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时候他在自己裤兜里发现了一张纸条,正是那天贴在院门上那个。陶灼直接翻了个白眼,他那天是脑抽了么?还觉得暮云年写的字好看?
洗完澡出来,陶灼头发也不擦直接爬上床躺着了,当天布置的作业他也没写多少。他很容易意气用事,特别是在学习这方面,所以这是他有个好脑子却总是不能稳坐年级第一的原因。
正玩着手机,傅屹发消息过来:又不上晚自习?
【tz】:上什么晚自习?晚自习有什么好上的?
【屹万富翁】:……行,你傲娇,傲娇得起。
陶灼看到这,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还在奋笔疾书的同桌。刚来就进上了学生会,还得到可以翘晚自习的特权?肯定不简单!
当安静的环境里只有两个人,一个人在努力学习,那么另一个在干其他事的人是会受到影响的。
陶灼立刻翻身下床,坐到自己的书桌前拿出作业来做,把傅屹撂在一边。
陶灼心烦的时候看什么都心烦,做一会就不想做了,但是看着暮云年还在奋笔疾书,他就放不下笔。嘿——就凭什么了吧!
他硬是把作业写完了还掏出压箱底的试卷来刷,等暮云年放下笔去洗澡了才停笔上床。陶灼伸手摸了摸头发,头发都干得差不多了。
他倒头就睡,被子盖了大半张脸,没一会就睡着了。
暮云年洗完澡出来,陶灼已经睡熟了,他看了一眼那颗黑黑的小脑袋,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又坐在了书桌前。他怎么可能会那么早睡,现在才刚到九点。
第二天学校的广播一响,陶灼蒙蒙地坐起来,环顾四周又闭了会眼才去洗漱。陶灼是没有起床气的,也不会经常赖床。虽然从起床洗漱到食堂吃了早饭再到教室就像一场梦一样,但是听到祯子叫他的名字,这场是现实又不太现实的“梦”猛的惊醒。
林桢:“陶灼!你给我到教室外!”林桢高分贝的吼声贯穿整个楼层,把那些像陶灼一样模糊的同学吓了个激灵。
同学a:“你听到什么了吗?”
同学b:“什么?”
同学a:“咆哮的尖叫……好恐怖……”
陶灼站在(1)班的教室外,林桢站在他面前。她没有陶灼高,和他对视要仰着头,林桢气得叫陶灼扎马步。
“你为什么要在食堂打架斗殴?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件事你被扣了学分三分,班级因为你而被扣了五分!嗯?!”
陶灼低着头扎着马步,小声回答:“我那是帮助同学以及自我防卫,哪里就打架了……”
林桢:“说大声点儿!”
陶灼立马改口:“没!我知道这次我犯下了很大的错误,不应该在食堂打架斗殴,我诚心知道错了,一定会悔改,个人学分和班分我会努力填补加回来,我知道错了。”
林桢双手环胸,面对知错就改态度诚恳的同学她不会对他们乱发脾气:“知错就改是很好,还好这次没有上报学校,没给你记过,这种违纪的事你最好没有下次!认真地给我去扫厕所!最少写两千字的检讨交给我,回去上早读吧。”
陶灼以为逃掉了老汤的检讨,现在还是没逃掉,不过字数规定少了很多,算了,写吧。但是厕所……他真的拒绝!都怪那个姓暮的!
他站直身体刚想走,林桢又叫住他:“等等,去把暮云年给叫出来。”
陶灼悲伤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开心,让他记,让他记,这次要被祯子说了吧!
陶灼坐回座位上,一脸幸灾乐祸,转头对在认真看书的同桌说:“林老师叫你出去。”
暮云年转头看向他,没有要出去的意思,陶灼莫名其妙:“干嘛?我还骗你不成?”
暮云年在全班的注视下走出教室,陶灼没有心思看书,想着自己的同桌怎么被林桢骂“没有集体荣誉感,连自己的班级分都扣……”
事实是陶灼想多了,暮云年出去后并没有扎马步,林桢还好声好气的讲:“学生会起带头作用,你管严了或许能让我们学校更好一些,你还没来的时候啊,那简直是——学生会就当个摆设,只有少数人还当回事,就这样下去。”
暮云年:“嗯,我会起带头作用的。”
林桢欣慰地点了点头:“去上早读吧。”
从这次以后,八中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学生会的业绩回回爆满,同学们见新来的这个玩真的,就慢慢老实了下来,被扣分的班级,班主任不咆哮那是假的。
陶灼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变化,班里听墙角的“情报机”还带回来一个暮云年带领学生会其他成员严查狠抓,被提职到学生会会长。同学们又是吃惊又是一口一个“牛逼”,看暮云年的眼神带上了些许崇敬和其他情绪。
不明白林桢和他说了什么的陶灼又一次看着他的同桌带着值勤本潇洒的走进班级坐到他的旁边。无意间一瞟,上面再次记了很多人的名字。
陶灼以为是林桢说他说得太惨,他为了报复更加严格,仇恨不仅在本班,还转移到全校。陶灼忍不住问道:“你……认真的?”
暮云年若无其事地翻开书来看,面无表情:“什么?”
陶灼心里腹诽:妈呀!太能装了吧!
暮云年见陶灼半天不回答他,转过头疑问地看着他,陶灼连忙摆手:“没什么,学生会会长嘛,起带头作用。”
暮云年见此,也就真没当回事。随后提醒了一下陶灼:“放学后记得扫厕所。”
陶灼听到这个就来气,转身写检讨去了,一直没再和他的同桌说过话。
中午吃饭的时候傅屹和艾染听了他的遭遇一直嘲笑他,艾染还感叹:“我家男神竟然当上会长了!太帅了吧!!”后来陶灼气得一筷子插在饭里:“这个星期我都不会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傅屹和艾染表示,小学鸡行为,不予理睬。
就这样到了下午放学,陶灼不得不去打扫厕所。走到厕所他就看到了正在接水的王勇,王勇看到他来无语地说:“昨天的厕所是我一个人打扫的。”
“有什么不行?你先惹的事,多扫一天会怎么样?”陶灼回怼,拿着拖把走进厕所。
“行,我知道错了行了吧。”王勇认了,这个人他打不过,他可不鸡蛋碰石头。
陶灼挑挑眉:“没想到你欺软怕硬?”
王勇白了他一眼,认认真真的接水冲厕所。
说真的,男厕所可谓是真的很臭,它那独特的味道要把陶灼熏吐了。他拖一会就要出去换换气,可以说整个厕所差不多都是王勇打扫完的。
打扫完后他就回宿舍把全身上下都洗的干干净净,只闻得到沐浴露的香味为止。暮云年再次翘晚自习回宿舍,陶灼再一次和他进行了小学鸡式争斗。刷题刷到一半,他突然瞥见桌角的那杯紫米酸奶,已经放了一天一夜了,不能喝了,陶灼遗憾地丢进了垃圾桶。
这次也是到暮云年去洗澡了才上床睡觉,但他不知道的是暮云年洗好澡后又刷题到晚上十二点过才睡。
第二天傅屹和艾染发现……陶灼真的不和他们吃饭了!这说明,陶灼好像真的被气到了。
傅屹和艾染赶忙去认错,又是请吃饭又是请喝奶茶的。陶灼低着头憋笑实在是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被我的演技骗到了吧?”两人无语地低头吃饭,陶灼笑道:“请饭和奶茶,别给我赖,我是真的气。”
打扫厕所的痛苦的一个星期就到了最后一天,下午打扫完了就可以回家。
打扫的途中陶灼再次出来换气,眼前出现了一片阴影。抬头一看,暮云年不知道为什么摘了眼镜,去了眼镜的他比戴上眼镜的他更加让人觉得冷淡,深邃的眸子微眯着……陶灼顿了一下,这样盯着别人看不太好。
随后他听见暮云年用低哑的声音问他:“可以上厕所吗?”
陶灼:……
“我拦着你去了?”陶灼没好气地说。
暮云年不说话了,转身进去。随后王勇从厕所里冲出来:“卧槽!他怎么会在这?!吓死我了!”
没听见陶灼应声,他转头看见陶灼像看脑残一样地看着他。
王勇才反应过来,妈的,这是厕所啊!他来这上厕所的啊!
陶灼站了一会又进去打扫,恰巧暮云年也出来在放水洗手了,陶灼看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坏笑地叫他:“暮云年。”
暮云年转过头去看他,陶灼朝他勾勾手:“来,我和你说件事。”
他关掉水龙头道:“就在这里说。”
陶灼朝厕所外扬了扬下巴,示意有人在不好说。
暮云年挑了挑眉,将信将疑地走过去。
陶灼一手揽住他的脖子,使他弯下腰,带着他往厕所里走。暮云年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和别人皮肤与皮肤的接触。
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陶灼白晃晃的锁骨,他的两个锁骨中间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不仔细看还看不到。暮云年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盯着那颗痣出了神,眉间也舒展开来。
陶灼对着他的耳朵说:“我和你说……”暮云年感到耳朵酥酥痒痒的。
随后陶灼趁其不备一把将他推进了厕所隔间里,在外面把门给扣好。
一时间暮云年还没反应过来,门外的陶灼哈哈大笑:“被我骗了吧!果然我的演技超好!……呕……”似乎是被厕所的气味熏到了,干呕了一下。
暮云年:“……”
陶灼拍了一下门,又说:“你就好好待着吧,我心情好了就给你开门!”
随后丢下拖把准备走了,王勇问:“你不扫了?”
陶灼嚣张地说:“扫什么扫,学生会都没有扫什么?”
王勇指了指厕所,意思是指:“他呢?”
陶灼灿烂一笑:“关着呢,怕什么。”
王勇给陶灼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学生会会长他都敢关!
丢掉工具,王勇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嫌弃道:“咦!都熏臭了!”
陶灼也拿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还好,没臭。想到厕所里的那位,陶灼又忍不住笑出来,他要臭了!
报了仇的陶灼心情舒爽,准备在教室里刷刷题再等个几分钟把暮云年放出来。
几分钟后,陶灼收拾好书包准备去给暮云年开门,到了厕所才发现门已经打开了,还是从外面打开的。这时候学生都走光了,只可能是还没走的值班老师打开的了。
陶灼也没管那么多,既然人都被放出来了,那自己也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