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栋梁和任丽美的手害死了他,这个仇恨,一直都是她最大的痛。
好在,她这次先下手为强,把任栋梁和任丽美的路,堵死,让他们没机会,再伤害到周延东。
唐初雪走向那座属于自己的房子,眼神和表情都十分平静。
刘艳秀这边闹得动静儿。也惊动了邻居。
左邻右舍也探出头来,看看什么出了什么事儿。
任贵和和任栋梁都躺在地上,刘艳秀疯疯癫癫地,围着地上的父子俩,转着圈儿,嘴里含混地叫嚷着。
院子里堆满了 杂七杂八的东西,是从屋里搬出来。
不少人围在院子门口。
周延东听到都动静儿不太对,对唐初雪说道:“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刚才他和唐初雪都听到了,刘艳秀凄厉地嚎叫着,任栋梁恐怕是不行了。
唐初雪却说道:“我就是要亲眼看着,他们一家的下场。”
周延东说道:“你还怀着孩子,不要去看那些晦气的东西。对孩子不好。”
唐初雪思忖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一只手附上去,“好……”
“还是我们的孩子更重要。”
周延东说道:“你放心,我替你去解决。你回到车上,好好看着,就够了。”
唐初雪点点头。
孩子是最纯真无暇的,不应该让她看到肮脏污秽的东西。
现在虽然还没有显露出怀孕的状态,但已经能感觉到,肚子薇薇隆起,因此她给自己的红裙子,加了一层料子,让裙摆蓬起来。
周延东扶着她回到车上。
随手又把车钥匙给她。
“你们连个都乖乖的,在这里等我回来。”
他的大手,附上唐初雪的肚子,轻声叮嘱道。
唐初雪学着孩子的口气,和他说:“嗯,你快去快回。”
周延东薄唇扬起一个笑,幸福就在他眼里,那是他一生的守护。
……
周延东大步走进那个院子。
侯小虎一看到他,立即说道:“东哥,任栋梁喝了假酒,人事不省了……”
这一句话就把任栋梁的死,定在了喝假酒上。
周延东说道:“喝假酒就该送去医院洗胃,还在这儿耗着干嘛?”
侯小虎苦着一张脸,五官皱到一起,“她疯疯癫癫,不让动……你看看……”
侯小虎也想着把人抬走,可刘艳秀不让动,他们也没法子,又怕凑近了,被刘艳秀赖上。
周家的二叔已经偷摸溜走了,他又不能走,还得把这个烫手山芋给扔出去才行。
周延东上前两步,看了一地上的任栋梁和任贵和,问道:“怎么连任贵和都这样了?”
任贵和刚才还在他门口闹事儿,不可能有功夫喝假酒。
侯小虎说道:“任贵和没有喝假酒,只是刚才把自己吓死过去了。”
周延东一瞪眼,骂侯小虎,“两个人都不行了,你还不找人去借车,把人送去医院?”
侯小虎:“我……我不是这村的,谁家我也不认识呀……”
他可不想让周围的人,记住他这张脸,把任家人出事儿,都当成是他干的。
刘艳秀此时也瞅见了周延东。
“你……是你害死了我儿子!”
周延东说道:“你儿子是喝了假酒,你不送他去医院,他真的没救了!”
刘艳秀像是聋了,“你害死我儿啊……我要你偿命!”
她像是饿疯了的狗,看见了骨头,嘶吼着朝他扑过去。
周延东往旁边一闪,刘艳秀直直扑下去。
摔成狗啃屎,连门牙都啃掉了。
她一看到血,晕血的症状,让她瞬间昏死过去。
周延东吩咐道:
“侯小虎,让人去拉车,把着三个人,都送去医院。”
侯小虎只能招呼姓周的,“跟我来抬人。”
他不认识人,但看大门口那儿,挤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
他冲大门口喊了一声,“十块钱租个牛车,驴车也行,要两辆!谁早到算谁的!”
一听有钱,立马有人见钱眼开,“我家有驴,有个木板车,行不?”
侯小虎说道:“行!能拉东西就行。”
“好嘞!”
没出一会儿功夫,就 有人把自家拉粪的牛车,赶了过来。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任栋梁和任贵和,一起抬上车,
正抬人的功夫,又有一辆驴车,也赶到了门口。
侯小虎把刘艳秀抬上去,“走!赶紧走!”
等他跟着驴车出来,就看到了坐在车里的唐初雪。
侯小虎喊了一声,“嫂子。”
唐初雪冲他摆摆手。
“快走!”
侯小虎点头,狠狠抽了一鞭子那头驴。
唐初雪在吉普车上,透过前窗玻璃,看着侯小虎拉着任家一家三口的驴车。
看到仇人得到了恶报,她的心情,竟然不是轻松,而是有些沉重。
任丽美呢?
她不在?
还是……
周延东对其余说:“大伙都受累了,东西都搬出去,大伙就回去吃饭吧。”
“不累!”
几个机灵地赶紧应声。
“不辛苦。”
“马上就搬完了。”
周延东往屋里走了两步。
就听见最里面的屋里有异常的动静儿。
咚咚地敲打着里屋的门板。
“咚咚!”
进屋搬东西的人,听到动静儿,也吓了一跳。
屋里黑不隆冬的,也没个电灯。
“咚咚!”
“嘛呀!什么东西在里面?”
好在人多,别的东西都搬完了,就剩下这间屋子了。
但门上锁着一把锁。
没有钥匙,也打不开!
周延东吩咐道:“拿个斧子把门打开!”
“他家没有斧子……这个锤子行不?”
有个小伙子,拎着一把锤子过来,“我来,一下子砸烂了算了。”
其他人都给他让开了。
铁锤抡起来,用力砸下去,随着一声喊叫,“开!开了!”
锁头应声落地。
那种简单的生铁做的锁头,一锤下去,就被震碎了。
“这玩意儿真不经砸。”
但几个人在门口,往屋里瞅了一眼,刚想瞅瞅屋里是什么东西。
就闻到一股顶鼻子的臭味儿,冲着他们的鼻子,袭击而来。
“咳咳咳!”
“咳咳咳!”
打头的那个砸锁头的小伙子,扭头紧闭着眼睛,往屋外跑。
像是中了什么毒。
其余的几个人,靠得近的,也都各个捂住口鼻,往外跑。
“有毒呀?”
屋外的人刚要看个究竟,也闻到了恶心到要吐的屎尿放在一起的骚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