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晚朝四周环境看了看,这里仿佛是一个冰雪世界,入目所及全是一片雪白,带着一种朦胧的雾意,让人一望进去只觉坠入迷茫之中,寻不到出路,只觉眼前一切的景色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与虚幻。
魏南晚的双眼被这铺天盖地的雪色晃了一下眼,不由得合上眼眸,待适应后才睁开双眼,结果眼前的景象又似乎换了一副景象。
虽然眼前入目所及还是白茫茫一片,漫天飞雪,但不远处却赫然出现数以万计的冰剑,插入雪地中,场面极为震撼。
这些冰剑的形态各异,就算是看上去极为相似的两把冰剑,也会有一些不同的异样,但它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点,都由冰打造而成,透亮且锋利。
魏南晚心下疑惑不已,难道冰魄剑就在其中?但这里有着成千上万的冰剑,又如何确定哪一把就是冰魄剑呢?
突然,远处的一阵冷笑声打断了魏南晚的思绪。
“哈哈,邵曳群,你的死期到了!”一名衣着普通、长相清秀的男子举着剑,对着邵曳群。
邵曳群惊了一瞬,随后很快冷静下来,“你是何人?我与你素未谋面,为何要至我于死地?”
该男子听罢,不由得狂笑出声,“哈哈……”
大笑过后,他一把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的真面目,他的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的刀疤伤痕,声音恨恨道:“这下,你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竟然是你!”邵曳群声音掩不住的震惊。
虽然已经十年过去了,眼前的男子他也有些认不得,但他认得他脸上的这道刀疤。
十年前,邪教震堂的人无恶不作,甚至还修炼邪功,以残害正派中人为乐,邵曳群替天行道,以一人之力血洗震堂,经过三天三夜的血战后,震堂上下几百人都死于他的剑下,邵曳群的大名因此闻名于世。
当时的场景过于惨烈,横尸遍野,血流千里。
邵曳群身上的白衣都被血染红,完全变成一件血衣,他以独门剑法战胜震堂教主之后,他漠然转身,准备离开时,竟听到了角落处似乎有些呜咽声,他立即转身,用剑挑开帷帐遮掩住的东西,竟是一个十岁小孩子。
见这小男孩所身穿的衣物不凡,邵曳群意识到他是震堂教主的遗孤。
眼前的小男孩满面泪痕,身子止不住的发抖,邵曳群杀红的双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这一丝的不忍也就一闪而过,他心知不能留下后患,他举起剑,对着小男孩的头当面划下一剑,瞬间小男孩的脸上出现一道剑伤,血流不止!
“啊!啊!……”小男孩痛苦不堪的声音不绝于耳,邵曳群闭上双眼,不去看他的痛苦挣扎。
很快,小男孩便无法出声了,也停止了挣扎,血肉模糊的样子让邵曳群松了一口气,随后他决然的离开了震堂。
……
“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孩子,你竟然没死!”邵曳群话语中带有不可置信,没想到因他的一时松懈,没去检查,竟给自己留下了后患!
眼前的刀疤男,即是震堂教主的遗孤陈李光,他咬牙切齿的恨声道:“邵曳群,当年你血洗我震堂,如今我要你拿命来偿!”
陈李光向包围住邵曳群的数十个手下做了个“杀”的手势,得到命令的手下一拥而上,向着邵曳群攻去。
邵曳群立即拔出长剑,与眼前的人殊死搏斗。
邵曳群的功力接近九段,手起刀落,那些杀手当场泣血当场。
那白色的雪地,一层又一层地染上他们的鲜血。
魏南晚拉着傅奕然躲在一块仅有一米高的雪堆处,凭借不凡的耳力听到了他们刚才所说的恩恩怨怨。
因此得知陈李光想要复仇,得知剑痴的邵曳群定会参加这次的神剑显世盛典,他便带着手下一起易容进来,想要回来报仇还有夺取神剑!
前一批的手下已然被邵曳群杀害,然后又有新的一批手下替补上去对战,但这后来的一批手下,显然和之前倒下的手下不是同一路货色,剩下的都是真正的高手,他们甚至有人达到了九段的实力,魏南晚愕然地看着邵曳群有些抵挡不住的架势。
显然一开始陈李光是想让邵曳群消耗体力和耐力,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中,会比平时更容易失温且失力。
当邵曳群将一名八段的高手斩杀后,此时的他背后与前胸都连中两剑,但他依旧没有一点惧怕胆怯的神情,他明白自己命不久矣,提剑指着陈李光,道:“当年之事,是我邵某对不住你,今日死在你剑下,我与你之间的恩怨便就此了结。”
听罢,陈李光冷笑一声, “当年你杀了我震堂多少人,我就要杀你多少人,如今,只是拿你第一个开刀而已,你的父母妻儿,叔伯兄弟,还有所有与你有关系之人,我统统都记下了!”
说完,他一剑刺中邵曳群的心脏。
邵曳群目眦欲裂的死死盯着陈李光,死不瞑目的模样十分恐怖。
陈李光抽出剑,血溅了一身,邵曳群的尸体倾然倒下。
陈李光冷眼又补了几剑,务必确保邵曳群真的死透了才带手下走了。
……
“冷……好冷……”傅奕然低声的呢喃着,吸引回了魏南晚的注意力。
傅奕然此时的脸冻得紫青,他是受不得寒的,再加上有伤未愈无法以内力保暖,这种天气对他来说可谓是致命。
在这个冰雪秘境里待了半天,如果任他续继待在这里受寒的话,必然就此魂断弥散了,魏南晚盯着那张面无血色的小脸,沉着神色心中暗忖。
“傅奕然,坚持住,我现在就带你回去!”魏南晚神色肃穆道。
她决定不找神剑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再拖下去他只有死路一条,既使侥幸活了下去,也将是终日卧病在床渡过余生,这让这么骄傲的人儿如何能忍受这种打击。
傅奕然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可是如今好不容易才来到神剑所在的秘境里,如果就此离去,那往后根本无路可寻这个秘境了,于是他道:“不,我还能坚持……”
魏南晚尚未等他说完,便一指轻弹在他的眉间,怒目道:“漫天风雪,严寒至极,你的身体如何能抵御得了,莫再说胡话了。”
魏南晚直接忽视他的话,脱下自己的斗篷,弯下腰亲身在已经有些晕晕沉沉的傅奕然身上穿戴好,再把斗篷的毛绒帽子给他系好,扯出一个长布条,把他系好在背后,她掂了掂他全身的重量,只觉还是轻了,比当初在盛德学院抱他的时候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