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咬牙切齿
陆游见状只觉得头疼,只能吩咐下人都该干嘛干嘛去,自己站在门外无奈的守着。
等将所有人都给撵走,房间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厉行川只听着肚子忽而咕咕咕叫了起来,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猛的一把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一旁,旋即面色铁青的下了床榻。
“黎清欢你得给本王记住了,本王可不是要去见你的,本王就是闲的发慌随便散散步,才不小心走到你那里去的,你若是敢得意那你就死定了,若是我去了你还不知好歹,那你就’给我等着吧……”
厉行川几乎咬牙切齿的捏紧了发白的拳头,似乎这个举动已经将那不知好歹的黎清欢给震慑住了,他这才冷哼一声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但他终究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更何况自己都放了话了说什么也不会去,以至于自己想偷偷出去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反而有些鬼鬼祟祟的。
阎良听到有些不太寻常的脚步瞬间警觉了起来,连忙从侧室出来看了一眼,却不成想一出门就瞧见厉行川这幅诡异的走路姿势,惹得他大脑瞬间空白。
“王,王爷?您这是在……”
他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厉行川听到身体还是颤了一瞬,他神态僵硬的侧目看过去。
刚刚他不是都屏退了所有人吗?这里怎么还藏着一个?
两个人就这么尴尬的遥遥相望,阎良更是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了,虽说自己并不似陆游那般玲珑心思,但他多少也是明白些事情了,一看自家王爷这幅样子便已经猜到了王爷这是要去做什么了。
“臣……”
“本王吃撑了,去消消食。”
还不等阎良说什么,厉行川就直接打断了他的声音,甚至都不给阎良问出口的机会,阎良见状也只能讪讪一笑,干脆就接着话茬点了点头:“是,那王爷是想一个人消消食,还是臣随行……”
“本王自己走便好。”
厉行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阎良,生怕他发觉自己不对劲,下意识开口道:“本王遣走下人就是为了自己一个人消消食,你且下去吧。”
一个人消失,却把整个屋子里的下人都屏退了?
阎良被说的愣了半晌,却在犹豫之后沉默的转身回了侧室,顺带贴心的将门关严了。
厉行川听着那门板阖上的声音,这才放松了下来,虽说自己不小心漏掉了阎良,不过他也从来不是什么嚼舌根的人。
厉行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这才跨步朝着门外走去,只不过他今日未曾用膳,身子本来就虚弱,以至于光是从这里走到黎清欢的所在,便在中途歇了好几次。
他看着那终于映入眼前的长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这才提着一口气朝着长廊走了进去。
然而此时黎清欢的房门外,年轻守卫这会儿正将食盒放进了黎清欢的房间里,他放好的时候忍不住碎嘴了起来。
“今日陆总管来时可真是吓的我心都快跳出来了,还以为王爷当真对这个女人舍不得,不过还好,陆总管来了也是才来,王爷不光没理会她,甚至还让她继续饿着,我瞧着到了明天她应该就撑不住了,估计以后也都没咱们两个什么事儿了吧?”
“自然。”
年长守卫忍不住得意的哼哼两声:“别人要是饿上个五六天尚且还能活,可这女人本来就病恹恹的,估计明日她就撑不住了,届时处理了她的尸体,以后我们两个也不用在这破地方守着,连个晋升的机会也没有。”
“就是说啊,这破地方有什么前途……哎,时候差不多了吧?也该把食盒拿出来了吧?”
年轻守卫随口问了一嘴,可还没等到回应自己就自顾自的去将房间里的食盒给拿了出来,从他把食盒放进去也不过才说了一两句话,即便黎清欢想吃了他们也根本没给她机会。
之前他们两个顶多也就是擅自乱动了黎清欢的饭菜,就算被人发现了那也就不过是被赶出去罢了,至少也就是脱掉这身衣服。
可现在的情形就截然不同了,他们甚至谎报了黎清欢是从昨日开始不吃不喝的,这可是对摄政王扯谎,如果一个不谨慎那就是送命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拿性命做赌注。
所以这种情况之下,只有黎清欢彻底死了,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人。
“我刚刚怎么好像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了?”
“估计是饿的想吃饭了吧?”
年长守卫不屑的冷哼一声:“之前她干嘛去了,现在想吃,做梦吧,让她等死去吧。”
“让谁等死?”
厉行川刚走过来就听到了这番话,他几乎是下意识开口问了一句。
这冷不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个守卫都被实打实的吓了一跳,这里是整个龙舟最偏僻的地方,平常也就只有顾北和明大夫会来。
他们二人素来性子算和善的,即便守卫有什么偷懒的时候被瞧见了他们也从未说过什么。
但厉行川的声音是他们头一次听到,即便只是问了几个字,可这言语之中透露的威严可是让他们都着实吓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他们一回头看到厉行川一双冰冷锐利的眸子,即便平日里没怎么靠近过这位摄政王,可也都是离远的时候遥遥看过长相的。
怎么王爷还来这儿了?!
王爷不是说过他不会管这个女人了吗?!
一种莫名的恐惧与不安涌上心头,守卫二人纷纷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喊道:“拜,拜见王爷!”
“你们刚刚说,让谁等死?”
厉行川锐利的目光阴沉的打量着二人,虽然他刚刚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可他总觉得不对劲。
这两个人,不会说的是她吧?
年轻守卫听的止不住打颤,整个人跪在地上一个字都不敢说,一旁的年长守卫更是被摄政王的威亚震慑的冷汗直冒。
果真是险些成为皇帝的摄政王,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压迫感哪里是之前的顾北和明吏能够与之一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