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摔了个狗啃屎。
他的脸要是直接砸到地上，门牙肯定就保不住了。
不过，老九跟着谢德友时，也学一些拳脚功夫。
他手肘弯曲，拿手臂格挡了一下，撑住了上身。
手肘虽然磕破了，但护住了头和脸。
他一个翻身起来，怒吼道：“谁敢偷袭老子……四哥？你要干什么……哎！”
他一回头，就看到周延东抱着肩膀，站在老十前面，眼神冰冷地盯着他。
“老九，你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是没睡醒，撒呓症？”
周延东是老四。他训老九，就跟老大训小弟一样。
老九也就是在老十的面前耍耍心眼儿，在周延东面前，他不敢嚣张一点儿。
他刚被周延东揍了，但脸上一点儿怒气都没有，反而摆出一副笑脸来，“四哥，你训我，说句话我一准儿听，不用四哥亲自动手……”
他嬉皮笑脸地德行，跟在老十面前的嚣张拨扈的嘴脸，完全不是一个人。
老九从裤兜里，抽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根，给周延东递过去，还摸出了一个金属的打火机，要给周延东点烟。
这点烟的意思，就是小弟讨好老大的必要手续。
他跟着老三他们混在一起时，老三对着一套很受用，也自然让老九以为，点烟示好这一套是最管用的。
周延东瞥了他一眼，看他单手熟练的打着火，目光落在那只打火机上。
那个金属的打火机，在供销社的买一个，也要十多块钱，差不
多相当于一般人半个月的工资了。
一般人也不会买这种撑面子的货。
老九这个明显和老三买的一样，他心思一动，想起这帮谢家的干儿子里头，还有谁用了一模一样的打火机。
说老九自己为了撑面子，买一个也说得过去。
但是，其余的跟老三混的几个人，也不是大手大脚的人。
这个东西更像是老三拉帮结伙的工具。
“四哥，你抽我的，这烟带过滤嘴儿，抽着嘴里舒服，没有烟沫子，嘴里干净。”
老九举着打火机，讨好周延东。
周延东冷笑道：“我早就不抽了。”
他直接拒绝。
抬手一弹，把那个打火机关上。
也是拒绝了老九的讨好的意思。
老九的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周延东又拍了拍老十的肩膀，说道：“老十，你也抽烟？”
老十愣了一下子，说道：“不抽，我不抽。”
周延东转眼看向老九，看他面露尴尬，又呵呵笑道：
“老九，你看看老十多老实呀……不抽烟不喝酒的。”
老九最看不上老十，一个榆木脑袋瓜子。
但当着周延东的面儿，他也只敢陪着笑脸，“呵呵，男人嘛……不抽烟不喝酒，怎么跟哥们兄弟混呀……男人堆里，人家都抽烟，不抽的站在旁边，跟个傻子一样。”
周延东说道：“抽烟喝酒都是狐朋狗友，胡吃海喝，瞎混罢了。”
他抬眼看到唐初雪正好从屋里走出来，立即换了一副温和的表情，还伸手拍了小老
九的肩膀。
那态度真跟哥哥叮嘱弟弟一样，笑着劝说道：
“你也学学老十，别老抽烟，特别是生孩子之前，影响孩子发育，知道吗？”
老九一脸懵：“啊？”
周延东的态度变化得太快。
刚揍了他，又冲他笑呵呵地称兄道弟，变脸的绝活儿，让他给玩儿的那叫一个溜儿。
周延东只拍了他一下，就扬起来脸，冲老九身后喊道：“媳妇儿，你醒了……你等着，我正要去打水洗脸呢……”
老九扭头看，唐初雪正站在屋檐底下。
上身穿着一件绿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裤子，亭亭玉立地俏丽模样，好看到让男人见了，移不开眼珠子。
周延东跟她说道：“你睡得香不香……”
唐初雪笑了回道： “嗯，睡得挺好的……”
周延东说道：“我去打水，你等着吧，洗脸刷牙要的温水，我给你弄到屋里去……”
老九目瞪口呆，周延东居然这么惯着媳妇儿？
瞧他那副德行。对自己干爹都没有这么孝顺！
老九看了唐初雪几眼,心里骂道：老四这个王八蛋，也娶了这么好看的媳妇儿。
真是没天理，这种漂亮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他。
那就美了。
老九只敢动了一下心思，在周延东跟前，他也不敢有什么举动。
看着周延东屁颠屁颠去，给媳妇儿打水。
老九扭回头，又狠狠剜了一眼老十。
“别愣着了，干活去！”
老十没搭理他，扭头回屋里去。
“哎？
”老九这口恶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简直是王八掉进了烟囱里，两头窝火。
一股火，堵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把老九难受得直叫唤。
“反了你了……我是你哥！我说话，你不听是吧？”
老十正要破口大骂，就听到谢菲菲的喊他，“谢老十！你不进来，站在那儿在干嘛呢？”
“我让九哥喊你，喊不动你是吗？”
谢菲菲看到老十被欺负，七九不打一处来。
老九的做派，简直戳中她的肺管子。
老十一回头，看到谢菲菲叉着腰，正指着他。
赶紧说道：“哎……我刚没听见……老九这个嘴，跟锯了嘴的葫芦一个样，让他说话，肯定跟你打岔……”
谢菲菲却不信老九倒打一耙的话。
“老十比你起得早，你比老十起的晚，你还说上人家了？”
谢菲菲呵呵两声，“呵呵，你先进去干活儿，再有脸说别人吧！”
她扭头进了屋里。
老九赶紧小跑着进了里屋、
他和老十是被从啤酒厂里喊回来，伺候谢德友的。
他在啤酒厂里混得不上不下，想着这是伺候谢德友，讨好处的好机会。
才把老十六挤下去，自己上来，和老十搭配。
想着老十闷葫芦只会闷头干活，不会说话，他正好嘴甜，只要把老头子哄好了。
老三能当个经理，论能力，他也不差，啤酒厂的经理他也能当。
老十过来之后，才发现，谢德友是摔断了腿骨，要两个人伺候着，端屎端尿
，都是脏活累活儿。
老十娶了媳妇儿之后，搬出去就在自己家里当大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