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嫌疑最大
黄丽儿一时间都生怕自己是幻听了,堂堂摄政王的院子,竟然还沦落到让一个卑贱的罪臣奴婢当家做主了?
而堂堂摄政王府的总管,反而对一个卑贱的罪奴如此言听计从!
“当真是反了天了!我不信!我要亲自去问王爷!”
陆游面色淡然的对着四周的下人挥了挥手:“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侧妃娘娘送回侧妃院子去?”
下人们连忙应声,快步上前,抓住黄丽儿的手便朝着外头走,即便黄丽儿有再大的力气也根本动弹不得,愣是活生生给人抬到了外头在关上了主院儿的门。
“你们这群奴才!竟然敢这么对我?!”
黎清欢站在院子里听着黄丽儿对那些下人责打的声音,她并没有什么心思去听,有些怔愣的看向了陆游,沉默半晌,对着他拱手到:“今日多谢了陆总管。”
“只不过,这假传王爷命令之事,日后若是被他人发现了,届时陆总管只需要将错处都往奴婢身上推就是了。”
黎清欢一边说着,一边止不住有些无奈,她感受着自己刚刚听到陆游所说的话时直打鼓的心口,不免有些懊恼。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什么事儿没经历过,竟然会因为黄丽儿的三言两语就被戳中了心窝子,还得让陆游上来给自己圆谎,当真是没了脸面。
陆游却讪笑了两声,这会儿和蔼的模样哪里还有刚刚面容严肃咄咄逼人的样子?
“瞧姑娘说的,老奴怎么敢假传王爷的命令,老奴刚刚所说的话可每一个字都是货真价实的。”
黎清欢的心却直接将这个可能性否认了,她自嘲的笑了笑。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就算厉行川当真心中还藏着自己,可再怎么说也不会让自己这种身份在王府里面当家做主,毕竟这管事,与王爷一样能做王府的主,那可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能够与厉行川权利相同,那可证明自己根本不需要只会厉行川一声,便能够随意去命令王府的人手进行搜查,就算是她将整个王府搜到底儿朝天也没有任何问题。
“陆总管……”
黎清欢有些犹豫,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陆游却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姑娘若是有话想要问的话,倒不如等王爷醒了,姑娘亲自去问王爷,毕竟老奴也就是听从王爷的吩咐做事的。”
黎清欢听着陆游这么说,便也只能将到嘴的话咽了进去,有些失了魂似的转身走进了正房内,缓缓坐在了床榻边儿上。
她神情复杂的看着此时陷入昏迷的厉行川,只觉得一切事情全部在自己脑子里转来转去,乱糟糟的,却又根本勇气将一切捋顺。
她生怕自己要是认真去想,之前所下定的一切决心也会这样付之东流。
黎清欢素来心眼儿小,厉行川拥有三妻四妾与她们同房她若是不去刻意听倒是还能隐忍一二,可若是时候厉行川腻了,转身去与他心爱的王妃琴瑟和鸣,届时自己又应当如何自处?
她绝对不能允许自己成为一个因为后院儿的女子就争风吃醋满腹幽怨的人,这也是她从一开始进了王府便已经在筹谋离开的真正原由。
当厉行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将近第二日清晨了。
按照之前的计划来说,这会儿下人们应当开始准备装车收拾南下了。
然而当他苏醒过来的时候,附近没有任何在收拾的动静,更是安静过了头。
他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却一扭头便瞧见黎清欢正坐在床榻边儿上,看着某一处失神。
他忍不住抬手轻轻将她的手掌攥在掌心里,声音透着些许沙哑:“是不是时辰不早了,改准备车马了吧?”
黎清欢恍然间回过神来,连忙反手握住了厉行川的手,有些焦急的搀扶住他的身子:“不差这一天两天,王爷身子实在虚弱,还是再修养一段时间吧。”
厉行川心中知晓对于黎清欢来说南下究竟有多重要,若不是陆游当初给自己想出来这么个事儿来,只怕他们两个现在依旧关系僵的连句话都说不上吧。
但她竟然肯为了自己推迟南下。
厉行川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恍惚之间听错了她所说的话,眸底更是闪烁着炙热的微光,他的指腹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般轻柔的摩挲着她细嫩的手背,好半晌才开了口:
“无妨,反正等我们上路之后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倒不如在路上边走边养伤就是了。”
说罢,厉行川便作势要从床上下地,黎清欢摁住了他的肩膀,蹙起了眉头:“还是让大夫过来再瞧瞧……”
“真的无事……”
黎清欢却恍若未闻,态度强硬的看向了门外,朗声道:
“去将大夫请过来。”
黎清欢一边说着,一边将厉行川重新摁回了床榻上,只见厉行川这会儿被重新摁着躺了下去。
厉行川这会儿虚弱无力,不免无奈的轻笑了一声,带着些许调侃的说道:“黎姑娘当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这种话她之前也听过厉行川说过,只不过时至今日,语气根本与曾经一点儿也不相同,听在黎清欢的耳朵里,反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黎清欢长睫微颤,看着厉行川唇角的笑意,转而将大夫给请了进来。
“嗯……还好王爷只是伤到了元气而已,并无大碍,除了身上的伤得静养以外,只要路途上少些颠簸即可。”
听着大夫这么说,便是认同可以出行了。
黎清欢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而吩咐了下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只不过……
“王爷,昨儿奴婢只是与外头说了王爷是中毒,但王妃和侧妃娘娘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有侧妃娘娘说什么也要进来陪侍,或许知道一些什么,王爷可有下药之人的线索?”
厉行川也确实是无意之间被下了套,根本没有注意到是谁做的。
但他犹记当时,那杯酒是尤安亲自给自己倒的。
按照常理来说,尤安下药的嫌疑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