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真正的原因
更多的是因为,千晟有些害怕,清珞会突然反水,目光阴鸷的盯着她,恨不得用眼神杀了她。
清珞面对千晟的话,浑身麻木又颤抖的趴在地上,等待死亡的降临。
然而那两个禁军却久久也没有动弹,仿佛没听见千晟说话一般。
千晟不禁一怔,疑惑的扭头看过去:“你们在做什么?耳朵聋了吗?我让你们赶紧把她待下去处死!”
然而那两个禁军依旧一动未动。
千晟气恼至极,刚打算开口责骂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厉行川却突然开了口。
“本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想一件事。”
厉行川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传了过来。
不同于千晟预想之中的气愤,更没有隐忍的顺从,反而平静的仿佛没有一丝涟漪的湖面,宁静而又诡异。
千晟被厉行川打断了话,只好闭上了嘴巴没再坚持下去,不过他倒是有几分不满与莫名其妙:“王爷在说什么?”
“本王说……”
厉行川温润的眉眼中透着些许盈盈的笑意,却笑的仿佛是地狱催命的鬼,看的人寒毛直竖,只听到他慢悠悠的开了口,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么多年以来,本王是不是太给老师您脸面了?”
这话说的千晟脑子嗡的一声,仿佛一颗惊雷在脑海中炸开,久久不能回神。
一股不安的预感越发明显,然而他再怎么说也是厉行川登上摄政王之位,掌管大权的功臣,更是他的老师!
若是没有自己,他哪里会有今日?
想到这儿,千晟撑着心底的恐惧,将腰板挺的尤其直:“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臣为了王爷您的大业鞠躬尽瘁,更是为了京都即便是拼了我这条老命,命……”
余下的话他说不下去了,他原本还想仔细辩驳一下的,然而他的话刚一说出口,他清楚的看到厉行川脸上温润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仿佛要窒息的威压。
这俨然与在朝堂之时仿佛百官说什么他也依旧和煦的样子全然不同。
即便厉行川此时端坐在椅子上,然而他周身萦绕的那一种骇人的压迫感也依旧没有半分减弱,千晟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快要呼吸不过来。
千晟惶恐的踉跄了一步,他显然已经被厉行川如此庞大的威压震慑住了,他哪里见过厉行川这副模样?简直要比先皇给人的威压还要强势不少。
这,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气!
即便这个想法有些大不敬,毕竟如今京都已经有了小皇帝。
但他也很清楚,那个小皇帝根本不及厉行川半分,成不了大器。
他只觉得自己背脊都被冷汗浸透了,原本还能直勾勾的盯着厉行川,这会儿更是不自觉的垂下了头来,不敢与他直视。
“王,王爷……”
厉行川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舒心的微笑,满意的看着千晟这幅惶恐万分的样子。
然而即便他露出了笑脸儿,却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胡话。
“千大人您是说,您为本王鞠躬尽瘁?”
千晟一时间张了张嘴,却又不敢接这个话茬,而厉行川也根本没想给他开口的机会,更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来人,传阎良来,本王要好好听听,千大人是怎样对本王鞠躬尽瘁的。”
厉行川对着禁军随即瞥了一眼,后者便了然点头。
千晟一听到这个名字,瞬间心里没了底,这会儿原本心中的不安仿佛也在这一刻应验了似的,他此时也已然有些慌了,赶紧仓促的解释了起来:“王爷,臣也只是为了两国情谊所以才……臣对王爷绝无二心啊!还请王爷看在臣……”
不等他说完,厉行川不紧不慢的抬起了手来,纤长的指尖轻轻的抵在唇上:“嘘。”
他语气清淡,也并没有多大声音,千晟却就仿佛被大锤压在身上,更是不敢再发出一点儿声音来。
不多时,禁军就已经将阎良给带了过来。
随着禁军掀开帘子,阎良快步走了进来。
原本他是听了陆游的话才过来的,快到营帐外头就看到禁军朝着自己跑过来,他也没犹豫,赶紧赶了过来。
阎良恭敬的对着厉行川拱手一礼。
“臣阎良,参见王爷。”
“来,与本王仔细说说,千大人究竟是如何对本王鞠躬尽瘁的,让本王好好听听。”
千晟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最近京都之中被铲除的那些世家,他止不住慌乱的看向了阎良,心中忐忑不安的同时,眼神里尽是警告之意。
好似阎良能真的听从他的话,什么也不说似的。
然而阎良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千晟,面对厉行川的吩咐,他直接从怀里掏出来一封密函来。
这封密函看起来是最近刚刚到手的,他打开密函,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明江台建设第三月,千晟贿赂第一位督察使元大人,获利将近五千两白银,有元大人白纸黑字画押的证词。”
“明江台建设几近于完工,千晟与尤安国暗中私相授受黄金一万五千两,还有……”
“闭嘴!”
阎良还打算说下去的时候,千晟面色通红,指着阎良冷声驳斥,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你竟然敢污蔑朝廷命官!”
阎良却丝毫也没有被他打扰,依旧自顾自的念着手中的密函:“元启二年,千晟与尤安国私通交易,暗中投入兵马一万两白银,元启三年……”
“给我闭嘴!听不懂人话吗!”
千晟声音凌厉,恼怒至极怒吼一声,转而朝着厉行川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王爷,这些事都是子虚乌有的啊!臣从未做过对不起京都,对不起王爷您的事情啊!决然没有啊!”
厉行川一只手撑着太阳穴,眼神淡漠的看着面前甚至挤出来几滴眼泪,颤抖着为自己辩驳的千晟,即便他是自己曾经的老师,他眼底也没有半分怜悯。
厉行川眯着眼睛,仿佛很享受这一刻,就连语气中都透着些许慵懒:“老师,您确定没有吗?”
千晟被问的呼吸一滞,他下意识的想要说没有,可面对厉行川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神,愣是怎么也没能把没有二字说出口来。
直到这一刻,千晟才清楚的意识到。
原来并不是厉行川不敢动他,而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