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烈抽筋了,就无法再坚持比赛,只好选择了退赛,想要得到这本“省级运动员”的证书,只能来年再战了。
这本证书的作用可能不仅仅有助于升入高等学府。
因为网球是一项全球性的运动,许多学生在申请留学北美或者欧洲时,如果你的特长是会打网球,就是一个加分项。
在陈然重生回来的那个时空,不少知名运动员都会培养子女学网球,不是为了当职业运动员,而是为了能够更顺利地申请海外的大学。
言归正传。
陈然摸了摸额头的些许汗珠,心里嘀咕着:我这都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
仅仅打了一局比赛,陈然就获得了一个八强名额。
“我槽,兄弟你太厉害了。”
“我只以为你篮球打的好,网球也这么厉害啊!”
在陈然回到座位休息后,胡捷是第一时间跑了过来,激动地手舞足蹈。
“嘿嘿,在这個年龄段,整个华夏篮球比我打得好的人数不胜数,至于网球…未必有。”陈然淡淡地回道。
这就是一个项目门槛高,又不内卷的好处了,而且还是一项个人运动。
如果当日,陈然不知哪根筋搭错选了篮球的话,以后的路都不知道该怎么走。
先不说身高这个制约因素,你首先得找到一个能进专业队的途径,然后还得给队里的老油条们端茶倒水,要拍教练马屁,即使要上场也等论资排辈,你又不是姚名那种天赋异禀的。
更恐怖的是在封闭的环境下,伱的生活就是宿舍和训练馆两点一线,好不容易重活一回,又何必如此。
至于足球,那是连上帝都拯救不了的。
乒乓球和羽毛球虽然是个人运动,但在华夏高手如云,非常内卷,而且体育局的影响力巨大,几乎掌控着一切,但它们的影响力,以及商业价值和网球之间却是天差地远。
所以网球只能是陈然唯一的选择。
在陈然休息的时候,果然有组委会的人朝着他的位置指指点点。
虽然他刚刚只打了一局比赛,但已经足够惊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老徐,这小子是你们浙东省队的?”
远处有一个中年男子指着陈然问道,此人是如今的华夏网球协会副主席梁辉,主要负责青少年这一块。
“我们省队没有这一号人物。”那叫老徐的男子很实诚地摇了摇头,“不过看这水平的确是达到了省队的级别。”
此人是宁洲市体育局的副局长徐建业,其实心里正郁闷不已。
那个被淘汰的名叫张烈的选手,其实是他一个朋友的儿子,所以才出手帮忙,给了对方第一轮轮空,第二轮又选了一个看似软柿子的初中生,结果哪想到对方有着专业水准。
梁辉又是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放小球的本事,我在国家队里也没见过几次。”
如今华夏的网球队训练就是简单粗暴,大力挥拍抡球就完事了,像这种放小球能避免就避免。
因为放小球实在是太考验手感和球感了,而且时机和节奏也很难把握,何况训练和比赛完全是两种概念。
在国家队,教练组也会耳提面命,没事就别瞎乱放小球,你们没这个技术能力懂不懂。
“这小伙子值得继续观察。”梁辉远远望着陈然,顿时来了几分兴趣。
他原本从帝都千里昭昭来宁州市,是例行公事的,顺便当做一次旅游。
毕竟和足球、篮球,这些油水众多的协会比起来,网球协会可以说是清水衙门,一年到头除了有些鸡肋的戴维斯杯外,就没多少比赛,毕竟atp巡回赛和四大满贯,都是球员以个人名义报名的,和他们无关。
何况国家队的那些球员,基本是够不上atp巡回赛这个级别,常年混迹于atp挑战赛,以及itf希望赛当中。
至于国内的那些网球比赛,那就显得更鸡肋了,只能说聊胜于无,跟红红火火的足球甲a和篮球cba,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语(这个年代还没中超,只有甲a)。
你看足协,篮协的那些老大爷们,哪有闲情逸致来观看青少年的比赛啊。
再说其他的冷门协会,如举重、体操等等,至少能冲击下奥运金牌。
网球这个协会不仅冷门,而且成绩也很糟糕,连在亚运会上争夺金牌的可能性都不高。
即使网球在世界范围有巨大商业价值和影响力,但在华夏的体育局眼里,既不能像足球、篮球带来商业价值和关注度,又不能像冷门项目可以摘金夺银,完全是可有可无的边角料。
“哎…”一想到这些,梁辉就不禁拍了额头。
如今的网球协会,就是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存在。
在四个月后的釜山亚运会上,如果华夏网球队无法给出一张满意答卷,这日子估计会更难过了。
若是陈然此刻能够听到这位梁副主席的心里话,或许会流露出一些“同情”的眼神,因为他很清楚,华夏的网球军团在釜山创造了亚运会历史上第一次“零奖牌”的耻辱记录。
通常来讲,华夏军团在每一届的亚运会里都能拿下将近200枚的金牌,满满收获,可你这个冷门协会,别说金牌了,连一枚奖牌都没有,领导们岂会给你好脸色看。
此时的陈然正坐在椅子上休憩,他虽然不太肯定,但也隐约觉得自己刚刚的发挥有可能被有心人给注意到。
他身侧的胡捷,似乎发现了什么,蹲下身子问道:“陈然,我刚发现比赛宣传单上的说明,前四名可以获得省级运动员的认证?”
“是啊,要不然我干嘛千辛万苦来这里参加比赛?”陈然头也不回地说道。
胡捷想起了班级里的那位体育特长生,顿时有些沮丧:“兄弟啊,你不是说好要和我一起去三中吗?”
“是这样的…“陈然沉吟道,“我进了东洲中学,爸妈那边才会给奖励。还有,我们家就住在相邻两栋楼里,不是一个学校有什么关系。”
胡捷听了解释,依然有些纠结。
有句话说得好,既怕兄弟吃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他就是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
“你觉得我是一个喜欢学习的人吗?”陈然又问道。
“不是!”胡捷果断地摇了摇头。
“那就对了嘛!”陈然继续忽悠着他,“所以在一个学校读书重要吗?重要的是以后还在同一家网吧里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