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没做什么恶劣的事啊
他说这番话,实际上不光是为了给他们台阶,更是有点儿自己的私心。
尤安能够和厉行川多闹挺一会儿,他反而乐得,若是能让黎清欢因此毫无顾忌的离开,他反而更开心。
而阎良早就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如今也就差一个台阶下来,这会儿怎么说也不会拒绝厉俞泽,当即点了点头。
“八王爷既然发了话,下官自然不会说什么,那没什么事儿下官便告退了。”
毕竟八王爷出面,也总比厉行川出尔反尔的好。
“多谢阎司令。”
厉俞泽看着阎良转身离开,那颇为轻松的背影,他转过身看向了一旁正跪坐在地上的尤安,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而他本就没有什么想要劝慰她的意思,看着尤安也不像是有事儿的人,便沉默的打算离开。
“等等!”
就在厉俞泽要离开之际,尤安却像是刚回过神来一般,似乎是因为听了他刚刚所说的话,又燃起了精气神似的,那一股子娇蛮劲儿又回来了。
“送本王妃去见王爷!”
厉俞泽听着她这一番趾高气昂的语气,心底闪过一抹不悦,说实在的,对于这个尤安,除了能够惹自己皇兄不顺气以外,真是看哪儿哪儿不爽。
“皇嫂,臣弟再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身上流的是皇族血脉,并不是皇嫂可以挥之即去的下人。”
“你,还没有资格命令我。”
尤安面对厉俞泽逐渐发冷的眸子,莫名有点儿心虚,与此同时的,刚刚心底蔓延来对他的那点儿好感也瞬间荡然无存。
“凭什么没资格?本王妃是你皇嫂,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长嫂如母不知道吗!”
厉俞泽恍若未闻一般,扭头便走。
尤安眼看着他真的要离开,顿时气的不行,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时候连他都来欺负自己,心中被委屈和暴躁充盈,她随手拿了一旁的帘子就扔了过去。
厉俞泽也没有丝毫防备,他直接被帘子罩住了整个脑袋,就连眼睛也罩住了,他原本离开的脚步也是一顿,抬手将帘子扯下来,连带着把他的头发都弄乱了。
本就看起来像是没休息好,这会儿更狼狈了。
尤安也没想到还真能这般扔到他的头顶,莫名有点儿心虚,可是又不想灭了自己的志气,耿直了脖子哼了一声:“还不是你不理我!”
厉俞泽本来对她就没什么耐心,缓缓转过头来,眉宇之间的烦躁与冷漠更是不加遮掩,那怒意看的尤安眼底一烫,她赶紧下意识抓着清珞想要躲在她身后。
没成想一个着急,竟然没站稳害得自己直接跌倒在地。
她也顾不得自己这点儿狼狈的样子了,下意识起了胳膊捂住了自己的脸,焦急的挥舞着:“你,你你可别放肆啊!”
厉俞泽本来还真的想好好教育一下这位不知礼数的皇嫂,但是眼看着尤安这副模样,心中又再发的怒火又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说什么也发泄不出来。
这皇嫂还真是……
非要惹怒别人的是你,惹完人就怕的人也是你。
这位皇嫂和清欢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别的不说,这一国公主竟连一个世家贵女都不如。
清欢又何曾像她这般?
厉俞泽盯着她看了良久,只得无奈的垂下了眸子。
罢了,权当做让她日后莫要找清欢麻烦,做回好事吧。
“皇嫂可知晓,为何皇兄给阎良下了那般命令?”
尤安像是当众被人拽着痛楚捅了一刀,一时间羞愧难当却又痛苦至极,她哪里知道王爷为什么突然之间对自己这般残忍?
竟然真的打算让人看着自己自缢,这也实在是太狠心了!
她都已经难过的不想活了。
厉俞泽看着尤安瞬间沉默了下来,他无奈却又语重心长的说道:“皇兄这是想要告诉你,这世界上,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你能够触及的。”
“若是飞蛾扑火,自不量力,那惊涛骇浪般的后果,可不是尤安你能够承受得起的。”
“不该碰的东西别碰,不该做的事情别做,方是长久之道。”
“只不过你,一直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尤安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没有唤自己皇嫂了,此时的她听着他的话,莫名有些委屈,就像是在她脑海中敲响了一记梵钟,震耳欲聋。
她捂住耳朵下意识想要否认他所说的话,似乎已经听明白了,却又不想听明白,挣扎着摇了摇头,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不,不是这样的,不听!你定是在诓我!我不听我不听!”
厉俞泽也没想过能真的劝说这位皇嫂,能不能听的进去,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他没有义务看着她的后半生。
尤安看着他转身就走的背影倒是急了:“等等!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
这位皇嫂可真是奇怪。
“不许走!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说的含含糊糊的,谁能听的懂?”
厉俞泽真是在这么一小会儿刷新了对女人的又一个认知,沉吟良久,缓缓开口道:“臣弟的意思是,望皇嫂能够安分守己一些,这般作闹,只怕最后就连千盛也护不住你。”
“你乱说!我堂堂尤安国嫡亲公主,我不信王爷真的能对我做什么!”尤安几乎下意识的反驳,她最讨厌听的就是这种劝说自己的话。
“难不成,皇嫂还指望着远在他国的尤安王来帮你主持公道吗?”
厉俞泽实在看不惯她这种天真的模样,真希望她能够早点儿认清现实,语气也变得冷厉了起来:“公主殿下,别以为皇兄当真畏惧你的身份,超能容忍的了你一而再再而三拿身份做威胁。”
“您别忘了,皇兄他,可是摄政王。”
也是泱泱京都真正的掌权人。
尤安也听得懂他这句话里的意思,被他这幅严肃的样子看的免不得瑟缩了一下,委屈巴巴的瘪了瘪嘴:“就,就算这样,我做的那些哪里是威胁啊,而且我本来就是公主,这都是事实!”
“确实是事实,但若是这么打算惹怒皇兄,以两国兵戈为由威胁他,你认为是尤安王的手伸的长,还是皇兄能够借着你病重的借口销声匿迹比较快?”
尤安心底莫名升起了一股恐惧,却又下意识觉得,自己的王爷不可能做那样的事,而且,她做的事情哪里过分了?
“我也没做那么恶劣的事情啊,我自缢又没有打扰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