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晚缓步走在回廊中,宫女们安静垂首随之其后。
经过御花园时,竟听到一阵欢笑奏乐之声,魏南晚起疑,宫中先皇的妃嫔皆已入出宫,或给笔钱财遣回原籍,后宫根本不可能有人才对啊。
“里面的是什么人?”魏南晚侧脸问着身后的內侍女官姝薇。
姝薇躬身回禀道:“陛下,听闻他们是朝中三元老送进宫的公子。”
魏南晚眼睫微眯,嘴角轻轻扬起:“真不知他们如何想的,将这几人送进宫,难道以为真的能日久生情?”
姝薇从善如流道:“恐怕三老是打算来个一见钟情。”
魏南晚轻笑一声,挑眉道:“他们能有一见钟情的本事?”
姝薇停顿片刻,恭敬回禀道:“别人可以,但对陛下不会奏效。”
听她这话,想必那几名男子的模样必然生得极好。
想道不妨前去见见时,却一名太监上前跪道:“陛下,凛王正与姜国,奚国与鲁国的三位皇子,正一道游览御花园,听闻陛下在此,特命奴才前来询问是否要见?”
魏南晚是得知他们回来了,这几日政务繁忙便甚少与他们见面,眼角余光望向那仙乐阵阵的方向,眼波一转,微微笑道:“那就请他们前来吧。”
太监领命下去后,姝薇跟着魏南晚朝着那热闹的一方走去。
当凛王领着三人来到御花园的舒云亭时,却见女帝左拥右抱,听着一名白衣俊美男子抚琴,更有一名英俊霸气的
男子在武剑,好一副醉生梦死的画面啊。
凛王嘴角一抽,这是他那自从登基以来便洁身自好的陛下吗?怎么一阵时日不见就好上这一口了,还一下子就来四个,不,加上后宫的几个,还有现在的几人,人数倒是不少了。
咦,那抚琴的男子好眼熟,啊!那不是胡太傅的孙儿,号称帝都第一美男的胡墨逸,另几名也看起来甚为眼熟。
“啪啪”突地一阵阵拍掌声,只见祁时澈带着两名侍从执步上前,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赞道:“女帝陛下坐拥齐人之福,真是堪比男儿的风流,却不知这段时间托说忙不愿接见,就为了与佳人相约?”听他的话到了最后一句竟有一些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感觉。
魏南晚笑了,笑得如沐春风道:“难道奚国的三皇子不知道,这几位都将是朕即将测封的妃子,这下朝后与自己的妃子玩乐亦是人之常情不是?”
祁时澈没有一丝不自在地径直坐下,挥手让两名侍卫退下,他正不客气地拿起一个杯子斟酒,却在乍闻魏南晚的话后,手中的杯子顷刻间便在他手中化成灰。
他望着魏南晚身旁的两男子,依旧在笑,却笑得那么冷,让两位男子一触及他的眼睛只感堕入冰窖,浑身发冷。
“难道本殿比不上女帝陛下的这些个妃、子。”他将妃子两字咬得特别重。
魏南晚敛下睫没有回答,嘴角的笑有几分冷淡,她望向末曾
发言的傅奕然与宋知意。
她笑道:“近日朕甚是忙碌,怕是怠慢了各位,不妨在舒云亭中,朕与各位共饮一杯。”
“这是我等荣幸。”傅奕然客气道,但他水眸却看向那几名已然起立正站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宋知意从出现到如今都是安静的,连表情都淡然得让人摸不清,他没有看魏南晚只是微微颔首。
魏南晚不由得看向了他们三人,毫无任何疑问,即使不观其脸,他们的身姿仪态,便是举世无双,是那道最亮的风景。
“女帝陛下莫不是夜夜笙歌,身体有些虚,所以有些站不稳了,需要两人扶着?”执起一只青花瓷杯,傅奕然见她依旧搂着两名美貌男子,微眯双睫淡淡地开口道。
魏南晚对于他的发言从来没有抱过希望,说的话刺得很。
魏南晚温润一笑,双睫变成半月形,道:“这日政务繁杂,的确有些身体不适,恐怕与鲁国五皇子所说‘虚’的方式有所不同。”
凛王闻言立即闷笑了几声,但又不好太大声,便清了清声道:“陛下,何时收下这些美人的,果然一个个都名不虚传啊,不如让他们表演表演拿手的,让各国贵客们一同颀赏颀赏。”
那四位男子闻言一僵,脸色有些屈辱。
而祁时澈、傅奕然与宋知意三人则暗中赞赏了凛王一眼。
魏南晚淡淡地扫了凛王一眼,轻笑道:“凛王,朕的妃子可不比你府上的侍妾妖
娆,他们只需伺候朕一人便罢,取悦自然也是朕一人,朕可舍不得他们被别人颀赏了去。”
凛王笑脸一僵,知道自己拍马屁拍到马屁股上了,这才想起只有身份低下的男宠,小倌侍人才会为宾客表演节目,自已这张嘴真是的。
那四名男子惊喜地看向魏南晚,眼中有着颀赏与感激。
“女帝陛下真是怜香惜玉啊,让同是男子的奕然真是好生羡慕呢……”傅奕然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们四人。
听到这句话,那四人和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他与女帝之间,好像有些明白他对他们的敌意从何而来了,只见他一进亭虽对着女帝说话,还眼神却像要吃了他们一般盯着他们。
魏南晚挥手示意大家坐下,目光一闪,眼中潋滟微动,樱唇微扬。
他们纷纷落座后,凛王见气氛不对劲赶紧替他倒了一杯,敬道:“三皇子,难得来舜国一趟,这杯就算英凛敬你的。”
傅奕然淡淡说了句客气便一口喝尽。
魏南晚也与他们逐一寒暄敬道:“朕敬各位一杯,就当预祝你们一路顺风,亦替朕与你们国君致谢。”
祁时澈几人顿时脸色一变,有些阴沉。
“本殿觉得舜国风情甚好,亦快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盛会,打算留下来住一般时间,望陛下不要见怪。”祁时澈摇着扇子,语气客气地说着,便眼中却流露着坚定。
哼,这些男人们想留下来当妃子,有他祁时澈在,可以彻
底死了这条心了!
傅奕然眼中杀意一闪,看着那些男子,直接拒绝道:“父皇已嘱咐我与陛下联姻,没有达到目的,奕然不能回去。”
宋知意直接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方悠悠道:“知意突感身子不适,目前不宜周波劳顿,回国一事暂且搁下,待知意身子好些了再启程回国事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