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长贵也不傻,他用随身带的小布袋装上油渣和炸鱼干,还不忘把柜门开着,又把两个碗弄成翻倒的样子。
窦玉山不解:“爹,你这是干啥呀?”
窦长贵贼兮兮的把两包吃食塞入怀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嘚瑟道:
“这招叫瞒天过海,咱们把东西都装走了,他们肯定会发现啊。
但是我不关柜门,还把碗故意打翻,这样就可以混淆视听。
附近山上的野猫、黄鼠狼那么多,谁知道是不是那些畜生来偷吃的!”
窦玉山两眼放光的赞美:
“哇,爹,你好聪明啊!”
说完,他又回味着来了句:“那咱俩是不是就是畜生啊?”
“胡说,咱俩都是聪明人!
行了,陶锅里啥也没有,我去看看桶里。”
说着,窦长贵又去看角落里的水桶,结果还是空空如也,他不禁嘀咕道:
“咋回事儿,那俩死丫头明儿不摆摊啦?
咋今天啥食材都没买回来?还说一探究竟呢,屁也没有!”
不过收获两包吃食也是收获啊,窦长贵收起疑惑之色又拉着胖儿子走向了窦凌霄几人的卧室和小仓库方向。
此刻,外面的窦凌霄已经悄悄地趴在了院墙上方,那盗贼的一举一动皆落入小姑娘带着嘲讽的眼里。
时机已到,为了不让这二人去屋里翻箱倒柜,她捂着嘴对空气说:
“海棠你咋回事啊,怎么好端端的肚子疼呢?
走走走,姐带你回家喝点山楂水,让你别吃那么多猪油渣,你非是不听”
夜里本就安静,窦凌霄的声音并不大,但还是传到了窦长贵和窦玉山的耳朵里。
父子俩脚步一顿,当即停下了推房门的动作。
窦长贵着急的推着窦玉山:“快走,快走,窦凌霄和窦海棠快回来了。”
窦玉山心里只有油渣蘸白糖的事儿,他早就想回去了,遂拉着窦长贵往门口跑。
片刻后,父子俩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落上门锁并疾步跑出了巷子。
等俩人气喘吁吁的回到西头窦家的时候,已经跑出了一身的热汗。
窦长富一家四口都躲在大卧室里偷听动静,现在听到他们开院门,大家心照不宣的对视了起来,四人俱是撇着嘴露出鄙夷神色。
胡彩云压着声音说:“去偷小妹和侄女的东西,也就二哥他们能干得出来。”
窦玉林和窦芙蓉齐齐点头,龙凤胎姐弟俩心有灵犀的齐声道:
“真够缺德的”
窦长富毕竟是窦长贵的亲弟弟,他不好跟着骂,只无奈的摇头,不再多言语。
而窦长贵和窦玉山进了院子,一瞧三房的人都没有动静,还开心的认为这是老天在帮他们。
不然他们大晚上鬼鬼祟祟的出去,万一碰上三房的人,还真是不好说。
父子俩轻轻拍响了二房的卧室门,李红叶一骨碌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慌忙跑去开门。
窦玉田也紧跟在老娘身后,母子俩面上都带着丝丝兴奋和期盼之色。
门一开,李红叶就看到了窦长贵怀里藏有东西,她鼻子吸了吸,果然闻到了喷香的肉味。
“得手了?”
窦长贵和窦玉山一边进门一边点头:“嗯!”
李红叶舔着嘴:“快拿出来看看!”
当一包猪油渣和一包酥炸小鱼干落在眼前的时候,李红叶和窦玉田都露出了得意的笑。
他们不是买不起小河鱼和猪板油,就是纯粹心眼坏,又不想让三房的人跟着占便宜,更见不得老宅里的人过得好罢了。
李红叶迫不及待的拿着猪油渣和小鱼干往嘴里塞:
“好吃,这小鱼干还是现炸的,酥的掉渣。
窦木槿和窦凌霄是真舍得,昨儿熬猪油,今儿炸小鱼干,咋地,她们家的油多到用不完啊!”
窦玉山和窦玉田也欢欢喜喜的跟着吃,窦玉山还央求道:
“娘,白糖呢,快拿出来啊。
昨儿我就馋猪油渣蘸白糖,今儿可算能吃到了。”
“等着,娘这就满足你!”
李红叶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私藏的白糖倒了点在小碗里:
“快,给娘也蘸一个,我也尝尝是啥滋味”
冷掉的猪油渣蘸白糖肯定不如刚出锅的好吃,即便如此,两样好吃的东西齐聚一起,那也是人间美味。
李红叶还拿出一小坛白酒给自己和窦长贵倒上:
“白得的东西就是好吃,来,咱们喝点!”
“嘿嘿,好!”
一家四口又吃又喝,一派欢乐,他们浑然不知,这轻易得到的东西早就被窦凌霄加了猛料。
便宜,从来都不是那么好占的!
窦凌霄能卖草药也能救下许铁头,那她自然是会用药理害人的。
当大夫,不仅要凭医术还得凭着一颗善心,但那些都是给正经的病人,像窦家二房的这些人,根本不配得到她的善心。
那些特意放在橱柜里的猪油渣和炸鱼干,都被加了适量的巴豆粉。
巴豆这东西,有大毒,属于热性泻药。
今夜,二房一家四口就等着涤荡肠胃和肮脏的心灵吧!
药物发作也需要时间,眼下吃完喝完,窦长贵睁着有些发晕的眼睛看向了李红叶,只觉口干又舌燥。
他挥着手撵人:“玉山,玉田,夜深了也吃饱喝足了,你们快回屋睡觉。”
俩娃听话的离了屋子,待门一关上,窦长贵便飞速的插上了门栓。
他扯着油腻腻的笑一把揽过李红叶,在她脸上胡乱的啃了两口,这番做派是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李红叶本来没啥想法,现在丈夫这般猴急,倒是把她点燃了一般。
她今天心里正高兴,情绪也高昂了不少,竟是眉眼带着风情的主动示好。
妻子这么热情,丈夫肯定不能落下风,不过眨眼的功夫,俩人便双双进入了主题。
说来也奇怪,正当用着劲儿的时候,窦长贵和李红叶双双觉得腹内好似绞着痛。
窦长贵“嘶”了一声,心内却不想打断这美好的夜间生活,他强忍着没再吱声。
而李红叶被压着,痛感更加明显,不过几息功夫,已然感觉肠子好像全部搅在了一起。
她大汗涔涔的推着窦长贵:“我肚子痛,我好像被你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