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安嫌弃这个弟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如今心态变了以后,他更是丝毫不掩饰。
他神色冷峻的松开了手,把这个只靠爹娘庇护的废物一把推开,毫无起伏的说道:
“自然是通知张管事等消息,因为我已经让石全去葛府了。”
苏金硕也大惊,眼睛瞪得溜圆:“你你你你傻了吧,你一个庶子还妄想见葛老爷,真是不知所谓!”
按照这厮设想的,那必须是用自己的名讳写拜帖送入葛府才是正理。
现在苏景安不吭不声的就自己做了决定,摆明是不把他这个真正拥有管事权的嫡子放在眼里。
苏金硕一生气,脑子就不好使了,胆子又莫名大了几分。
他再次冲到苏景安的正对面,恶狠狠的骂道:
“你还真当自己是碟子菜啊,什么事儿都敢做主!
区区庶子罢了,葛老爷是什么样的身份,又岂会见你这等货色。”
苏景安一动不动的盯着苏金硕,眼神里依旧是波澜不惊,这更让喋喋不休的苏金硕彷如一个跳梁小丑。
但是,那厮可没有自知之明,他一向认为自己才是苏府的继承人,是整个商行的未来,他才是最有面子的。
现在苏景安不言不语,他还觉得是自己说到了他的痛点上,这才让他无法反驳呢!
苏金硕心头得意,继续挑衅:
“苏景安,我可告诉你,若石全只是被赶回来也就罢了。
哼哼,若是因为你的自作主张让葛老爷厌烦了咱们苏家,以后把咱们列入黑名单,那你就等着回晏城被家法伺候吧!”
他越说越起劲,甚至伸着手指点向苏景安:
“我定要联合张维狠狠地告你,让你再也翻不了身!
商行是我的,商会也只有我可以进去,你哼,痴心妄想!”
苏景安只当他这是恶犬乱吠,他不呛声纯粹是不想跟一个傻缺论长短。
现在,这厮停下了,他便不以为意的浮出淡然笑意:
“大话讲完了,就请你现在、立刻、马上滚回天字一号房去。”
“记住,这里是我的房间。
从此刻起,没有我允许,你不得踏入!”
苏金硕才不干,他翻着白眼道:
“切,我想来就来,谁还能管得住我!”
“是吗?”
苏景安故技重施,又一次快准狠的伸手掐住了苏金硕的脖子,他挑着眉收紧力度,一字一句说道:
“你敢来,我就敢废了你!”
“光脚不怕穿鞋的,为兄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你说呢?”
苏金硕一得意就容易忘形,现在彻底惹恼了苏景安,他又岂会不怕。
通州不比晏城,他身后可没有苏驰和汤敏华来时刻撑腰。
不过眨眼间,苏金硕便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败下阵来,他一边张着嘴干呕,一边拍着苏景安的手:
“放开,你放开!”
“我要回天字号,我再也不来你这屋!”
苏景安微勾嘴角,满目嘲讽:
“很好!
你可以滚了!”
苏景安松手的一瞬间,苏金硕捂着脖子逃似的奔出房间,仿佛身后有恶虎相追。
说起来,现在的苏景安正在慢慢成长,有朝一日,他的确会令自己变成百毒不侵的猛虎。
虽然,不再奢求所谓的亲情,每每夜深之时,他的心依旧会痛。
可,时间久了,便麻木了,再翻不起更多的心绪。
约么半个时辰后,石全满脸喜色的冲回了天字二号房,他故意在门口大喊道:
“大少爷,成了,事办成了!
葛老爷收了咱的东西!”
那天字一号房和三号房都在等消息呢,尤其是张维比较忐忑,他甚至有点坐立难安。
现在听到石全的嗓音,更是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前,门被拉开的瞬间,他急切的声音也响起:
“葛老爷同意见我们了吗?”
石全刚到楼梯口,他慌不迭的点头:
“同意了,同意了!
门房传话,明日巳正便可入府拜见!”
因着太兴奋和小嘚瑟的缘故,石全走到一号房的时候还特意加大了嗓音。
果不其然,苏金硕“哐”的一下打开门,神色不欢不喜且带着丝丝质疑的拉住石全的后衣领,睨着他问:
“你是诓我们的吧?
葛老爷怎么会见苏景安,他”一个庶子,怎配见父亲都见不到的人!
苏金硕的后半句被突然出现在二号门门口的苏景安截住:
“我怎么了?
就因为我身份不如你,就必须事事以你为尊,为你俯首?”
周旺出门给苏金硕买行头了,现在并不在客栈里,那些负责安全的打手都住在下人房,此刻也不会出现在二楼。
苏金硕看看一脸不善的苏景安,又看看一副幸灾乐祸的石全,最后还不忘瞅瞅眼观鼻状的张维
他吞了吞口水,鼓着嘴怯生生的道:
“我没打算说什么呀
我就想问问石全,明儿明儿几时出发?”
说着话,他也怂兮兮的松开了石全的后衣领,石全飞快的来到苏景安身边回转身,眉飞色舞的应着:
“二少爷,你问我也没用啊。
这事儿是大少爷一手办成的,按照规矩,凡事该是由他做主才是。
咱们呐,都得听他的!”
张维适时的表明立场,他状似不经意的以拳抵唇:
“咳咳悉听大少爷安排。”
苏景安对着张维报之友好一笑,复又气人的转向苏金硕挑眉:
“那二弟不想听安排,可见是不想一起去葛府的。
君子不强人所难,既如此,便留你在客栈好好歇息吧!”
苏金硕的火在胸腔内熊熊燃烧,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的咯吱作响。
面对苏景安当着外人面的挑衅,他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可偏偏无人在侧相帮,就连张维也这般狗腿子。
苏金硕咬着牙呼出一股一股的粗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凶巴巴的瞪着苏景安和张维:
“凭什么你俩能去,我就不能去?
我偏要去!”
“明儿,大不了我不赖床就是!”
“切,有什么大不了的!”
“哐”的一声,苏金硕一边骂一边缩回到自己的屋里,并大力的关上了门。
张维无奈的舒出一口气,心里冒出“幼稚”二字。
苏景安完胜,他心情颇好的邀请道:
“张管事,可否陪我去对面茶舍喝杯清茶?”
张维有些受宠若惊的笑道:“荣幸之至,大少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