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你最近怎么回事?”】
“……啊啊啊,真是的。”
倾洒的阳光落在阳台,点亮狭长的别墅长廊,橘真夜懒散的翻着自己的素描本,语气很感慨。
“早上起床时看到那么美丽的日出,我还以为今天会是很完美的一天,还因此准备了烤小饼干的活动,没想到,一跟着国木田君出门工作就遇到了凶杀案啊。”
“罪犯可不会因为今天天气好而放弃犯罪,他们只会因为被司法的制裁而痛哭流涕,另外,不要说成是因为我出门了才会发生凶杀案啊,我又不是拿着镰刀的死神。”
不为所动的国木田继续往前走。
在十分钟之前,他们刚刚按照第一死者三井先生的联络名单找到西宫夫人的庄园,然而,没等他们递上会面请求,前田警官的警车就开到了面前,并且带来了西宫夫人死去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时,国木田有一瞬间的震惊,但太宰和橘真夜却没什么表情变化。
橘真夜甚至还好奇的问了一句:“怎么死的。”
前田警官摇头,低声道:“暂时不明确。报案的人是西宫夫人的管家,他声称早晨西宫夫人进入花房后很久都没有出来,他进门一看,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西宫夫人。”
随后,前田警官又询问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在得知他们是追查着遗失的珠宝来到这里时,眉头不自觉蹙起来。
没等他再问,报案的西宫夫人的管家桥本出现了。
桥本管家是一个穿着西装燕尾的中年人,打理精致的头发完全梳到背后,尽管焦急但依旧很礼貌的向前田警官问好,然后并将他们带进庄园里。
西宫夫人的庄园很大,西欧风的建筑,左右对称的道路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喷泉,喷泉后是数不清房间的别墅建筑——如果是不熟悉别墅的人,贸然走在这样的房间里,一定会迷路的。
不过因为管家的带领,他们目前正从最近的别墅长廊穿过,准备去往位于别墅后方的第一现场:花房。
因为路程有些长,百无聊赖的橘真夜顺着窗户往外看去,精致的园景倒映在眼底,不得不说,西宫夫人确实是一个很有格调的人,远处的花园打理得一丝不苟,哪怕是春末夏初了,都还开着各色的花。
“花还挺多的呐,”橘真夜转过头,“那些都是桥本先生打理的吗?”
桥本管家回过头:“很抱歉。这些都是夫人打理的,她是一个很喜爱花的人。”
闻言,太宰侧过头。
这一点细微的动作落进国木田的眼里。
前田警官道:“请问还有多远,你们确认过西宫夫人的状态了吗?”
桥本管家回过头:“是的。事情正如我在报警电话里说的那样,早晨,夫人在用过早晨后就去了花房——她是一个很喜爱花的人,每天都会到花房或者花园待上一会儿,今天也是如此,只不过按照行程,今天她还有一个预约。”
说到这里,桥本管家停了一瞬,随即又继续说道。
“我按照着时间准备提醒夫人预约将近的事情,然而,走到花房却发现花房被锁了起来,我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破门而入后,发现夫人倒在血泊里已经没有呼吸了。”
那一幕仿佛还在眼前,桥本先生的手还微微的颤抖着。
橘真夜只扫了一眼,饶有兴趣的问:“又是密室吗?最近遇到的密室真多啊。”
国木田:“喂!”
橘真夜瞬间举起手投降:“我错了前辈,这种话不能乱说的,喂,桥本先生你什么都没有听到的,对吧?”
桥本管家:“……”
桥本管家还没回答,砰地一声,橘真夜就被愤怒的国木田一拳捶到头上:“说了多少次了,不能像个反派一样威胁案件相关人员。”
橘真夜抱着头缩在地上看太宰:“我刚刚很像反派吗?”
“很像哦,”因为早上吃了饼干很高兴的太宰笑眯眯竖起手,“你说话的时候,空气的温度都降下来了,桥本先生大概有种马上就要死掉的感觉吧——他刚刚只是手抖,现在全身都抖起来了。”
橘真夜:“……”
桥本管家:“……”
前田警官:“……”
桥本管家:“咳,那个,各位,花房就在前面了。”
所有人都顺着他的示意看去,长廊已经走到尽头,绕出门,再穿过挂满着紫藤花的连廊,就是花房,花房的另一边就是花园的入口。
愤怒的国木田依旧暴躁,他对着赖在地上的橘真夜催促道:“快点起来工作,这可是你入职后的第一次工作,难道你想躲在前辈的后面,什么活都不干吗?”
“知道了国木田前辈……”
拖着长长的尾音,顶着素描本的橘真夜站起来,越过众人率先走进花房。
因为记挂着案件,前田警官和桥本管家也随之跟过去,留下太宰和国木田落在身后。
太宰也不是什么认真工作的人——起码国木田没见过他变身劳模,虽然今天意外的提早出现在侦探社里,但那一定是为了吃一百日元一大碟的小饼干!
占小便宜这种事情,绝对是人类难以根除的通病!
当然,现在这些也不是重要的事情,现在更重要的是,国木田抬起头,看向懒懒散散走向花房的太宰。
“太宰。”
太宰回过头。
国木田推了推眼镜,露出皱起的眉头:“你这家伙最近到底怎么回事?”
眉目微不可察的一闪,太宰回过身面对国木田,脸上又恢复了他一贯的神情,“诶?我很好哦,国木田君指的是什么?”
搭档两年,国木田没有理会这种敷衍,他依旧皱着眉,“自从橘真夜出现,你的行为举止就偏离了预期——虽然一直以来你的不正常就是正常,每天一到三次随机入水,捧着自杀书当做神作,吃毒蘑菇,因为招蜂引蝶给侦探社招来炸弹什么的,这种绝对不会出现在别人
身上的事情,但是在你身上却很正常,然而不正常的是,这些事情最近都没有发生,准确的说,是橘真夜到来之后,这些事情都没再发生。”
四目相对。
太宰没有说话,远风穿过紫藤花的长廊,扬起他的衣角,鬓边的柔软碎发也摆动起来,挡住了鸢眸深处可能会出现的情绪。
“你在躲避橘真夜吗?”国木田继续说道。
国木田更深的皱起眉,因为他没有论据支持自己这个近乎荒唐的直觉,他觉得太宰的很多反应是矛盾的,比如没有必要的房间安排和鲜有人迹的日出盛景,从不拒绝的投喂和只要橘真夜出现就近乎隐身的状态……许多既熟稔又疏离的,初看没什么细想又觉得违和的东西,这很难不让他多想。
但,并没有人知道太宰和橘真夜到底有什么联系,他们在什么地方经历了什么,又在什么时候变成可以交付后背的存在,这所有的一切都像埋在深海里的秘密,哪怕是橘真夜偶尔从言语里带出一些用于炫耀,依旧无法让人推测出全貌。
立在紫藤花的中央,太宰的表情淡了一瞬,但只是一瞬,旋即他又像竖起更高的围墙那样,没心没肺的挂上讨人厌的笑容。
“啊拉啊拉,原来国木田君居然是这样想的吗?我在你心里是会排挤讨厌后辈的人吗?真是让人伤心的推测啊。”
国木田:“……”
“不过,”太宰抵着下颌思考起来:“好像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啊,毕竟我是前辈,如果不想让真夜入职的话,只要用前辈的身份压制他就好了。原来这么简单啊,讨厌啊,害得我忧愁了几天晚上,甚至替国木田君你准备了很多备用测试方案,比如给他一张动物园的门票,跟他说必须要在一定的时间内打倒里面的喜马拉雅熊——只要一看到这种不合理的要求,他就一定能知道我们不欢迎他,从而灰溜溜的离开侦探社,一个人回到内务省的司法机关局里继续种花了吧。”
国木田:“…………”
“你在说什么啊!”国木田怒火一冒三丈,“禁止用你肮脏的手段影响侦探社公平公正的入职测试!”
“嗯嗯嗯……”
太宰敷衍的用手指掏了掏耳朵。
国木田:“给我认真的听进去啊!”
太宰又敷衍的嗯嗯了两声,“知道了知道了国木田前辈。不过,老实说,那真的是很好的办法啊,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快点给我闭嘴去调查案件。”
“啊,知道了。”
丧气的太宰摆摆手。
温暖的阳光落到脚边,垂落的紫藤花顺着风拂起,轻轻的扫过他的肩膀,就这一下,太宰才迈开的脚步又一顿。
“白痴,走快点啊!”
前方的国木田催促着。
安静的,太宰又看了一眼落在肩上的紫藤花,而后重新迈开脚步。
“来啦来啦,国木田前辈。”
“闭嘴,别用这么恶心的口气说话。”
愤怒的话刚落音,早早进入花房的橘真夜就高高的扬起手,“国木田前辈……”
“闭嘴,你也禁止用这么恶心的语气说话!!”
橘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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