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
傻柱放下怀里的小丫头。
迈步朝着李秀芝走来。
心里藏着事情的李秀芝,听着傻柱沉重的步伐,心里就一个想法,尽可能的躲避,也是有些无奈,王敬伟抽在她脸上的巴掌印记,一下午的时间,都没有消下去。
不想让傻柱知道这件事。
她知道自己在傻柱心中的份量。
含在嘴巴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晒了,往日里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有些人开玩笑,说傻柱将李秀芝当闺女养。
傻柱不但没有否认,还说了几句自我承认的话。
时至今日,李秀芝清晰的记得傻柱脸上的表情,挂满了愉悦的笑意。
易中海当了队长,一心想要报断腿之仇,刘海中这个始作俑者却跑了,身后又站着老不死的聋老太太。
禽兽的狼狈组合。
秦淮茹不在。
为了养老,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呀。
李秀芝在街道的日子不好过。
傻柱在轧钢厂的日子就好过了?
一样。
两口子都设身处地的为对方考虑。
李秀芝用手将衣服领子竖了起来,斜眼瞅了一眼傻柱,嘴里喊了一声。
“看好孩子,别碰了,你要是磕了孩子,我打死你。”
傻柱其实看到了李秀芝脸上的五指印记,知道赵家奶奶没有瞎说,李秀芝真是在街道遇事了,他体谅李秀芝为自己考虑的苦心。
换做谁家。
都一样。
谁让旁边站着两个禽兽。
心里叹息了一声,也就没往李秀芝跟前凑,依着李秀芝的叮嘱,抱着小丫头到院内嬉戏去了。
看过剧本,眼界开阔了,没有了那种重男轻女的想法,什么闺女始终是别人家的人,培养的再好,也是为别人家付出,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有点女儿奴的意思。
一会儿揪揪小丫头的辫子,一会儿拽拽小丫头的衣服,硬生生将大人哄孩子给演变成了小孩逗大人开心。
大概是听到了父女两人嘻嘻哈哈的声音,许大茂抱着自家儿子从后院凑了过来,孩子玩孩子的,大人聊大人的,气氛很是活跃。
傻柱的心神,恍惚了一下。
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作为看过剧本的唯一知情人,可知道剧本中许大茂是个什么下场,傻柱被秦淮茹和易中海联手算计的死死的,亲儿子都顾不上,最终被赶出家门惨死高架桥下,许大茂却因为病症的缘故,一辈子没有孩子,唯一胜过傻柱的点,是许大茂娶了好几个媳妇。
现实中,许大茂没娶娄晓娥,娶了刘玉凤,刘玉凤还给许大茂生了一个儿子,又因为当前的态势,原本不怎么看好许大茂两口子的许伍德两口子,也逐渐改变了看法,大前天还专门过来看了一下刘玉凤。
傻柱伸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掐了一把。
有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那种剧烈的痛感找上傻柱,傻柱才知道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他没有跟许大茂变成对头,关系反而好了很多,许大茂也有了自己的儿子,自己从儿子变成了闺女。
矛盾的情绪下。
傻柱长出了一口气。
旁边的许大茂误会了傻柱的行为,还以为傻柱是在揪心易中海当队长的事情,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斜对面的易家,用只有他跟傻柱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起来。
“别担心了,我都安排好了,你尽管瞧好吧。”
“你是说?”
许大茂点了点头。
他明白傻柱言语中的意思。
易中海啊。
“我那会儿回家了一趟,跟我们家老头子说了几句,老头子的意思,借力打力,轧钢厂可是李主任的地盘,易中海蹦跶不了几天,至于后院的聋老太太,更好说,没有易中海,她就是掉了牙没了爪的老虎,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闹幺蛾子。”
“你办事,我放心。”
“哎,我说的那件事,你觉得怎么样?”
“啥事?”
“定个娃娃亲啊,我们家儿子跟你们家闺女。”
“滚。”
“得了。”
许大茂抱着两个孩子,朝着后院走去。
错愕了一下的傻柱,忙反应了过来,狗日的许大茂,这是要跟他抢闺女啊,迈步追了下去。
一边追。
一边发着许大茂拐他闺女的牢骚。
街坊们放声大笑。
这两人堪称一对活宝。
傻柱家的闺女跟别人家的闺女站一块,傻柱家的闺女方方面面的胜出,让街坊们心生嫉妒。
尤其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这对老王八蛋。
看着瓷娃娃一般的小丫头,心里的抑郁,都罄竹难书了,心心念念想要毁掉这个孩子,向贾张氏学习,用贾张氏溺爱棒梗这种方式人为娇惯孩子,却因为傻柱两口子对他们的提防,不能实现计划罢了。
隔着玻璃。
看着外面的动静。
各自在心里叹息了一句。
易中海想起了自己的闺女秦淮茹。
聋老太太心里却在琢磨着旁边的易中海,想着易中海刚才跟她说的那些话,话虽然说的客气,内里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处处流露着易中海不能有好聋老太太也得跟着倒霉的意思。
遇到了这么一个玩意。
后悔了。
……
次日。
刘光天和刘光福继续挨揍。
昨天就被打的鼻青脸肿。
肿痕未消的情况下,今天工友们又给刘家兄弟来了一出旧伤加新伤的大戏,刘光天和刘光福心中的苦楚,抑郁到了极致。
要不说白眼狼。
没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将挨揍的原因归拢到了刘海中的身上,非要说刘海中的出逃,让工友们将受刘海中压迫的火气发泄在了刘光天和刘光福两人的身上,直言他们是无辜的,当了刘海中的替罪羔羊,全然忘记了仗着刘海中是队长为祸轧钢厂的那些过往。
晚上还在想着如何掠走小铛,以养老的名义拜易中海当干爹,化解这场天天被揍的危机。
今天却被易中海再一次无情的推出去平息工友们怒火。
刚才要不是易中海当着工友们的面,说了一番所谓的彰显他高大尚情怀的话,刘光天和刘光福哥俩有可能不挨揍。
抱着头。
卷缩着身躯。
挨着工友们的拳打脚踢。
人都麻了。
就在两人觉得自己有可能被活生生揍死的关头,许大茂来了,他在轧钢厂内找到了正在被工友们围殴的刘光天和刘光福哥俩,担心有个好歹,出言喊了一嗓子。
“老六,我许大茂,刘光天和刘光福这两人,你们打的也差不多了,心里的火气也发泄完了,我将他们带到宣传科,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宣传科的电影放映员。
经常陪酒。
厂内大小也算一个人物。
围殴刘光天和刘光福的那些工友们,给了许大茂几分面子,停下了暴打的拳脚,撂了几句脏话,各自离去。
直到脚步声远去,刘光天和刘光福两人,这才小心翼翼的将他们的脑袋从双臂中露出来。
挨打挨出来的经验教训。
发肿的眼睛,落在了许大茂的身上。
想说点什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肚子的委屈。
都要哭了。
许大茂伸手将两人从地上搀扶起来,坐到了旁边的小凳子上面。
上班时间。
周围也没什么人。
刘光天和刘光福朝着许大茂大吐苦水。
“许哥,也就你还将我们哥俩当作了街坊,那些人,他们不是人,他们一点不留情面,还有我那个不靠谱的爹,他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啊。”
不是多么多么的尊敬许大茂。
纯粹有感而发。
“你们哥俩天天这么弄也不行啊,一万多人的大厂,天天轮流暴揍你们两个人,也得两三年的时间,我是担心你们哥俩的身体能不能坚持下去。”
口风一转。
吓唬了起来。
“不是我许大茂危言耸听,我是看在咱们都住后院的情分上,才跟你们掏心窝子的说了大实话,换成别人,我许大茂理都不想搭理他们,你们要想想办法,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跟贾东旭似的挂墙上。”
“许哥,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刘海中的儿子,易中海当了队长,他跟刘海中两人一直不对付,尤其那条腿,只能朝着我们发泄。”
“你们的话说的在理,现在的轧钢厂。”
“许哥,帮我们想个办法吧?”
刘光天将主意打在了许大茂的身上。
四合院还算聪明的一个人。
脑子比他们刘家人好使。
“你是电影放映员,有本事,帮我们哥俩一把吧,要不然我们哥俩不知道哪天就被那些人给打死了。”
许大茂先是在脸上泛起了几分为难之色,十几秒钟后,又用决然且心里有了办法的表情将其取代。
刘光天和刘光福一见许大茂这般表情。
心差点飞出来。
有办法就好。
求许大茂帮忙,也是持着一种有枣没枣打几杆的心思。
“这也是冲你们两个人的面子,换成别人,跪在我面前,我也不说,这办法说出去,得罪易中海。”
许大茂也没有过分的摆谱卖关子。
将许伍德给他想的那个办法,说给了刘光天和刘光福。
借刀杀人。
用刘家人对付易中海。
这几天连番被揍,相信刘光天和刘光福心中憋着一团怒气。
被易中海拿捏。
是没找到对付易中海的正确办法,有了许大茂的指点,哥俩估摸着会把易中海给活生生的盯死。
连带着也算计了聋老太太。
一箭双雕的办法。
“光天,光福,是这么一回事,你们没找对人,轧钢厂……。”
让刘光天和刘光福找李怀德,直接朝着李怀德要官,只要李怀德点头,十个易中海也得绕着刘光天和刘光福走。
哥俩一听许大茂给出的办法。
想都没想。
就觉得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实诚孩子还朝着许大茂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后,朝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路上遇到了寻衅的工友。
没有像之前那样跪下求饶或绕着走,直接撂下了李主任找他们的狠话,吓得那些寻衅的人瞬间没有了脾气。
主动让开了通道。
提心吊胆的刘家兄弟变得不再纠结,觉得许大茂给他们想的这个办法委实不错,否则刚才怎么也得挨顿打。
下定了决心。
就算跪下给李怀德叫爷爷,也得抱住李怀德的大腿。
打着找李怀德的旗号,一路畅通无阻的见到了李怀德,没说话,直接跪下就是三个响头。
李怀德被吓了一个半死。
不认识刘光天和刘光福,两人又被打成了猪头。
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要张嘴喊保卫科来。
刘家兄弟便将许大茂跟他们说的那些话,自我加工了一下,便说给了李怀德。
李怀德这才知道眼前两猪头是刘海中的儿子,刘海中跑了,工友们将怒火发泄到了两人的身上,连续好几天,天天被揍。
手托下巴。
思考了起来。
刘海中打断易中海的腿,易中海寻仇未果,自己又要逼着易中海交出聋老太太的那些东西。
这两人。
似乎有用。
给了一个组长的头衔,专门负责督查易中海。
轧钢厂的大喇叭,宣布了这一事实,工友们因易中海当队长一事浮想联翩的心,终于可以落地了,根据广播讲述的内容,任何违反轧钢厂制度的事情,刘光天和刘光福都有权利制止和监督易中海,两人也只对易中海负责,对别的工友,没有管辖权利。
工友们放心了。
易中海却担心了。
外人看不明白的事情,易中海却看的清清楚楚,这是李怀德为了督促易中海尽快完成对李怀德承诺做出的安排。
一举一动,都在刘光天和刘光福的关注下。
一个连亲爹都可以毫不留情出卖的人,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呀。
一旦不能如期将聋老太太家里的那些黄白之物交到李怀德手里,易中海的下场就是刘海中的下场。
连工作的精力都没有了,直接关闭了机器,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埋头不语的想起了事情,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跟聋老太太提了一嘴,今晚上还的在跟聋老太太提提这事,能软着来,自然不想翻脸,不想给,他只能给聋老太太来出豺狼虎豹进家门的大戏。
手里的烟头,被他丢在地上,一脚踩灭。
屁股刚离开凳子,便又重新挨了上去。
他见到了鼻青脸肿的刘光天和刘光福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