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房子是窦老爷子去世前就分配好的,当时盖房子窦长兴出力出钱最多,大房分了一间厅房和两间大偏房,其余的两家都是两间偏房没有厅房。
后来窦凌霄和窦海棠都长大了,窦长兴又自己出钱把其中一间偏房砌成了两间小屋。
这样一来,俩闺女就都有属于自己的卧房了。
至于窦家老两口留下的一间大卧房和窦木槿现在睡的一间小卧房,老太太临终前当着窦满仓夫妻俩的面儿说了,那是给几个女娃留在娘家的落脚地。
无论以后二房和三房分不分家,那两间房都不许动。
窦凌霄结合着记忆,又听了窦木槿的话,现在脑子里有点乱,她眨着眼道:
“小姑还有啥,一起说了,说完咱们再商量办法。”
窦木槿确实还没有说完,听了话后,又继续压着声音娓娓而来:
“这只是房子的事儿,还有赋税那些也很棘手。
咱们家现在是属于一大户,户税就只需要交一份就好,而且小七宝这个年纪连人丁税都免了。
若是咱们分家了,那就是两户,你们大房又只有小七宝一个男儿,他肯定是做户主的,人丁税自然也躲不过去。
到时候户税、粮税、人丁税加起来可不是小数目,还有官府每年的徭役也需要有人去报名。
咱们分家了,你哪来的银子交这些?你又哪来的人去服徭役?”
分家牵扯到这么多,窦凌霄真是没有想到,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让还没说完的窦木槿接着说。
“还有家里的地,一般分家都是按人头来的,女子没有份儿,只有男子有。
就算小七宝名下能分亩田地,那谁来种呢?
咱们两个管管菜园子还成,真要是种田,只怕弄不了啊”
窦木槿说的很清楚,窦凌霄也全都听明白了。
这个家听上去还真是不好分。
不过,她是个乐观派,想着一会儿有鸡汤和面饼子吃,还是笑呵呵的说:
“小姑,这些事儿,说白了就是要有钱。
只要咱们赚了钱在手里,税随便交,地请人种就是,还有徭役也可以用二两银子顶替,算不得什么大难事儿。
现在唯一难的就是房子问题。”
窦凌霄根本就不想再跟二房和三房挤在一个屋檐下,分家后哪怕另砌一堵墙隔开,那还是要从一个大门进啊。
日后她肯定是要努力做生意赚钱的,这不彻底分开,就二房两口子的尿性,到时候肯定会想方设法占便宜。
为了杜绝这种可能,她揉着太阳穴小声嘟囔了句:
“啧,我还得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咱们走远点,最好是不住在这儿。”
窦木槿忙着揪面团往锅边贴饼子,窦凌霄的这句话,她压根没听见,所以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窦凌霄撑着脑袋,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后,把主意打到了老宅上,她神色严肃的问窦木槿:
“小姑,你敢不敢跟我一起住回老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