鬼?还不给我挡驾,”韦陀愁见状高声喝问。
“大王,如果是强敌来袭,哪怕是天兵天将,我梼杌不惜性命,生死相搏。可眼下的事是你们小两口叽叽咯咯的事,我们做下属的不好掺和,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只能劝架,不能相帮,哪一个我们也不好得罪,只有装老好人,避免一身腥,犯不上溅到一身血,到底是咋回事啊?你自己解决吧。”
梼杌明显在打退堂鼓,话里话外带着偏向,想不到和稀泥这个家伙还挺在行。韦陀愁这个气呀,关键的时候出卖我,还兵马大元帅呢,早就知道你想谋权篡位,居然借刀杀人,心里早把梼杌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有诗曰:
露涤清音远,风吹数叶齐。?声声似相接,各在一枝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