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庆阳眯着眼冷笑道:“你猜猜,谢德友发话让周延东娶谢菲菲,他会不会乐颠颠地答应,立马磕头喊亲爹?”
他斜着嘴角,瞅着唐初雪的脸色,“我是为你好,才提醒你的。就算没有谢德友插手,你也不是谢菲菲的对手。”
“小雪,你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
郑庆阳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么多,看唐初雪不说话,他以为她受不了这些打击,心情低落,不愿意说话。
他放软了语气,对唐初雪说道:“小雪,谢家的水很深,不是你一个人能对付的。谢菲菲和周延东才是一路人。”
唐初雪听他说完,除了一些个谣言,没有听到什么新鲜的东西。她知道的谢菲菲,和周延东绝对不是一路人。
唐初雪想起今天在周延东电话里,听到了谢菲菲的声音。
谣言也并非全是虚的。
至少谢菲菲对周延东却是有那么点儿意思。
想到自己的情敌,唐初雪眼神亮晶晶的,不但没有害怕,还透出兴奋。
“我倒是挺想会一会谢菲菲。”
在这一带提起谢菲菲,也是个传奇的奇女子。
郑庆阳被唐初雪的反应,惊得目瞪口呆子,“你!你……”
他故意夸大了一些个谣言,想要吓唬住唐初雪,没想到她还起了兴趣。
郑庆阳失算了。
“你想会一会谢菲菲?你是不是以为谢菲菲是个跟你一样的小姑娘?”
郑庆阳对唐初雪的话很震惊。
在他眼里,唐初雪八成是傻了。
“那个女的比男的还狠毒,就是个女流氓!”
谢菲菲的名声就是个女流氓。
她爹是个老土匪,人们也都觉得她跟她爹一个样。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更何况,她还有个狠毒跋扈的老娘。
“你在大集上卖东西的时候,没给孙海凤交过钱吗?”
唐初雪自然知道。
大集上都是孙海凤收摊位费。 不过,孙海凤收大集上的摊位费,也是正当的收费。
那个红色的臂箍,就是镇上给她发的。
当然这个油水足的肥差,要不是她是谢德友的老婆,也不会轮到她头上。
这笔钱大概会落入孙海凤的腰包。
但是,孙海凤在大集上溜达一圈儿,谁家也不敢胡闹,打架的小混混,也不敢在大集上捣乱。
孙海凤是很横,但横行霸道,也是对其他流氓的威慑力。
唐初雪说道:“郑庆阳,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再来找我。”
拒绝?还是拒绝?
再三的拒绝。
“唐初雪你是不是被周延东喂了什么迷魂药?”
郑庆阳一点儿不能理解,唐初雪对他的话,怎么一句都听不进去。
“你是不是脑子被周延东给忽悠傻了?我说了这么多,你分不清楚,谁是真的为你好,谁又在玩儿你吗?”
唐初雪最后给郑庆阳一句话,“我和你,其实才真的不是一路人。”
唐初雪毫不留情的拒绝,让郑庆阳无比愤怒。
气得脸色发青,持续气到脸色发了黑。
“唐初雪你会后悔的!”
唐初雪转了方向,骑上车,往啤酒厂的方向过去。
郑庆阳还想骑摩托追过去,却被人喊住了。
“庆阳,婶子在这儿等你半天了都……”刘艳秀的声音,传到郑庆阳的耳朵里,就像是催命的招魂儿铃声一样。
郑庆阳浑身颤了颤,身子一僵,颤巍巍的回头,看到刘艳秀的一瞬间,两颗黑漆漆的瞳仁在眼眶里,也颤了颤。
他看着刘艳秀一步步朝他走近,双手紧紧抓住摩托车的车把,强装出镇定的神色。
“婶子,你怎么来卫生院了?”
刘艳秀一把抓住他的车把,抓得很紧,防备他一踩油门,就跑了。
她刚才就骑车了到卫生院,远远盯着郑庆阳,看他和唐初雪在大门口说话,说个没完,那个时候她就想好了,今天不能让郑庆阳给跑了。
“郑庆阳,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要娶我家小美,小雪和她姐俩,你以后注意点儿,让旁人看见,就要传闲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勾搭姐俩个呢,跟别人解释,人家也不听呀……事情传出去,恐怕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郑庆阳知道她说的传出去,就能真的传出去。
当初他一不小心,中了她的圈套,被刘艳秀和任栋梁逼着,让他娶没了清白的任丽美。
他心里极其憋屈,但也是敢怒不敢言。
他一个好脸面的人,没法斗过刘艳秀的脏主意。
打也打不过任栋梁那个小流氓。
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只能被割肉放血。
郑庆阳不想让人看到他和刘艳秀熟悉,立即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塞得刘艳秀的手里。
“婶子,你拿着……我答应你的事儿,不会放,你也不要老是找我。我现在刚被领导提拔了,正是关键的时候,要是领导考察不合格,我的工作就丢了。这时候我只要能让领导满意,才有钱孝敬您……”
郑庆阳只能拿钱堵住刘艳秀的嘴。
能拖一天是一天。
刘艳秀看在钱的份儿上,松开手,拿过那一叠十块十块的大团结。
“婶子肯定不会耽误的你的前途,不过你和小美的事儿,你可要抓紧呀,找个机会你跟你爹娘也说一说。”
郑庆阳忍不住皱紧眉头,又从兜里拿出五十块钱来,“婶子,这是我赚的钱,还不都是孝敬您的嘛……”
拿了钱,刘艳秀满脸堆笑。
但她还是不放心,警告郑庆阳道:“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就去跟他们说,你们都老大不小了,也该尽快把婚事儿办了,你说是吧?”
郑庆阳实在张不开嘴说是,只僵硬的点了一下下巴。
“领导真的找我有正事儿,我不能耽误了,婶子……我得回去上班呢……我先走了!”
他说着抓紧车把,一踩油门儿,骑着摩托车冲出去。
刘艳秀在后面喊道:“慢点儿啊……你这孩子,别着急,慢慢走。”
她低头看自己手里的票子,数了数,又往手指头上啐了一口吐沫,重数了一遍。
钱还是热乎的。
她要不是觉得郑庆阳给钱大方,她就不可能放他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