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盒子里那半截灵蛊虫和那根针,脑海里不免想起了那个旗袍男。
谢权老爷子见我看着东西出神,便开口问我说:“怎么?你见过这个东西?”
我看着灵蛊虫,对谢权说:
“好几次来杀我的人,体内都有这个虫子。这个针..如果我没看错,我要救的人,就是被这个针的主人害的。”
说到这里,我抬头看着谢权:“爷爷,这个东西还是烧掉的好。”
谢权看了看我,点了点头,将盒子放在了地上。
我用火将灵蛊虫烧成了黑色液体,液体也将针和盒子腐蚀。
谢权看着我,眼里都是欣赏。
“丫头,你刚说杀你的人,都有这个虫子,他们具体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爷爷,这个我要和你从头说。”
谢权听我说到这,就让我坐下来和他慢慢讲。
我和谢权说了从景阳老道给我下咒,到后来的所有事情,说着说着就临到中午了。
中间谢恩行端着茶出来,谢权就让他坐下一起听。
我讲以前发生的事的期间,谢权和谢恩行还对视了一眼。
等我说完,谢权叹了口气。
“唉,要是这样,那我儿子谢炎琨的死,就不蹊跷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拨弄着手上的扳指和我讲起来以前的事。
谢家和江家从很早之前就有来往。
之所以有来往,是因为祖上曾都为一代国君办事,两家都是君侧有名的国师。
后面时代更迭,两家看破了权谋争斗,就商量一起归隐。
归隐后,虽说一个在山城一个在余杭,但也保持着联系,甚至还联过几次亲。
到了谢权和我爷爷江恨生这一辈,因为要共同寻找锁龙链,就又一起共事了很久。
我问他为什么找锁龙链,锁龙链是什么,谢权也是笑笑摇了摇头
谢权比我爷爷大了十多岁,但十分欣赏江恨生的魄力,并认为江恨生是当时最有天赋的年轻术士。
在寻找锁龙链的时候,他们两个折了不少自己的兄弟。
甚至谢权和江恨生身上都留下了,不能再痊愈的伤。
说到这,谢权给我看了他的左肩膀,上面一片皮肤都是黑色皱裂的。
而江恨生,是在后背留下了很深的疤。
当时他们一路同行的还有一个脾气古怪的藏族男人和一个与他关系暧昧不清的苗疆女人。
寻到锁龙链的时候,藏族男人的眼睛还被东西抓瞎了。
而那个藏族男人,就是桑吉。
另一位苗疆女人,就是杨婆婆杨戎。
等到寻得锁龙链回来后,他们几个也就各自分别。
过了二十多年,江恨生有找过谢权。
说是想用谢权将他家的一个宝贝,救自己的儿子江陵川。
可是,当谢权将宝物带去,却发现根本不起作用。
江恨生万念俱灰,一夜间就白了头。
后来,谢权听说江陵川和他妻子周依依消失了。
江恨生也变得不再多言。
到了谢权的儿子谢炎琨这一代,谢家就单打独斗了。
谢炎琨这人在御火方面的咒术上颇有天赋,为人又嫉恶如仇,但做事太过狠绝,所以灭了很多危害世人的灵体和异兽。
但也就是在谢炎琨惩恶扬善的期间,他发现所有来害他或者是寻找到他解决事情的人,都像是被人早就安排好了一样。
而且每一次斩获灵体的时候,灵体身上都有一只黑色的虫子蠕动而出。
谢炎琨后来结识了一位朋友叫孙亚圣。
前段时间,两人在处理一起事件的时候,谢炎琨就牺牲了。
等谢家的人赶去的时候,只看到了孙亚圣的尸体。
说到这,谢权叹了口气。
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说:“丫头,所以听到你说你过去发生的事,我觉得我儿子的死才不蹊跷。”
“爷爷,为什么呢?”
谢权看着我说:
“如果我没推算错,这景阳老道是早就看中了谢家和江家后代的灵体,因为都有一定血脉和天赋。并且,想用他们的灵体,更快的寻找到长生的方法。”
听到这里,不免一阵胆寒。
原来这一切,景阳老道早就设计好了。
谢权还说:“现在不只是你了,还有恩行。”
说到这,谢恩行撸起了自己的袖子,上面是一条刀疤。
“这是我上次与傀儡交手后留下的,爷爷刚刚给你看到的那半截虫子,就是我带回来的。”
听谢恩行这么一说,我大体就明白了。
景阳老道是想把江家和谢家的后代,全都杀绝。
谢权站起了身,扣好了衬衫袖的扣子。
“既然我儿的事情不是蹊跷,我们也没有干坐着的道理。”
随后,他看着我说:“孩子,等下午你和恩行去拿瑞血丹,随后你们就回四川救你朋友吧。”
我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
当初那墨镜老头和我说小白只有一个月时间的时候,我还以为要在重庆待很久才能回去。
我和谢恩行也站了起来。
谢恩行开口说:“那爷爷我和她去了四川,你一个人怎么办?”
谢权拍了拍谢恩行的肩膀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你们两个一起肯定也少不了麻烦,我要去趟杭州,找这丫头的爷爷。”
去杭州找我爷爷?去找江恨生?
“如果一切都是别人下好的棋局,我们这些老骨头要带着你们破开才行。”
看着谢权满头的白发和坚定的眼神,我不由得佩服起眼前这个老人。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恩行你带着这孩子去吃口饭,然后启程吧。”
说到这,谢权还走到我面前弯下腰,摸着我的头问我:
“对了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爷爷都忘记问了。”
我看着谢权的眼睛,笑着说:“爷爷,我叫零儿,您叫我零儿就好了。”
“初疑飒飒凉风劲,又似萧萧暮雨零。好名字,好名字。”
他说到这,就示意谢恩行带我离开。
在我临走之前,他说:
“萧山曾经也是我和你爷爷寻找锁龙链的一员,他行事诡秘但为人仗义,你爷爷还救过他的命。”
“还有就是...”
谢权看着我没说话,我便问他怎么了。
他说:“但萧山早已离开人世,我知道你会来,还是他死前推算到,嘱咐给了我,所以..”
“所以,我看到的萧山爷爷,是灵体吗?”
他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他还能将朱丹石和扳指给我?”
“那恐怕是用尽了最后一丝灵力,为了报答你爷爷救他的恩情。那扳指,是你爷爷曾经送给他的,他现在又送给你了。”
听到这,我才明白为什么好几次都遇到萧山。
可他又为什么不让我戴师父的手镯,还要掩盖住我的气息呢?
带着疑问,我和谢恩行离开了谢家。
谢恩行一路开车,带我去了一个餐馆吃饭。
他这人估计是对吃饭有什么执念,只要是吃饭都给我点平时饭量3倍。
每次和谢恩行吃饭,我都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爆炸了。
吃完饭后,谢恩行就让我回家收拾行李,和他一起去拿所谓的瑞血丹。
昨儿刚收拾好的行李,今天又收拾了回去。
完事儿以后,谢恩行就开车带我去一趟商场。
在商场里,他买了大大小小的东西,又塞进了车的后备箱。
我问他买那么多东西干什么,他说,是为了送给一直守着瑞血丹的村民的。
他当时的做派,竟然让我觉得和李万有几分相似。
挑挑买买,已经是下午了。
等我们开车到了一个小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这村子在四川省和重庆市的交界处,具体位置听谢恩行说,是泸州的合江县。
这里的风景保留了原始的样貌,甚至来的时候也都是土路山路。
周围是秀山环绕,镇子上的房子也都是土色黑瓦。
甚至路灯也只有一盏而已,剩下的灯火都来自居民的住宅。
与其说是个镇子,不如说是一个袖珍又秀丽的村子。
到了村口,谢恩行停下了车。
不远处有背着竹篓的人看到他,就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哎呀,谢家的男娃儿,你好久不来了呀。”
打招呼的是一个长相朴实干瘦的中年男人。
谢恩行开口说:“是啊兴叔,这次来是找五叔有点事。”
五叔?谢恩行的亲人吗?
谢恩行一边说一边还从车上往下拿东西。
兴叔看到就过来帮忙,我们三人就拿着大大小小的东西进了村子。
到了村子后,谢恩行没有第一时间去所谓的五叔那里,反而是将东西挨家挨户的送了出去。
看得出来,村里的人对谢恩行都很了解,有的甚至主动问谢恩行的爷爷身体怎么样。
等到东西都送完了,谢恩行才带我去了村落最中间的一户人家。
这一户人家的房子也是土色黑瓦,两层的格局,唯一不同的就是,黑色的门旁边有两块像是对联一样对称的木匾。
两块木匾,左边写着:久在樊笼里
右边写着:复得返自然
看来又是一位有文化又向往自由的大师。
谢恩行扣了几下门,吱呀一声,里面出来了个四十多岁左右的妇人。
妇人看到谢恩行,喜笑颜开的说:
“哎呀,恩行,你今天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后面这个小女娃是?”
谢恩行笑着说:“五婶,这是零儿。江恨生爷爷的孙女。”
五婶听到我是江恨生孙女,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哎呀,是江恩人的孙女,快进来快进来。”
五婶说着,就把我和谢恩行往里迎。
五婶家一楼是简单的厨房和桌椅,还有一些储藏东西的柜子。
厨房的旁边是一个供台,上面供着关公,还有一个木盒。
谢恩行将手里买来的两瓶上好的白酒放在桌子上,五婶就匾楼上喊。
“伴儿啊,恩行和咱恩人的小孙女来了。”
这时,我听见楼梯处有慌忙的脚步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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