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一晃都过去了十几年,不管是什么仇怨,你们毕竟是家人,应该也够了吧?”
“少爷,算老奴求您,您回家吧,何必蜗居在这种小城市,这根本就不符合您的身份啊!”
“在您回到赵家以后,天下的女人任您摘选,想要做我们赵家的儿媳妇儿,那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何必呆在这小小的萧家?那萧婉儿,根本就配不上您尊贵的身份!”
“……”
西岚市的一处无人公园中,一名身穿古朴长袍的老人恭恭敬敬的站在一名年轻人身边,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什么。
“福伯,您也知道,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啊!”孙辰怅然一笑,说道:“当年的你还是满头黑发,英姿勃发,现在也白了头……可是那个所谓的家族,却跟以前一样,腐朽!可憎!”
“我记得在我离开赵家前的那一夜,我父母就那样跪在赵家门前,望着那大宅门,心里尽是凄凉。那时的赵家人是怎么说的?说我母亲是贱民,配不上我父亲显赫的身份,说我是贱种,不配做赵家人!”
“赵家将我和我母亲赶出家门,他们可曾想过我们这些年是怎
么度过的?我那个所谓的父亲知道我们露宿街头的时候是怎样的心境?一直到现在也是这般,纵然萧家再怎么羞辱我,他们也是给了我一个家,要比赵家强百倍!”
“福伯,还劳烦您回去赵家,告诉那些人,我这辈子只有母亲,没有父亲!我姓孙,不姓赵!”
孙辰目光冷冽,眼眸中满是憎恨的光芒。
假若当年,自己的父亲敢挺直腰板,放弃家族荣辱,选择与母亲和自己在一起,又怎么可能要受到这么多的屈辱。
那个时候,孙辰只是个无助的孩子,他希望父亲能够保护自己,保护母亲……可是他却退缩了,他选择了对家族弯腰,放弃了母子二人。
孙辰恨赵家,也恨那个名义上的父亲!
“少爷,您可千万别冲动啊!”福伯紧张的说道:“您现在选择放弃,放弃的不单单是赵家大少爷的身份,还有那富可敌国的财富以及权倾天下的势力!这些,都是常人所不可能拥有的!”
“赵家荣辱,与我何干?”
孙辰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
走在街头,孙辰眼眶微红,心中酸楚凄凉。
这些年来,孙辰受尽屈辱,甚
至已经到了一种麻木的境地。可是赵家的突然出现,仍旧让他的心中产生了波澜。
不管话说的有多恨,相连的血脉,是怎么也斩不断的。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孙辰急忙朝着萧家大院赶去。
萧家在西岚市也算得上是名声显赫,三年前,萧家突然宣布西岚市的女神,萧家萧婉儿下嫁落魄不堪的孙辰为妻,并收孙辰做上门女婿,引起了当时上流社会的震动。
在入赘了萧家没多久,孙辰便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本来有机会继承萧家产业的萧婉儿,却犯下了一个弥天大错,导致整个萧家都造成了难以弥补的损失!
萧老爷子勃然大怒,直接将萧婉儿嫁给了孙辰这个“废物”,并且宣布更换继承人。而孙辰,成了这件事的牺牲者,成了整个西岚市上流社会茶余饭后的笑谈。
突兀的,孙辰的手机响起,拿起一看,正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萧婉儿打来的。
接起电话,从里面传来了萧婉儿清冷的声音,“你在哪儿?你难道忘了今天是若儿的订婚宴?”
“老婆,我刚刚有事,耽搁了一点时间,我马上就过去了……”孙
辰丝毫不在意对方言语中的冰冷,笑呵呵的说道。
不等孙辰说完,电话便直接被挂断了。
孙辰耸了耸肩,三年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孙辰急匆匆了赶了过去,刚到门口就看到一道倩丽的身影。
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诗词为心。
花容月貌、玉骨雪肤,口不抹口红而红润,眉不需点缀而横翠。
长发高高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脖子上戴着一根纤细的水滴型白金吊坠。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长裙,那股清冷韵味摄人心魂。
还不等孙辰说话,一旁的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指着孙辰的鼻子骂道:“你个废物,整天没个正事儿,这个时候你都能来晚,你说你还能干点儿什么?”
孙辰也不生气,干笑了两声,说道:“妈,我知道错了……”
冯萍哼哼了两声,本想就此作罢,可是一看到孙辰的穿着,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孙辰,你是不是傻啊?今天是什么场合?你就穿这么一身衣服就来了?我们家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光了!”
岳
父萧安也是不悦的瞪了孙辰一眼,眼神中满是厌恶。
“妈,说两句就行了, 别说了。”萧婉儿淡漠的说道。
结婚这三年来,孙辰丢人现眼是常有的事情,被冯萍骂也是每天都在发生,甚至被冯萍扇嘴巴也是时有的事情,所以萧婉儿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干嘛不说?我偏要说!”冯萍怒声说道:“婉儿,你知道妈这些年因为这个废物,受了多少委屈,遭了多少罪吗?我一天不骂他,他就皮痒!”
“够了!妈,我求求你,别再说了!”看着孙辰那低三下四的模样,萧婉儿的眼眶都红了,凄然的说道:“妈,在家你骂他也就骂了,可现在是公共场合啊,那么多人在那里看热闹,你骂他不就等于是在骂我吗?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放?”
萧婉儿的心里真的是难过得不行,这三年他们一家人受到了很大的委屈,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孙辰!
看着女儿的模样,冯萍也不忍心再说什么了,狠狠的瞪了孙辰一眼,便挽着萧安的胳膊,走了进去。
萧婉儿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孙辰轻叹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跟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