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深夜, 众人齐聚千代谷彻的公寓,毛利兰、江户川柯南、灰原哀也都一并到了,只有一个伊达航要带着娜塔莉和孩子回北海道。
因为明天周一, 要上学。
“好久没听见这么正常的理由了。”萩原研二感慨道,“那这么想……你们三个是不是也要去上学?还读小学吗?”
三人顿时一僵, 尤其是江户川柯南, 他心虚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奶声奶气地道:“萩原警官,我不读小学, 还读什么啊……”
他还没准备好跟毛利兰坦白呢!
是的, 某假小学生只是听毛利兰说要来给千代谷宅打扫卫生,便也跟着过来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不仅跟千代谷彻相熟的几个警官都在,甚至连灰原哀也来了。
搞那么大阵仗……
江户川柯南正想着, 突然见放在旁边不知道做什么的纸箱子里似乎有什么在动,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 总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
不然他怎么会看到长着千代谷彻的脸的手办趴在箱子边缘看他?
一、二、三, 还三个!
特别是为什么他们的眼神都那么诡异?!
#吃瓜群众的眼神#
毛利兰柔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柯南, 你真的要去上小学吗?”
江户川柯南被手办攫住了全部的心神,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嘴中下意识应道:“嗯——”
那个“嗯”的尾音还没拉完, 旁边就传来了“邦!”得一声,江户川柯南浑身一僵, 有些战战兢兢地侧过头。
只见毛利兰不知何时蹲在他的背后, 右手攥拳正砸在墙上, 看着还冒出了一缕青烟, 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是搭在他的肩膀上。
见他反应过来,毛利兰笑得一脸黑气:“你再说一次?”
“兰,兰内酱!!”江户川柯南吓得连呆毛都竖起来了,他干巴巴地垂死挣扎,“不,不然呢?”
灰原哀在一旁轻轻地“呵”了一声:“大侦探,我觉得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江户川柯南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只见毛利兰毫不留情地一拳锤到了地上,咬牙切齿地道:“江户川……柯南!我现在,就送你——回去读幼稚园!”
江户川柯南大惊失色,下意识拔腿就跑:“兰,小兰姐姐!你冷静一点啊!”
“我冷静你个大头鬼!”毛利兰立马追上去。
她是真的有被气到,都这么明显暗示了,江户川柯南还在跟她演,她看起来就这么好骗吗?!
两人开始在一楼的客厅进行追逐战,毛利兰在路过纸箱的时候,还获得了三小只递上来的鸡毛掸子。
千代谷:看戏我们是一流的。
“工藤新一!你给我等着!”毛利兰挥舞着鸡毛掸子就追了上去。
一句话引爆全场的萩原研二抽了抽嘴角,低头看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瓜子开始磕的三位:“你们谁提前准备的东西?”
神索和格兰玛尼毫不犹豫地指向千代谷彻。
坐在中间啃小点心的黑发青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毫不犹豫地将甜点掰成了两半,塞到旁边两人的嘴里。
#封口费#
萩原研二:“……”他就知道,黑心芝麻包到哪里都改不了。
客厅在鸡飞狗跳,厨房里诸伏景光正一个人做饭忙得热火朝天,倒也不是不想找人帮忙,只是因为千代谷彻家的厨房实在是太敷衍了,东西摆得乱七八糟,人一多就更乱了。
天知道诸伏景光打开厨房底下的储物柜,发现了一个暗门,进而爬进去发现了一仓库的武器是什么心情。
“格兰玛尼到底搜刮了组织多少东西……”他忍不住感慨一声。
不过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知道,这武器其实还算上了神索和公安的一份。
而二楼,在征得三人同意后,降谷零和松田阵平上去收拾客房和整理其他杂物。
——其实不同意也不好使,他们现在自己去折腾估计个把月都收拾不了一个房间。
千代谷早织:不过是社死一点,社牛完全不带怕的!
千代谷彻戳戳她:青春伤痛文学的东西有收拾起来吗?
黑发女人一僵,露出了惊悚的表情。
不要上去啊——
尔康手.jpg
旁边格兰玛尼默默拔出了自己的刀,思忖着杀人灭口的可行性。
23.
千代谷彻的死亡来得猝不及防,再加上之前他已经有个把月没有回家了,因此楼上的用具都蒙了一层薄薄的灰。
降谷零和松田阵平站在千代谷彻的卧室门口,看着那紧闭的门,莫名咽了咽口水。
“我记得hiro有专门说过,toru家里的机关也不少。”降谷零道,“我觉得我们要小心一点。”
松田阵平绷着脸:“我可不想再洗一次澡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果断开始石头剪刀布,最后赢了的某卷毛嚣张地将一个没接过水的脸盆往前一丢:“去吧,金毛混蛋!”
降谷零抽了抽嘴角,将脸盆扣在头顶,深吸一口气准备“探险”。
千代谷彻的机关道具看起来软萌没啥威力,实际上对付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一个不留神直接进医院也不是没有过。
等下还要聚餐吃饭,降谷零并不想灰头土脸过去,顶个脸盆好歹能防头顶掉下来的防盗装置。
——他还吃过一次亏。
金发男人谨慎地拧了拧门把,看着松田阵平闪到一旁忍不住无语地道:“不至于吧?”
他直接开门进去,听到了什么东西咔咔的声音。
降谷零站定没动,皱着眉观察了一下——头顶好像没东西?
他扶着脸盆微微仰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一阵破空声,一个硕大的黑影从远处荡过来,朝他的面门袭去。
而松田阵平见降谷零呆住没动,有些不耐地探出头:“喂,你检查好了——”
话还没说完,松田阵平就感觉旁边一阵大力袭来,降谷零反手拽住他的袖子一扯,将脸盆往他脸前一竖。
只听见响亮的“duang~”的一声,某人的脸颊隔着个脸盆与那飞来的机关进行了亲密的接触。
松田阵平愣是被这冲击力撞得往后倒退了几步,只觉得自己脑子都是“嗡嗡”的。
他迅速甩掉脸盆,额头的位置红了一大块。
“噗哈哈哈!”
降谷零看着这一幕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甩了甩手,有些无辜地道:“这是你自己凑上来啊?”
“降谷零你这个金毛混蛋!”松田阵平气得随手抄起一个东西就往那边砸去。
不料后者顿时大惊失色:“喂喂,松田!快撤!”
金发男人迅速往楼下跑,但还是慢了一步,被松田丢出去的那个东西在墙上炸开,霎时间放出大股浓烟,呛得两人死去活来,直流眼泪。
“咳咳咳,金毛混蛋你死定了!”
“咳咳,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啊!”
萩原研二在楼梯口看着上面的闹剧,微微抽了抽嘴角,低头问怀里的几个:“这又怎么了?”
千代谷彻在板子上写了几个字:“催|泪|弹而已,我以为他们能躲过去的。”
其实这话也说着没错,一个降谷零或者一个松田阵平,碰到这种机关都不会翻车,但有时候1+1,其实等于负数。
萩原研二吹了声口哨:“行了,我们还是去看小诸伏做饭吧,这楼怕是上不去了。”
楼上楼下都爆发了战火,竟然只有厨房是最安全的地方。
几人深有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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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重新收拾完进房间,都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降谷零拿着纸巾擦着自己泛红的眼睛,与同样操作的松田阵平恶狠狠地对视着。
可谓是梦回警校青春了。
“不过这确实蛮创意的,开门进来迎接催|泪|弹,哪个小偷都跑不掉吧?”他嘀咕着,“toru的道具还是那么直白。”
“是这样,不过……”松田阵平望着房间,抽了抽嘴角,“toru是多喜欢史莱姆啊?”
只见房间里近两米的大床上,有三分之二的地方都堆着或大或小的史莱姆抱枕,与深蓝色的被单连成深浅不一的海洋蓝,只留出了一个睡人的位置。
降谷零四处打量着:“这不是挺好的吗?”
书桌倒是很整齐,除了桌面多了一层灰、旁边窗台上的花枯萎了以外,并没有其他变化。
再打开衣柜,发现就几套常服和工作制服外,其他的什么没有。
总结来看,除了这张床格外有生活气息外,其他的地方完全不像是一个久居之人的住处。
降谷零竟然有些感谢史莱姆的存在,起码给千代谷彻添加了点活人的气息。
两人没有乱动千代谷彻的东西,只是简单地将灰尘打扫干净,松田阵平扫到一半抬头,见降谷零站在书桌边发呆:“喂,你动作快一点!”
“松田,你过来看。”降谷零朝他招了招手。
松田阵平过去,发现桌上摆着一张明信片。
“是我整理书的时候,从夹缝里掉出来的。”降谷零低声道,表情看着莫名有些沉痛。
“我偶尔会想,这样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松田阵平将开头的一段字念出来,还未念完,就见降谷零将明信片翻了过来。
只见后面印着的图片正是他们毕业时拍的那张照片,属于降谷零的位置被用涂改笔涂掉了长相,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水笔手写的笑脸。
那时蝉鸣未歇,树木葱茏,仰着头露出灿烂笑容的六人穿着簇新的警服,在中间的黑发青年揽住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脖子,嚣张地比了个“耶”,或高或低的剪刀手在树下落成几个不规则的影子。
光影看着很美。
这时再翻过来看那行字,就感觉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松田阵平仿佛看到了某个夜晚,点着台灯坐在窗边书桌下的青年提笔,在这张明信片背后写着偶然的感慨。
“我偶尔会想,这样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但想来想去,无非是有留恋的东西罢了,或许是吃好吃的、玩好玩的、看看风景、与家人朋友在一起……都是很美好的事。
那么我在最好的时光,遇到意气风发的主角们,自然是值得纪念的事情。
不问过去,不问将来,珍惜当下——晚上去买点和果子吃!上次那家店的新品我等了好久了ovo。”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念出最后两个字:“好耶。”
还他一开始的动容啊!
降谷零憋笑地挪开了自己的手:“哈哈哈!我就知道!”
他开始看还想着toru深夜那么抒情,还看着莫名有点眼热,结果看到最后一句……
其实蛮好的,真的蛮好的,哈哈哈!
珍惜当下啊……
两人正在上面对这张伤痛又有些沙雕的明信片发呆时,底下突然传来了“bong”得一声巨响,从楼梯低头往下一看,发现黑烟竟然是从厨房冒出来的。
松田阵平有些不可置信:“不是吧,景光竟然有炸厨房的一天?”
降谷零眯着眼,看到了萩原研二在门口探头探脑幸灾乐祸的模样,顿时挑了挑眉,心中有了想法。
“走,去看戏。”他率先下楼,感慨道,“我就知道hiro翻车一向来得那么迅速。”
虽然他有在后面推一把……咳,深藏功与名。
松田阵平:“?什么翻车?”
降谷零眼中满是拱火的跃跃欲试,言简意赅地说:“夺姐之仇,不共戴天。”
“谁姐姐?你姐?你什么时候有……”松田阵平下意识道,看着降谷零一副“你有事儿吗?”的表情,他才不可置信地说,“景光他现在是做了什么啊?!”
不是,他们就收拾个房间的事情,诸伏景光就这么暴露了?
哪怕要告白,也不至于在厨房做饭的时候说吧?!
那么猴急?
他果断地道:“看戏带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