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柏原没有吭声。
因为此时遇到一个尴尬的问题。
温香软玉在怀,女友穿着裙子坐在怀里,柏原又正值青春活力的年纪,不可避免地,某些时刻喜闻乐见现在又很尴尬的……
少女穿着清凉的百褶裙,裙下是白皙的长腿,此时在柏原怀中显现出坐立不安的姿势,扭捏不已。
绝美清纯的小脸,早已如晚霞一般,分不清谁更红些。
“别乱动”
柏原咬紧牙,赶紧搂紧少女的小蛮腰,阻止她在怀中‘跳舞’,却又差点刺激到。
这可真要人性命。
“你、你……”
饶是以她清冷的性子,此时也不免结结巴巴。
“咳咳,这不能怪我,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忽然暴乱,静等片刻便好!”
柏原赶紧解释,撇清自己是流氓的虚假事实。
少女轻哼一声,显然并不相信,但还是乖乖听柏原的话,并没有再有异动,生怕因为自己乱动刺激到柏原。
那么在孤男寡女的文学部,可是危险得很。
虽然喜欢柏原,但风琴还没那么快做好那种准备。
等了片刻,在柏原疯狂念‘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后,暴乱才渐渐消退。
为了掩饰这段尴尬的小插曲,为了让他发痒的骨头消退,柏原开始东一句西一句的胡扯,风琴夏织红着小脸配合他瞎说。
两人皆是心不在焉。
过了片刻,风琴发现柏原不说话,纳闷话题为何戛然而止。
柏原盯着少女泛着光泽的朱唇目不转睛,其中的含义显而易见。
活动教室内,响起少年微微扯动喉结的声音。
很轻,也很响亮
就像是砸入一汪清泉的石子,泛起涟漪。
令某人的心开始慌乱起来,而后,少年温热的呼吸,渐渐靠近。
似要吻上一般。
不过最后,风琴还是逃开。
她不自然地别过,令柏原只能亲在她的侧脸。
虽然肌肤同样的柔软、细腻,令人心中荡漾。
柏原没说话,只是轻轻搂着少女,像蜻蜓点水一般分开,下巴抵在少女的肩头。
“我……还不太适应这样,请给我些时间好么……”
风琴感到愧疚和抱歉,虽然并不讨厌这般情侣间亲密的行为,可是一想到接吻,不知为何,她潜意识内,便有些抗拒和恐惧。
“好。”
柏原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只是等候而已,等风琴做好心理准备……
两人都是第一次恋爱,并不太熟悉。
但他们喜欢彼此,愿意接纳对方,愿意为对方改变。
两人静静地抱在一起,不时远眺湛蓝的深空。
拥着喜欢的人,静看云卷云舒,这样的日子便足够幸福。
夕阳渐渐落山,天空变得灰暗之际,两人才依依不舍的起身。
也只有这样的时间他们才能独处相拥在一起。
“柏原。”
忽然,风琴轻轻开口。
“嗯?”
柏原脸上还有一丝不舍,松开少女的腰肢。
“周末,约会可好?”
“当真?”
“当真。”
风琴见柏原开心的和孩子一样,不由抿嘴轻笑。
但此时周一,离周末还有好些天。
和少女分别,柏原走向车站的坡道,总是期盼着,周末快些到来。
与风琴夏织的约会……
一想到这,柏原便开心得不得了,这还是真正意义上的约会。
两个月的第一次约会,是风琴为了收集素材体验一次租借男友。
上周末第二次的约会,风琴为了祭拜母亲。
这周末的第三次约会,才是真正属于俩人的世界。
深夜。
柏原仍旧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
期盼和悸动,令他开始计划周末的行程。
如何与风琴夏织度过一次有意义又难忘的周末。
要去哪些地方玩,要看什么电影,要去什么地方吃什么才不会让少女失望。
等等诸如此类的思绪,想上三天三夜也不够。
辗转反侧之际,却如何也睡不着。
除了期盼周末快快到来,白日旖旎的一幕幕,也浮现在少年的心中。
拥着风琴在怀中柔软的触感,似乎还留有残余。
温香软玉,幽幽体香。
当她坐在自己的怀中不自觉的扭动身子,令他所感觉到的悸动和异样……
忽然,柏原低头苦笑不已。
果然还是太年轻的身子,禁不住诱惑。
感觉浑身都开始燥热起来。
躺在床上惆怅叹息,压抑住看小电影用五姑娘解决的冲动。
自己都是有女朋友的人,再用五姑娘岂不是让人耻笑?
静静等待涩欲退散,忽然,脑海中,又想起曾经浅羽依偎在身侧,玩味又带着妩媚地笑容,在‘无·证驾·车’的旖旎情形。
一瞬间,柏原皮肤战栗,毛孔舒张。
那别样的触感,现在回忆起来,仍旧令他微微张口,欲言又止。
“不对,我现在是风琴的男友,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想别的女人?”
柏原恶狠狠地骂着自己,越是这般想将浅羽的模样赶出脑海,她那妩媚的小手与戏谑的眼眸越发深刻。
强迫意念-大脑思维内容障碍病症加深,大脑明知此时没必要,也不必去想浅羽千鹤。
可她笑颜如花的小脸,柔媚的触感,一颦一笑,都在脑海里重播,一遍一遍,画面渐渐清晰。
可以理解为精神上的强迫症,某种程度上来说,无伤大雅,又很折磨。
明知是不好,可大脑会逼迫你去不断回想。
“呼。”
风琴……浅羽……
风琴……浅羽……
虽然不说,但柏原明白,他与风琴交往,浅羽那边又该怎么说?
始终是个棘手又不愿去想的话题。
算了,留给以后再说,这阵子以来,浅羽千鹤一直没回复他的信息。
柏原郁闷的爬起身来,来到百宝箱抽屉,伸出罪恶的左手,迟疑不定,欲要拿出自己珍藏的VCD和某袜视界。
“不行,仅仅是一件小事便这般冲动,太没有定力。”
他自言自语,好好谴责自己一番。
一点诱惑都经不住的话,这怎么行?
右手死死摁住左手,不让罪恶开始,柏原纠结两次三番,还是憋着小腹之气,闷头埋在被子中闭目。
今晚,注定失眠。
当他第二天盯着熊猫眼到文学部时,风琴夏织都吃了一惊。
“怎么…”
“别提了,昨晚为了想周末约会的事,可是一宿没睡。”
柏原打着哈欠懒洋洋地摆手,显得困倦。
风琴夏织小脸一红,虽然已是男女朋友,但听柏原说起‘约会’还是有些羞怯呢。
少年和少女,不约而同期盼周末快些到来。
在校内的时间,也仿佛变得无比漫长。
这些天以来,文学部的委托变得极少。
也是正常的事,毕竟这是现实可不是小说,平平淡淡才是日常
傍晚
柏原留下值日,山崎笑嘻嘻地帮他一起打扫卫生,整理桌椅,打扫着,山崎又将扫把夹在肩膀,好像一根如意金箍棒,没个正形。
与山崎有说有笑,抽空给风琴发了一条信息,让她在文学部稍等片刻,很快就来。
等教室打扫得差不多,柏原与山崎正欲告别,却没想到,楼上远远传来一阵喧嚣,还有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好奇地抬头,隐隐约约听到‘打起来了’什么的。
柏原虽然想赶往文学部,耐不住好奇的山崎一直拉着他上去凑热闹。
无奈跟随身后,两人一同朝三年级的楼层走去。
楼梯旁不时经过许多面色匆匆的人闻风而来。
“打架什么的,可没意思。”柏原懒洋洋地说,山崎可真是闲得不得了。
多大的人,还和小孩一样,对打架什么感兴趣的很。
“嘿嘿,没事,蛮看看嘛,这日子无聊得很呐!”山崎唯恐天下不乱。
到了三年级的楼层,远远看到走廊尽头,男厕门口聚集着一堆人,争先恐后围在那看着热闹。
正慢悠悠朝那里走着,身旁几个三年级生一脸兴奋地跑了过去:
“听说,是三班的鸣海龙马和一班的伊藤远诚打起来了!”
“诶,他们怎么会打起来?”
“好像是因为伊藤远诚抢了鸣海的女朋友什么的,快点过去看看,晚了可就没好戏了!”
路人兴奋的议论道。
熟悉的名字让柏原清显皱眉,他的徒弟怎么和人打起来了?
“快点过去。”
这下,是柏原拉着山崎匆匆赶去,山崎也是一愣,他也认识鸣海那家伙,文化祭总是围在柏原旁边自称弟子的那个憨厚的三年级生。
三年级走廊尽头,男厕门口。
外围一圈数十人,伸头垫脚朝里面张望这场‘打架’
与其说是‘打架’,不如说是单方面挨打
鸣海龙马身高一米九,又常年练习剑道,肌肉浑厚结实,而那伊藤远诚,只有一米七,瘦弱清秀,完全不是对手。
只见鸣海龙马面色青紫,拽住伊藤远诚的领结,另一手毫不留情地揍了上去,没几下便将对方揍得鼻青脸肿。
“混蛋,你敢打我?!”
虽然伊藤远诚处于劣势,狼狈不堪,但仍旧昂着头瞪着鸣海:
“我父亲是学校……”
砰!
又是一记猛击,拳拳到肉的声音令围观的同学呲牙咧嘴,心里发麻。
这砸在人身上可真是疼得要命。
虽然有心劝说,但大家见鸣海一副几欲噬人的凶狠模样,纷纷迟疑停下脚步。
“鸣海!不要打了,住手!”
一旁闻讯赶来的一名女生,见到这一幕急得都快哭了,赶忙冲上前去,拉住鸣海:
“不要打他,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她带着哭腔乞求鸣海住手,挡在伊藤远诚面前。
这位容貌姣好的三年级女生一些围观的同学们惊讶不已。
有些已认出她的身份。
这个染着棕色短发的少女,赫然是鸣海龙马的女友茂江夏树。
“你!”
见女友挡在伊藤远诚面前,鸣海龙马不由面色大变,硬生生停下铁拳,咬紧牙关怒视:
“你这个贱人!”
“……”
对于鸣海的呵骂,茂江夏树抿着红唇,一声不吭,默默低垂下头。
“没事,夏树!怕他这种流氓做什么,这里是学校!”
伊藤远诚恶狠狠地拿纸巾擦拭掉鼻子鲜血,一手揽紧茂江夏树的肩膀,瞪着鸣海。
哗!
亲昵的举动,夏树并未反抗,这令一些知道鸣海和夏树关系的人一阵哗然。
而鸣海龙马更是气的面色铁青,指着茂江夏树,双唇颤抖:
“你们终于承认了是吧,茂江夏树!你和我说天天去补习,便是补习这个么!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偷情……”
茂江夏树姣好的脸颊低垂,一声不吭。
“你这个疯狗别给我乱咬人!夏树早就和你分手了,她和谁交往是她的自由!”伊藤阴沉地撇开鸣海的手指,轻蔑的说。
“放屁!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鸣海破口大骂。
“够了……”
忽然,茂江夏树轻叹一声,抬起白皙的小脸,冷冷地望着鸣海,与他划清界限,不愿再看到自己与伊藤像被看猴一样围观,便朝鸣海丢下一句话:
“我与你已经分手了。”
“什么?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鸣海龙马面色大变。
“现在听到了吧。”
茂江夏树厌恶又冷淡地开口,打碎鸣海龙马心底最后一丝幻想。
“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混乱嘈杂的现场,教导主任闻讯匆匆赶来,见一脸阴沉的鸣海与伊藤狼狈的模样,吃了一惊,皱起眉头,呵斥着:
“你们三个,都跟我去办公室!其他人散了散了。”
当柏原与山崎赶到时,看到的恰巧便是这一幕。
柏原皱着眉头,听见周围还未散去的同学们的议论,深深望着鸣海龙马失魂落魄的身影。
“这、这……”
山崎正人听他们议论的‘分手’‘偷情’‘第三者’什么,错愕不已。
柏原远远跟在后面,最后站在教室办公室外的廊道,耳朵隐隐约约听见办公室内教导主任不客气的喝骂。
轻叹一声,柏原与山崎决定在这等候,柏原给风琴发去一条line,说可能要些时候,让她先回去。
少女得知柏原的朋友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禁有些担忧。
【没事,我会问问鸣海发生什么事情】他这般说道。
等待的过程,与山崎聊天,都没想到鸣海身上会发生这么离奇又悲哀的事。
不过还没听鸣海开口,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半个小时后,山崎等得有些无聊,便先下去买了三瓶水上来。
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终于,办公室内,一脸是伤的伊藤远诚被茂江夏树搀扶着走出。
“呵,那个王八蛋。”伊藤远诚走时,阴沉脸嘟囔着什么,此时,已是他女友的茂江夏树柔声安慰。
鸣海龙马单独被留下来二十来分钟,远远地,柏原听见教导主任说停学、处分什么,不由皱紧眉头。
而后,失魂落魄的鸣海龙马与教导主任出来,教导主任冷冷地瞪他一眼,便准备离去。
“教导主任,莫非要让鸣海同学停学不成?”
“你又是谁?”
教导主任被柏原叫住,打量了一下。
“我是二年级的学生,鸣海的朋友。”
“呵,没让他退学就好了!”教导主任嗤笑一声,不再理会两人。
“师父……”
鸣海龙马见柏原与山崎在旁等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炎热的阳光照在鸣海龙马身上,却不能带给他一丝温暖。
心灰意冷莫过于此。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柏原与山崎走在身旁,皱眉问道。
“……”
沉默片刻,鸣海龙马捏紧拳头,说道:
“夏……不,茂江是我的女朋友,之前担忧我的成绩,喊我一起去参加补习,我没答应。然后……有次我问她在哪补习,她却顾左言他不说,我开始怀疑。”
“昨天,我偷偷跟着她,在补习班外等候,发现补习完,发现她和另一个穿着月峰高中校服的男生走出来有说有笑,甚至,还接吻……我质问茂江,她不承认,我便气冲冲找到伊藤远诚这个狗东西,一时忍不住,便打了起来。”
“……”
这种事情,柏原与山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哎。”
山崎唏嘘,拍着鸣海的肩膀摇头,茂江夏树与鸣海龙马已经分手,很可能早就移情别恋,只是鸣海不知而已。
太惨太惨,不知不觉被戴了一顶绿颜色的艳丽帽子。
柏原想的却是学校那边,有些头疼的扶额,鸣海龙马一时冲动打人爽是爽了,但打完人又怎么办。
“教导主任怎么说。”
“他让我叫家长,大概要停学半年一年吧。”
鸣海龙马惫懒地摆手,显得失魂落魄。
“……”
“啊这,停学?”山崎微微张嘴,停学的处分可是大了。
“……不如与学校沟通,若是能改成休学几个月最好。”柏原皱眉道,此时鸣海龙马高三最后半年,若是被停学,他高考怎么办?
“和学校好好说,求求情,或许可以改为处分或者变更为主动休学几个月看看,这对你有好处,到时直接参加高考。”柏原挑选了一个较为合适的建议。
“嗯……”
鸣海龙马颇为烦躁的挠头,显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心情糟糕透顶。
“……”
最后,三人分别。
临走时,柏原拍了拍鸣海龙马的肩膀,沉声安慰:
“看开点,早发现那女人的面目,也早好。”
他无心去计较茂江与鸣海之间发生的事情,只希望鸣海龙马不要一蹶不振。
“嗯,谢谢师父。”
鸣海龙马为了不让师父担心,露出一丝牵强的笑容说道。
回到足立区,柏原到一旁的拉面店解决晚餐。
没想到徒弟身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伊藤远诚、茂江夏树、鸣海龙马……
——
两天后
当柏原发送LINE给鸣海,问事情处理得如何时,鸣海龙马却回复:
【已经停学了】
柏原皱眉,不至于这样才对。
【没和学校那边求情么?】
【呵呵,伊藤远诚的父亲月峰学校董事会的,教导主任说改成休学可以,但要向伊藤远诚道歉可以,我宁愿退学都不可能向伊藤远诚道歉!】
鸣海龙马的脾气确实如此,不说他本就憋着一股气,更不可能向伊藤远诚道歉换取安稳学习。
【你现在在做什么?】
【……在家里……】
【位置发我,晚上我去看你】
当柏原将这个消息告诉给风琴时,她也惊讶不已。
“鸣海他……”
“他脾气向来那样。”
柏原头疼的扶额摇头笑道,不过鸣海停学终究麻烦得很,这家伙难道还会再复读不成?
毕竟是他的弟子。
但柏原在月峰高中可没什么人脉,羽生姐估计也说不上话,最为关键的便是伊藤远诚这个‘受害人’的意见。
除非伊藤远诚原谅鸣海龙马‘打人’的事,否则鸣海龙马还是要被停学,但鸣海龙马显然不可能道歉。
柏原与伊藤远诚素不相识,也无法说服,若是找上茂江夏树,让她看在鸣海龙马前男友的份上,帮忙劝说……
但若鸣海知道后,怕不是会发疯不可。他绝不可能接受自己还要靠茂江夏树劝说伊藤才能重返校园。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柏原腹诽,鸣海这性子加上浑身结实的肌肉,若不是在校园恐怕得活活打死伊藤不可。
放学后,柏原去超市买了些水果,来到鸣海龙马所说的廉租公寓。
鸣海龙马的家庭并不算好,住不起一户建。
从周边略显荒凉的景色便能看出。
敲门后,鸣海龙马很快迎了出来,客气地将柏原招待进去。
鸣海龙马是一人居住,他并不是东京的人,老家在四国那边。
乱糟糟的房间简直无从下脚,到处都是吃剩的泡面盒和烟头,令柏原直摇头。
“师父,这边坐……”
鸣海龙马极为尴尬的收拾着,说道。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柏原将水果放在桌上,望着熟练抽烟的鸣海皱眉道。
“很久以前就会了。”鸣海说。
“所以,现在停学了?”他也懒得管鸣海抽烟的事。
“嗯……”
“不打算再考虑一下?”
“算了,我这成绩也指定考不上大学。”
“去念技术学校也好。”
“那啥时候都能念。”鸣海龙马显然是不想继续读书。
“行吧,以后打算做什么?”
“……不知道,先回老家那边。”
“怎么?”
“母亲生病,我要回去照顾……”
“严重么?”
“嗯……”鸣海神色并不好看,颓废地点头,高大挺拔的脊背微微佝偻。
柏原若有所思地点头,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简陋糟糕的环境,摇了摇头,起身吩咐:
“我出去一会就回来。”
“嗯……”
当柏原清显回来时,手中拿着个黑色鼓胀袋子,丢给不知所措的鸣海龙马:
“这些拿去用,就当是我借你的。”
鸣海龙马惊讶地拆开,发现一共是八十张万円大钞。
柏原知道鸣海龙马家庭穷苦,刚才特意去取了八十万円先给鸣海用。
“这些钱,拿去先用,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和我说,能帮就帮。”
“师父,这些钱我不能收……”
“行了,什么不能收?就算是借你,等你以后有钱再还也不迟,收着!”柏原轻喝一声,大男人矫情什么?
“……”
最后,鸣海龙马还是迟疑地收下,低垂着头,咬着牙齿,眼眶微红。
“以后的道路,还是自己多想想,现在倔强,未来后悔都来不及,不过,你若决定好做什么我也不会拦你。”
“嗯……”
柏原微微点头,那便这样吧,也该离去的时候。
鸣海龙马恭敬地将柏原送出去,等他回到房间,看到那一沓钱,心中百感交集。
第二天一早,鸣海特意在道场门口等候。
“今天便回老家?”
“是的……”
“记得,在老家也别忘记练习剑术。”柏原笑道。
“嗯!”鸣海重重点头。
向柏原道别后,便提着行李,乘坐JR前往四国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