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面对聋老太太给他的这一颗水果糖,并没有伸手去接,不是不想吃,更不是不想要。
白来的东西。
为什么不要?
主要是觉得一块水果糖,不够贾家三个孩子分的,想着自己还有小铛、槐花两个妹妹,水果糖怎么也得一人一颗吧。
棒梗用老师的教育当借口,婉转的回绝了聋老太太的糖衣炮弹。
“老师不让我们随便拿人家的东西。”
聋老太太瞬间傻了眼。
这糖还给不出去了。
不远处的贾张氏,听了棒梗的回答,脸上顿时泛起了炫耀的表情。
瞧瞧。
这就是我贾张氏的大孙子,将来要当干部的贾家棒梗,就这些说法,一般的孩子他能有嘛!
由于傻柱捡到了《情满》的剧本,获知了里面的内容,针对性的做出了更改,无形中也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首当其冲的就是棒梗。
棒梗在《情满》剧本中,就是一个偷鸡摸狗的孩子,无数人嫌弃。
去傻柱家里偷傻柱藏起来的花生、瓜子之类的吃食,还偷地窖里面街坊们的白菜、红薯等蔬菜。
更为过份的事情,是十多岁的棒梗见两个妹妹肚子饿了,贾张氏不管,秦淮茹不在家里,将许大茂家的老母鸡给偷出来烤着吃了。
觉得叫花鸡没有佐料不好吃,跑到轧钢厂食堂偷食堂的佐料。
傻柱发现棒梗偷酱油,故意笑呵呵的喊了一嗓子,下班路遇棒梗他们吃叫花鸡的名场面,脸上有了得色,自认为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叮嘱棒梗三人,说什么也不能将偷鸡这件事说出去。
回到四合院,傻柱遇到了洗衣服的秦淮茹,面对秦淮茹抢饭盒的双手,傻柱以何雨水回来为借口,拒绝将饭盒交给贾家,看到秦淮茹不高兴了,提了一句,说棒梗他们偷吃了许大茂的老母鸡。
这便是贯穿整部电视剧的偷鸡剧情。
贾家寡妇明知道棒梗偷了许大茂的老母鸡,非但没有提前处理,还在许大茂将事情闹到大院大会上后,煽风点火的伙同三位管事大爷一起将偷鸡贼的帽子扣在了傻柱的脑袋上,傻柱赔偿了许大茂五块钱,鸡也没有了。
何雨水因为这件事,差点结不成婚。
最终黑化,方方面面的坑傻柱,想要让傻柱娶秦淮茹。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傻柱,不知道怎么想的,教棒梗偷东西。
剧本里面有句台词,尤为重要,棒梗、许大茂因为药罐子的事情,跟刘光天和刘光福打了起来。
易中海过来显摆,被棒梗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傻柱杀到,揪着棒梗的衣服领子,说了这么一句话,溜门撬锁交给你了,就没教你打架,今天正好给你补上。
可见棒梗偷鸡摸狗的行为,是傻柱的手笔。
这是剧本上面的内容。
傻柱因为知道了这些,没有接济寡妇,也疏远了跟易中海的关系,娶了街坊们公认的贤惠小媳妇李秀芝。
原剧本上应该出现的教棒梗偷鸡摸狗溜门撬锁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出现,棒梗也就没有机会被街坊们嫌弃。
现在的棒梗,还没有走歪。
仔细看看。
扛着锅盖头的棒梗,带着几分可爱。
这便是贾张氏眼中的棒梗,同样也是觉得有价值可以被自己利用的聋老太太的真实想法,认为棒梗撕裂了封条,贾张氏肯定要撒泼,聋老太太也可以用棒梗是好孩子这样的借口打圆场,最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想到棒梗没要她的糖。
为了撕裂封条。
聋老太太不得不加重砝码,又从口袋里面掏了两颗水果糖出来,刚朝着棒梗招呼了一下,便觉得自己的手,莫名的轻了一下。
低头一看。
手上的水果糖已经不见了踪影。
下意识的抬起头,发现棒梗抓着他的糖,剥开外面的糖衣,给了小铛一颗,自己吃了一颗,槐花才一岁多,担心卡住喉咙,棒梗将糖给到了贾张氏。
贾张氏没舍得吃,将其装在了棒梗的口袋里面,拉着棒梗朝着贾家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叮嘱着什么。
聋老太太虽然没有听清楚,却也能猜个大概,肯定是不让孩子们听自己话去撕裂封条这事。
想着你吃了我老太太的水果糖却不办事。
没门。
见棒梗的书包留在了原地,伸手去抓,准备打着送书包的名义进入贾家。
一方面是撕裂封条的事情。
另一方面是聋老太太晚上的吃喝问题,大院祖宗总不能靠喝西北风过日子吧。
手抓着书包,本以为很轻描淡写的就可以将它提起来,却没想到棒梗的书包分外的沉重,让一时不慎不以为意的聋老太太,瞬间一个趔趄的大趴在了地上,脑袋好巧不巧的砸在了地砖上。
一个唯恐事情闹不大的声音。
极快的响了起来。
“不好了,聋老太太被贾家棒梗的书包压的大趴在了地上,快来人啊,聋老太太出事了,出大事情了。”
四合院的街坊们。
都不用人喊叫,各自从家里出来。
聋老太太的戏。
得看。
不一会的工夫,就把中院围的水泄不通。
看着人多。
但是伸手的人却没有。
都想多看看聋老太太的惨状。
刘海中没有出现,还在后院盯着封条,聋老太太摔倒在地这件事,在刘海中眼中,分明就是有人奔着封条来的,见刘海中一动不动的守着,使出了调虎离山的计策,妄图借着聋老太太摔倒这件事将刘海中调离,借机撕裂了封条。
等于一下子断了刘海中的仕途。
这可不行。
莫说聋老太太,就是二大妈摔倒在地,刘海中也不会离开守护之地。
刘海中不动。
闫阜贵也没有动弹。
两位管事大爷,都把盯梢封条当成了第一要紧的事情,刚才看到聋老太太摔倒,出于管事大爷的责任,闫阜贵喊了一嗓子,主要是不想让人误会是他闫阜贵干翻了聋老太太,想着人出来了,看到聋老太太倒在地上,怎么也得解决一下。
错误的估计了形式。
也怨恨聋老太太在街坊们心中的位置太过垃圾,都恨不得聋老太太一下子死翘翘了。
自然不会随随便便伸手,都想着自己不伸手,别人也会伸手。
如此一来。
苦了聋老太太,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有人搭理她,反倒被听到动静从贾家出来的贾张氏好一顿埋怨。
“老太太,你这是做什么?刚才好多人都看到了我拉着棒梗进屋的一幕,院内就我们家槐花,一个一岁不到的孩子,能把你推倒?”
话锋一转的骂起了闫阜贵。
“还有那个喊话的人,你真是缺了大德了,怎么就我们家棒梗的书包拽到了聋老太太,分明是你推倒了聋老太太,要把屎盆子往我们贾家人脑袋上扣,我老婆子告诉你,休想,谁喊得?”
“三大爷喊得。”围观人群中,有好心人出言说了一句,“三大爷坐在喊得。”
众人的目光。
落在了闫阜贵的身上。
此时此刻。
被众人关注的闫阜贵,在心里骂了一顿那位插嘴的街坊后,出言解释了一下。
“贾张氏,我不是说槐花推倒了聋老太太,我是说棒梗的书包拽倒了聋老太太,是书包啊,不是人。”
贾张氏担心被聋老太太讹上。
朝着闫阜贵骂了起来。
“好你个老抠,你能看的清楚?你戴着眼镜,能看清楚,我们家棒梗的书包,怎么就拽到聋老太太了?一个书包,能有多重?居然能拽到聋老太太,我怎么这么不信啊。”
为了洗清棒梗的责任。
贾张氏想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用手去抓书包。
入手的那会儿。
就觉得书包特沉。
咬着牙。
拽了一下。
后觉得不妥当,将书包放在地上,当着街坊们的面,打开了棒梗的书包。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
不断地从人们嘴巴里面飞出。
每一个看到棒梗书包里面东西的人,都被吓傻了。
好家伙。
这都装了一些什么啊。
除了书,除了作业本,还有好几个砖头,那种青色的大砖头,分量分外的沉重。
都想不明白了,棒梗为什么要装这些东西,难不成有人在欺负棒梗,这是棒梗对敌的武器。
贾张氏也是这么想的。
朝着闫阜贵吼了一嗓子。
“闫阜贵,我问你,我们家棒梗是不是在学校里面挨欺负?”
棒梗可是贾张氏的心头肉。
欺负棒梗。
贾张氏跟他没完。
“没有啊?”不明所以的闫阜贵,回答了一句,“红星小学里面,大部分都是轧钢厂的职工子弟,距离四合院又不远,谁敢欺负棒梗?怎么了?”
“三大爷,棒梗书包里面装了好几块砖头。”
“砖头?棒梗书包里面怎么能有砖头啊?”闫阜贵出了一个主意,“贾张氏,你把棒梗叫出来,问问他原因不就知道了吗?”
贾张氏一听。
也觉得主意不错。
将棒梗喊了出来,指着书包里面的青砖,询问棒梗到底怎么回事。
棒梗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一个清楚。
周围的人。
瞬间哗然一片。
都笑了。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红星小学里面除了小学,还有中学,分两个校区。
棒梗见那些初中的学生们,每个人的书包都塞得满满的,各种各样的书籍都有,心里升起了无限的羡慕,觉得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特威风。他现在是三年级的孩子,除了语文和数学之外,也就一本思想品德教育,完全实现不了棒梗将书包装满的愿望。贾张氏眼中透着无限机灵的棒梗,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给书包里面塞砖头,利用砖头实现棒梗将书包张满的理想。
这段时间,棒梗天天背着十几斤重的砖头上学、放学。
聋老太太被拽到,纯粹就是因为书包太重了,聋老太太底盘不稳,心里没当一回事对待。
事情水落石出。
聋老太太叫喊了起来。
心中就一个想法,讹诈贾张氏,难得的机会,必须要抓住,想让她起来,除非贾张氏答应给她吃饭,答应让棒梗去撕裂封条。
反之。
说什么也得将一个不尊敬老人的帽子扣在棒梗的脑袋上。
“哎呦,疼死我老太太了。”
……
二食堂。
傻柱刚刚回到这里。
刘岚等人便将他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都说轧钢厂没有秘密。
还真是这样。
都在询问易中海是不是潜逃了。
傻柱皱着眉头,看看刘岚,看看缺根弦,在看看其他人,委实想不明白易中海的潜逃说法是怎么来的。
刚才进轧钢厂的时候。
门口的保卫科,已经跟傻柱说了他们抓捕易中海的事情,言之凿凿的说易中海被他们关在了保卫科的关押室内。
为什么关押易中海。
保卫科给出的说法是易中海不配合人家的检查工作。
傻柱承了保卫科的情,朝着保卫科说了几句感激的话。
保卫科说易中海现在在关押室内关着,结果刘岚他们却说易中海不满赔偿傻柱三千块的事实,趁着机会潜逃了。
没有介绍信。
怎么潜逃?
而且保卫科的那些人,也没有交代傻柱能不能把关押易中海的事情说出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有说实话,而是趁着刘岚他们的话茬子,附和了一句。
“我就说等了易中海好几个钟头,愣是没有等到易中海,合着易中海跑了。”
“何师傅。”缺根弦的声音,在傻柱耳畔响起,“换成我是易中海,我也得跑,好家伙,三千块钱,我不吃不喝也得集赞十年之久,有了这三千块,我做什么不好。”
缺根弦现在的工资,一个月二十五块。
一年三百块,还真是集赞十年的事情。
“那是你,我要是易中海,我可不会跑,跑什么呀?往哪里跑?没有介绍信,怎么跑?他一个八级工,留在咱们轧钢厂,三千块也就三年的事情。”
“你真是高看易中海这个八级工了,秦淮茹你们肯定知道,她进厂是易中海花钱买的指标,还有易中海前面犯得那些错,每个月都被考核,他抛去考核,一个月也就二十来块钱。”
“活该,谁让他一天到晚的装老师傅?何师傅,我问一下,秦淮茹是不是易中海的亲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