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着人进了堂屋,谢春丫还给拿了碗,贴心的倒上了茶水。
她可太清楚三哥不会这么早回来的。
现在还没到中午呢,待会儿家里还得去地里送饭,三哥得晚上才能回家!
既然他找三哥有事,那三哥不回来人就不会走。
自己就能多多的和这位陆公子相处一会儿了!
希望娘她们种菜苗也不要太快回来!
谢春丫心里打着小算盘,灿烂的笑着。
“陆公子,请喝茶!”
谢春丫亲自端着茶水递过去。
乡下的茶叶都是自家山上采摘下来的,自己煎了揉成的。
工艺简单,茶叶也没特制的茶叶挑选的那么精细,虽然味道还可以,但茶水上面飘着一层白白的浮沫,就有些拉低档次。
又是用粗糙的碗倒的,对于讲究的人家来说,就十分不入眼了。
可以说,陆家连狗的饭碗都比这茶碗要好很多倍。
而陆星辰在这些方面也是有些洁癖在的。
看着白沫层层的茶水,都没有撇过浮沫。
他头皮一紧,忍不住轻咳一声,看了眼旁边的富贵。
富贵一眼就明白了公子的意思了!
立马上前替他接过茶水。
“多谢姑娘倒茶,只是大夫说了我家公子最近吃药不能饮茶。”
富贵随意找了个吃药不能饮茶的借口。
谢春丫倒茶被拒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消散了。
转而一脸担忧的问:“陆公子是身体不好么?”
长相这么好,还这么有钱,要是身体不好,不就可惜了吗?
谢春丫隐隐担忧,可不要是什么大问题才好。
陆星辰配和的用拳头抵住嘴唇,轻咳两声点头。
“最近有些风寒。”
谢春丫点点头,很快就消散了方才失落的情绪。
还好不是其他方面的大问题!
呼~
继而又十分贴心的拿碗给他倒了一大碗白开水。
“那公子就喝白水吧!”
陆星辰抿唇一笑,又抬眼扫向旁边的富贵。
富贵刚饮下一大碗茶水,又看着眼下的白开水,忍不住打了个嗝。
放下手里的茶碗,又去接递过来的白开水。
富贵笑笑:“有点烫,我家公子待会儿再喝!”
谢春丫愣了愣。
这白开水是早上烧的,已经不烫了,只有些温意,怎么会烫呢?
谢春丫心思简单,不过又很快认为说不定他们城里的人都喜欢喝再凉一些的。
再放放凉再喝,也没关系!
谢春丫又满意的开始对着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来。
真是哪儿哪儿都让人满意!
要是做了他的媳妇儿,回头还不得把村里那些自以为是的女人给羡慕死?
她们下辈子都找不到这样好的男人!
而她对面就正好坐着一个!
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陆星辰被盯着有些不自在,尴尬的朝她一笑。
谢春丫瞅了更是一个心花怒放。
天呐天呐!
陆公子又对着她笑了!
肯定是对自己也有那个意思的,不然不会对着她笑了几次。
他笑起来可真好看!
这边的陆星辰心里却有些发颤。
那目光,像是会吃人的老虎一样。
陆星辰有些不自在,那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又上来了!
富贵也替自家公子捏了把汗!
这眼神,这表情……
谢公子的妹妹不会是看上自家公子了吧?
有了这个想法的富贵突然打了个哆嗦。
要真是这样的话……
富贵有些一言难尽的叹了口气!
唉!
而此时,方才被问过路的两个妇人也到了地里。
她们家旁边正好就是谢家的地。
看见还在地里干活儿的谢家父子几个。
“都是一个村的,咱们还是提醒一下吧!”
另一人认同的点头。
于是问正在干活儿的谢文德。
“谢老大,你们家最近没出什么事情吧?”
她倒也没直说,先侧面问一下。
万一那马车里的人不是去谢家要账的呢?
不过,都是一个村里的,祖祖辈辈的好些年了,对各家都是知根知底的。
谢文德倒是有个兄弟叫谢文清,据说人在镇上做生意。
但她们都认识此人,马车里坐的是一个年轻男人,不是谢文清。
而且谢文清好些年没回来过了,基本和谢家断了联系,就连上次谢长宁成亲都没见人回来。
再则谢文清也没有儿子。
这样一排除,谢家可就不认识什么有钱人家了。
还是上门要债的可能性最大!
谢文德从地里抬起头来,皱着一张脸,随口回答:“能有啥事儿?”
听了这话,就更确定那不是谢家来的客人了。
若真是家里来这样的客人,谢文德一家子不可能还在地里干活儿。
不早都忙着回去招呼客人了吗?
她稍稍看了那边正坐在地里偷懒的谢长元一眼,犹豫着要不要直说。
谢文德正好也看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有啥事儿就直说!咱都是一个村里的,没那么见怪不怪的!”
听了这话,对方才放心说道:“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一辆马车朝你们家去了,点名说是要找村里的谢家。我们村儿不就你们一家人姓谢吗?”
说着,她又看了眼正在偷懒的谢长元,“我还以为是你家老二又出什么岔子了,让赌坊的人上门来了呢!”
谢文德皱眉,最近老二也没出门啊!
难道是以前的事情还有没解决的?
对方现在才找上门来要债?
谢文德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
那伙人可不是好惹的,给不出钱来就砸家里的东西,还要打人!
坏了!
家里还有几个女人呢!
到时候可别吃了亏!
谢文德皱眉,立马放下了手里的活儿,喊了谢长宁过来。
“长宁,你现在回家一趟!”
谢长宁已经听到了刚才的话,闻言点头。
“好。”
谢文德糟心的,又催他赶紧的。
谢长年离得远,没有听见刚才的对话。
见三弟走的急匆匆,爹又一脸怒气冲冲的朝二弟走了过去,就猜测应该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谢文德皱着一张脸,神情严肃的问:“上次你偷懒装病没来地里干活儿那天去哪儿了?”
谢文德刚才细细一想,突然就想起来他装病偷懒的那天。
就是下水田的第一天。
他见谢长宁进城了,自己也想偷懒,就说身上难受,偷了一天的懒。
谢长元看着神情严肃的爹,瞬间心虚了。
谢文德将这一表情尽收眼底,就知道八成没跑了!
“还不快说!”谢文德声音突然提高质问。
谢长元一抖,很快就露馅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