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课间。
班长来告知一件事:“换位置，整排换，往我的左手边移。每个星期换一次，这样大家能换个角度保护眼睛。”顿了顿，“林老师说的。”
全班很听话的搬桌子。
位于中间排的陶灼和暮云年往左移就变成了后排靠门边的位置，这个位置挺好的。
上星期不知道哪个顽皮猴子把后门门锁创坏了，卡死在里面了，后门开不了。
在走廊窗子那看不到这个死角，简直是一些人梦寐以求玩手机的圣地！
但是这个圣地对陶灼暮云年两人意义不大，陶灼是个不爱玩手机的，暮云年就更不必说了。
下课都很少看他在玩。
陶灼搬好位置，傅屹刚好来找他还作业。
他进来的时候暮云年已经坐好了，要是陶灼要回位置要让他起身让一下。
但是陶灼不想开口。
他还是生气，生气自己的自大和骄傲、不踏实。
可是生气有什么用呢？
“让一下。”
冰冷的语气在暮云年身旁响起，他顿了一下，抬头看见陶灼下撇的唇角，微皱的眉头，以及生气炸起来的呆毛。
这呆毛硬生生给陶灼生气的情绪拉下几分威慑力，像小猫毫无攻击力的炸毛。
暮云年没说什么，起身让他。陶灼进去的时候瞥了一眼暮云年，暮云年低着头眼里不知是委屈还是什么情绪。
他坐稳的时候暮云年还看了他一眼，眼里写满了“我没做什么你为什么凶我”的委屈和谴责。
陶灼:……
啧，这人。
坐下没多久，陶灼还是开口了。
陶灼:“那什么……我刚刚语气不好，你别多想。”
暮云年点了点头，还是一副委屈样。
陶灼:“……”
陶灼:“成绩出来了，愿赌服输。”
是他自大了，小看了暮云年。所以他不能松懈，生气这种负面情绪就不必再留了。
暮云年看了他两眼，“真的？”
陶灼一本正经点头，想到什么，突然开口:“但是我不是渣男。”
暮云年似是被这一句话逗笑了，眼里的哀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高兴和兴奋，嘴角上扬。
“这次我们打了个平手，可以不算，下次再赌一次。”
陶灼眼睛一亮，突然又摇摇头，“不了。”
暮云年拿他当男朋友，他拿他当兄弟就好了。
反正暮云年不会太过分，就像和傅屹一样相处就好了。
暮云年当然知道他这心思，“我说过我要追你的。”
陶灼:“……”你人还怪好嘞，追我还要和我说一声。
“那你能接受一些亲密举动吗？”
“不行。”
暮云年一瞬间又委屈起来，头顶像飘了个乌云，这当个男朋友不如不当。
陶灼:“……”
怎么显得他像个欺负良家妇女的恶霸呢？
见不得暮云年这样的陶灼退而求其次:“……要看是那种程度的亲密举动。”
暮云年眼睛亮起来。
陶灼:“……”
总觉得自己被坑了是怎么回事？
暮云年笑了笑，没有去探究哪些亲密举动是陶灼可以接受的。
下午有一节体育课，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上完课就可以直奔食堂。
同学们特别高兴，但是听到他们班魁梧健壮的体育老师高凡说要跑五圈变速跑还要做仰卧起坐就不高兴得直哼哼。
“再哼！再哼就测八百米一千米！”
“凡哥！我们错了！”
“那还不快跑起来！”高凡笑着给了接茬儿的那个男生屁股上一脚催促道。
一班人嘻嘻哈哈跑出去。
陶灼体育不算拔尖，但是都能在及格线上面点点。
他跑着跑着就到男生们的中游，暮云年慢下来问他:“还有两圈，跑不动了？”气息一点都不乱。
陶灼白了他一眼，这不就变相说他不行嘛！
男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说他不行。
“我这是积攒体力，你懂个屁。”
暮云年笑着说:“好，要是跑不动了就叫我，我拉着你跑。”
陶灼给他一记眼刀，“爬。”
他不想在这和暮云年浪费口舌，搞得他节奏都乱了。
好不容易跑完，老师看他们只有体委、暮云年、陶灼还有几个平时跳脱的男生不喘，其余多少都够呛。
高老师:“这才几天没上体育课，你们就成这样子，那么八百米一千米怎么跑？”
“休息五分钟，仰卧起坐，女生三十个及格，男生四十个及格。”
每个班的体育课一个星期只有一节，被霸占那就直接没有。
五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有的男生还玩上了单杠，一群人在那起哄。
“体委，做不了二十个引体向上我瞧不起你~”
“十个！不能再多了！”
“抓得到杆吗？”
“细狗！”
“你他妈说谁是细狗？！你来！”
“灼哥你来试一下！”
陶灼在一边拉着衣服领子扇风呢，突然被cue，转过头去已经被拉到单杠下面。
“看哥给你们露一手！”
面对周围人热情的邀请怎么能拒绝呢？
他一跃拉到单杠，校服袖子被拉下来一节，手上被藏在校服袖子里的戒指就这么暴露在别人眼前。
暮云年几乎是一眼就看到那枚戒指，瞳孔一缩，眸色暗了暗。
随着他的动作，白晃晃的腰肢若隐若现，紧致的肌肤，人鱼线向下延伸到裤子里。引起一小堆女生的尖叫。连一起上体育课的高二（2）班都有人频频投来视线。
暮云年没出息的移开了视线，正巧高凡叫他过去。
陶灼做了十来个就下来，喘两口气说:“不做了，没力气了。”
“咦~灼哥你在说什么啊~”
“妈的王楠你再骚点？！”
“哈哈哈哈，快点体委，灼哥都能做十几个，你不做二十个我瞧不起你！”
陶灼笑着远离战场，迎面撞上过来的暮云年。
“老师让我找个人和我去拿羽毛球拍，一起吗？”
陶灼爽快答应了。
器材室横跨大半个操场，虽然器材室不小，但是空气不流通，整个屋子都有些潮湿的霉味。
他们到的时候门虚掩着，陶灼刚要推门进去，突然就听到“咚——”的一声。
陶灼的动作突然顿住了，紧接着响起一个女生尖锐的声音:“我让你答应赵闲的表白你为什么没答应？老子说的话你当耳旁风吗？！”
暮云年也听到了，两人相视无言，一同绕到器材室唯一的窗户下。陶灼拿出自己的手机。
一扇窗开着，很老旧，是关不上的。
从窗口那刚好可以看到器材室内的全景。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和两个扎着低马尾的女生把另一个女生堵在墙角。
陶灼看清被堵的女生的样子，是熟悉又陌生的余佩的脸。
余佩嗤笑一声，“答不答应是我的事，凭什么要听你的？”
领头那个高马尾女生一巴掌扇在余佩的脸上，清脆一响，余佩脸都歪了，可想而知用了多大力。
她怒骂:“贱女人还挺有骨气，赵闲那傻/逼喜欢你是看你骚，你现在怎么不骚了？”
“装好人装给谁看？！”
高马尾的两个小跟班就抱胸冷眼看着，不言语。
“赵闲多恶心你不知道？你不答应他他来祸害其他女生怎么办？”
“恶心逼加骚/女，天生一对！”
“在我面前你再横一个试试！”
余佩抬眸看她，嘴角掀起一抹笑，肿胀的左脸显得她有些滑稽，可是笑意不达眼底。
“张淼，我只说，事不过三。”
张淼毫不在意，一脚踹在余佩肚子上。
“警告你。”
说完这三个字，三人出器材室，余佩从墙角捂着肚子站起来。
离得有些远，陶灼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暮云年看出来了，那是暴戾的冲动压制，他也曾有过。
陶灼收好手机拉着暮云年绕回到器材室，余佩与他们擦肩而过。
两人全当无事发生，拿着羽毛球拍和羽毛球往回走。
暮云年看着一言不发的陶灼，说:“不用告诉校方，视频可以先留着，余佩自己会有解决办法。”
陶灼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看出来的。”暮云年顿了顿补充道，“相信我。”
暮云年太熟悉余佩那种眼神了，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陶灼想的很简单，拍下证据，交给校方处理。
八中很久没有出现这种欺凌事件了，陶灼看到很是惊奇。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既然暮云年这样说了，那他就当无事发生。
一班跑来两个人，看到他俩抱着羽毛球拍过来调侃了两句。
“蚂蚁都被你们踩死了！”
“太慢了你俩。”
陶灼笑了一下，“还不快来帮我抱一点，嫌慢的话。”
体育课一下，上体育课的班级全部一窝蜂跑去食堂。
傅屹来的时候陶灼和暮云年已经坐在一起吃了。
“哥，我有一个瓜，你要不要听？”
傅屹坐到陶灼旁边，笑的一脸幸灾乐祸。
“不感兴趣，喊哥喊得可还顺口？”陶灼挑眉看他。
“哎呀，哥～”傅屹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撒起娇来简直没眼看。
“爬。”陶灼嫌弃的把盘子挪远些。
“我不管，我就要讲。人家暮哥可能想听呢？”
陶灼看了一眼对面的暮云年，没说话。
傅屹继续说:“就又是二班的赵闲，他这人别班的看不上，就看自己班的女生。”
“余佩他没追到，现在转移到另一个叫陆敏的小女生，那女生和张淼玩的好。”
“她甩不掉赵闲，找张淼哭诉，张淼把这事全部怪在余佩的身上，最近总是逼迫余佩答应和赵闲在一起。”
陶灼适时提出问题:“赵闲做什么了？”其实他对赵闲做的肮脏事有所耳闻，还是想问问。
傅屹扒拉两口饭，想了想说:“摸人家大腿，掀人家裙子，吐口水在人家杯子里说是爱她的表现？”
“反正挺恶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