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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在邺都,女郎就是规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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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半开的窗牖涌入瑟瑟秋风, 纱帐后,珠帘纷落,点一下接一下的清脆声响。

说实话,薛妤从小开始做任务, 走南闯北, 一线的情形遇见过数次, 怎样的情况能波澜不惊,冷静处理, 唯独眼前这副情形, 她确实,是头一次遭遇。

眼前的姑娘了张清涟蕖蕖的脸,肌肤白腻,身段纤侬合宜, 即使身处红尘之地, 那双眼也是懵懂般的干净,纯真。

仔细, 她身上不哪一处, 是男人偏的样子。

“你。”薛妤难得顿了顿,她侧首, 感受着眼前女子体内似有似无的妖气,反没什么说的了。

很快, 她敛去眼中的诧异,弯腰拾起地上掉落的衣裳,递到无知无觉,仍睁着双圆圆的小鹿眼盯着她的女子跟前,道:“将衣裳穿上再说。”

这时,老鸨咋咋呼呼的声音透过一整层楼传了上来:“阮公子, 璇玑姑娘还从未『露』过面,你们这样,我这霜花楼没法开了。”

璇玑。

薛妤向眼前慢吞吞拎着衣裳在她眼前换,半点不知避嫌的女子,摁了摁嗓子轻轻咳了一声,问:“你叫璇玑?”

璇玑的眼神又直勾勾落在她脸上,半晌,咬着唇点了点头,神情幽怨,说不的我见犹怜。

薛妤想想自己现在的男子装束,不由攥了攥拳,硬着头皮解释:“你别怕,我同你一样,是女子。”

门,溯侑见里面久久没动静,又听面一声大过一声的喧闹,不由皱眉,他走到那个扯着哭天喊地老鸨的阮公子身边,冷声道:“里面能有蹊跷,还需要一点时间,稳住她。”

阮公子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转头便松开了老鸨,他道:“妈妈,你也别哭,实在不是我们强人所难,你朝打听打听沉羽阁,乃至我家少东家的名声,那是了名的,往日在这霜花楼砸钱何曾有过二话。”

“我也不瞒你,少东家今日吩咐我们找人是真恼了,你这再推三阻四的,我们也不查了,现在就走,?”

这话一说来,老鸨那张涂满口脂的嘴气得忍不住颤了两下,她道:“我是真不知道雀落姑娘的下落。少东家要找人,我自没有二话,我这楼里的姑娘各有各的姿态,在屋里向来不设防,这十几个壮汉闯进去,实在是,实在是不像话。”

阮公子在楼里扫了一圈,话音不高不低:“这我自有分寸,妈妈放心就是,方才进去的几位,全是乔装打扮的女子,唯有的男子,除了我,便是那边站着的三位,全在你的眼皮底下,半分没冒犯你楼里姑娘。”

“查过了,我们自就走了。”

“这样,我交差,妈妈你也交差不是?”

见此,那位老鸨还能说什么。

纵使这楼里随意拎一个公子哥大有来头,沉羽阁少东家这个名头,足以抵掉所有。那是怎样的门庭,别说在小小的螺州,即便是在皇城,足以横着走。

讲理时比谁说话,不讲理时,谁也奈何不住他。

老鸨飞快分析清楚中间利弊,终于默默绞着帕子闭了嘴。

房内,璇玑系上腰间的束带,后向薛妤,神情认真专注,半晌,她伸一截水葱般的手指头,点在自己不描红的樱桃唇上,后摇了摇头。

薛妤于是懂了,这是不会说话的意思。

她顺手从一侧琴架边的小几上拿过笔与纸,铺在璇玑跟前,道:“我问,你写。”

璇玑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来的?原身是什么?”薛妤说话时,不避不让地与璇玑对视,似乎要从那双伪装『性』极强的眼里些什么。

人意料的,璇玑不会说话,写得一手字,秀气的簪花小楷里偶尔带着一抹锋利的留白,她一笔一画写道:

——半年前到人间。

——月狐。

说完,怕薛妤不信,她眨了下眼,『露』一截『毛』绒绒的狐尾,雪白的『毛』『色』,蓬若云霞,那根尾巴甫一现,便占据了小半间房,将薛妤团团围在正中间。

紧接着,那簇尾巴尖悄无声息朝上,一下接一下试探地勾着薛妤的尾指,察觉到她没有厌恶反感的心绪,又壮着胆子围住了她的手腕,雪白的一圈,像某种加大了的白玉手镯,或松或紧地绕成一圈。

薛妤着眼前这一幕,诡异地沉默了半晌。

她以面无神情地手擒拿破口大骂的犯大妖,也能波澜不惊地审问各式各样的妖与怪,唯独面对这种纯的,突如其来的示经验不足,身体下意识僵了一瞬。

感受到薛妤的不自,那根曳动的大尾巴受惊似的缩了回去,璇玑一脸无措地望着薛妤,两只手无意识叠在一起,做错一样望着薛妤。

“你别紧张。”薛妤动了动唇,回首观察四周,道:“螺州最近了点,我们例行公,来查一查。”

璇玑赤着一双玉足,脚指头蜷缩着,嫩得如藕尖似的,此刻也不知听懂没听懂薛妤的意思,只小鸡啄米似的乖巧点头。

真是。

无形之中的风情最为诱人。

薛妤仔细扫了扫这间霜花楼花魁配置的房间,从墙上的挂画,到一侧的琴架,再到珠帘后十二扇女子屏风,谓处处考究,处处精致。

良久,薛妤垂下眼,向璇玑,道:“一切如常,今日是我唐突,打扰姑娘了。”

璇玑『露』个腼腆的笑来。

薛妤别有深意地了她一眼,后大步退房间。

门嘎吱一声合上,薛妤闭上眼,认真感受了下这楼中形形『色』『色』,各不相同的气息,后行至那位阮公子身边,将手中描着那位雀落姑娘模样的画像放至他手中,把这场戏补个全套。

她摇了摇头,道:“找过了。”

“行。”阮公子一挑眉,道:“既找过了,那便回去交差吧。”

老鸨视线直往薛妤脸上落,她阅人无数,别的本没有,唯有辨人这一项,眼力堪称毒辣。

此时一扫薛妤的眼与下巴,便知她确实是女儿身,这才放下心来陪笑,道:“这真得请少东家明鉴,我捧着雀落还来不及呢,怎会做打压的来,不知是何人往砸这样凭口白说的话来,真是冤人了。”

阮公子办完了,也不多耽搁,略略敷衍了几句,便又浩浩『荡』『荡』带着人走了。

“做得不错。”了巷子,薛妤在原地站,着阮公子他身后乔装成男子的女子,道:“办完了,你们回去复命吧。”

闻言,阮公子挠了挠头,也不拘泥,笑着道:“我家少东家说,若是您满意,沉羽阁在邺建立分阁之,能否尽快提上日程,次月便动工?”

“次月?”溯侑有些意地挑了下眉,声线如流水般潺潺缓落:“时间太匆忙。”

“当初谈条件时,你们主家没提这样的要求。”

“是。”那位阮公子应当是沉羽阁少东家的左膀右臂,说起话来表情到位,条理清晰,他见薛妤不说话,似是将话语权全交给了声的这位,便自地换了个方向,道:“不瞒指挥使,前几日落契时的是十年之内,一月确实匆忙了些,我们实在是有自己的难处。”

“承殿下与指挥使成全,这桩压在沉羽阁上下数千年的大终于得成,家主签下契约当夜,兴奋得夜不能寐,与少主翻了一夜的典籍,发现飞云端虽多数时候是五百年开一次,也有一两次了意,是在不满五百年年限时开的。”

“再仔细一算,如今距离上一次开飞云端已过去四百六十余年,若是不提前开,自一切刚刚,若是提前——我们必措手不及。”

“做我们这行意的,最怕的就是个万一,所作所为,不过是想未雨绸缪,图个万无一失。”

说罢,他朝溯侑略略抱拳,言辞恳切:“望指挥使成全。”

“原来如此。”溯侑眼皮也没抬,语调飘轻,一字一句是拨动人心的节奏。

那位阮公子格真诚的视线落在他眼尾,有一瞬间觉得这位表面起来清隽如莲,君子端方的指挥使,不知怎么,突给人一种凉薄到骨子里,不他放心上的错觉。

这种感觉一瞬即逝。

溯侑垂着眼思忖须臾,开口道:“沉羽阁有难处,我们理解,眼下的情形,阮公子也瞧见了,天机书的任务不完成,殿下与我回不了邺。”

“你们动工必需要殿下首肯,取大印敲章,其中流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说完,溯侑冲那位阮公子微微颔首,道:“还望阮公子回去如实转告你们家主少当家,待我们螺州的任务完成,再提此吧。”

待他们一行人绕了几个弯消失在眼前,松珩忍了忍,向薛妤,似是无法理解般低声道:“你就这么由他头做主?”

想当年,即便是薛妤对他,也从未给过如此大的权力,她人尚还站着,哪容得了旁人『插』嘴代为发言。

谁知薛妤也没他,转身就若有所思往边上一站,仰着头迎着日光去丈量那面隔了许多莺燕的高墙。

反倒是朝年霍的一下反应过来,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松珩了两眼,炮仗一样道:“指挥使的意思,就是女郎的意思,这我们邺上下人尽皆知。你一个赤水来的,管圣子身边的不就行了,还伸手到我们这边来,干嘛,难不成真是圣子安排到这边来探听邺机密的内应?”

松珩从来没想过,朝年的嘴能有这样大的威力。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维持不住笑脸,淡声道:“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合规矩。”

“在邺,女郎就是规矩。”朝年挑剔般地着松珩,道:“女郎说合适,那就合适。”

胡搅蛮缠打嘴仗,没谁能有朝年能耐。

松珩干脆无视他,他凝着眉走到薛妤身边,音『色』放轻了许多:“你沉羽阁做成了交易?”

上一的千年中,沉羽阁也就想建立分阁的找过薛妤,薛妤于各方面的考虑一再迟疑,加之价格没谈拢,这便不了了之。

没想到来一次,这反成了。

“既做成了交易,左右要答应,不过是时间问题,顺水推舟给个人情也无不。”

听到这,薛妤无法忍受似的掀了掀眼皮,她转过身,头一次撤去遮掩,眼里现如此直白明显的失望,话语是沉着浮冰一样的冷漠:“松珩,我现在是真想不明白。”

“除了你这副是非不分,善恶不辨,只会一棒子打所有异类的心肠,我当初究竟还上了你哪点才决救下你。”

这一句话,宛若一道晴天霹雳,毫不留情地落到松珩头顶,将他炸得头破血流,皮开肉绽。

在当初设下封印大阵时,他便已做了心理准备,他甚至连她指着他让他去的画面想到了。

是他对不起她,他认,不是她骂或是闹,亦或者要跟他同归于尽,这些,他通通认。

松珩唯独受不了这个。

他努力千年,终于登上高位,她一句“我想不明白”,他便恍若又回到了审判台上,一无成,镣铐满身。

他是个男人,更是万千人眼中景仰敬畏的天帝,他承认,自己有私心。

他期望到薛妤认的笑意,期望听到她夸赞的言语,期望有那么一次,她也能做得不那么完美,他再温声安慰她,替她善后。

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她力求完美,什么自己扛着,再难再累,依旧一声不吭。

得她一句认,仿佛比登天还难。

薛妤再不他,转如浮云一样掠小巷,朝青山脚下的院落奔去。

====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西南一处大气古朴的宅院内,璇玑从汤池中起身,婢女上前,用巾布擦她披在肩上湿漉漉的发。

她享受地眯起眼,半晌,孩子气地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前面,伺候的婢女会意,含笑道:“陛下还未回来,在前面议呢。”

璇玑顿时垂下眼,百无聊赖地绕着手指玩。

婢女手脚利索地收拾内室,弓着腰关上门,轻手轻脚地退了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在床榻上打滚的璇玑突动了动耳朵,坐直了身体。

很快,头传来压低了的问安声。

“嘎吱”一声,裘桐推门入,他今日难得喝了点酒,衣襟半敞,勾着眼笑时,是一派说不的风流倜傥。

他掀开纱帐,与璇玑对视,半晌,啧的一声,伸长指勾了勾她的下巴,弯腰凑上去亲了亲,哑着嗓子笑:“今日又去玩了?”

璇玑点了点头,眼尾弯一点亮晶晶的笑。

她太单纯,心思几乎全写在了脸上,裘桐尤爱这种能一眼透,穿人的感觉。

他借着灯去寻她的眼睛,炽热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她眼角,神智由始至终是抽离清醒的,直到璇玑侧身躲了一下,他才捏了捏她的耳珠,气息落在她耳后,是一种颇为暧昧的滚热:“怎么?不愿意?”

璇玑望着他俊朗的眉眼,像是想到什么,小手飞快往脸上一抹,便陡变了副模样。

小巧的下巴,挺翘的琼鼻,纤长的睫『毛』,一切是精妙绝伦又恰到处的构造,特别是那双湿漉漉的杏眼,稍微一垂,便是冷淡肃的模样。

眨眼间,她变成了另一个人,另一张脸。

裘桐仍捏着璇玑的下巴,头脑蓦的清醒过来,之前那些蠢蠢欲动,意『乱』情『迷』像是一场有意沉沦的假戏,他动作一停,那些情绪便通通敛入眼中。

璇玑扯了扯他的衣袖,那双眼里直勾勾的情绪流淌来,与撒娇无异。

裘桐不由哑哑笑了一声,他伸一只手覆在璇玑的眼睛上,居高临下地打量她,审视般地道:“像,又不像。”

良久,他冰凉的唇落到她乌黑的发顶上,道:“换回来吧。”

“这种能委屈自己。”

“真是个傻姑娘。”

裘桐进里面汤池沐浴,来时换了身衣裳,洗净了一身酒气。

他弯下腰,坐在床榻边,捏了捏璇玑的手掌,轻笑着道:“面有些,朕还得去一趟,你若困了便先睡,不必等朕。”

方才那样的情难抑制,轻佻暧昧,是半分也不见了。

璇玑飞快眨了下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璇玑,你乖。”裘桐回身抱了抱她,一下接一下哄孩童似地拍在她的脊背上,道:“别再去找薛妤玩,她很危险,听话,嗯?”

璇玑在他怀里乖得跟猫儿似的,连着点了两下头。

裘桐头也不回地披身闯入夜『色』中。

他一走,璇玑眼中懵懵懂懂的笑意委屈似的落下来,她朝前几步,想了想,长指往身前一点,便走入一幅画中,跟着裘桐的步子到了间。

知府裘召,以及那个执法堂的张长老真在等他。

裘桐甫一落座,裘召便按捺不住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他道:“皇兄,钦天监的人来来回回算过许多次,或许等不到九日后,能就在这几天便要再一次吸收血气了。”

“璇玑这边,小不忍则『乱』大谋。”裘召顶着压力开口:“皇兄,即便薛妤在螺州,我们从钦天监抽两位长老去拦她就是,圣地传人没了执法堂这一帮手,就是独木难支,心有余力不足。这是我们的机会。”

“裘召。”裘桐掀了一下眼,神『色』漠:“朕说过很多次,欲速则不达,你太急躁了。”

“璇玑这边没有问题,她本就是为了龙息,自知道自己的使命。”

裘召顿时放松下来,他道:“我还以为皇兄会顾念旧情,起怜惜之心呢。”

“一只图灵已。”裘桐眼神分冷漠,他将手边的折子丢到底下三人桌上,道:“照朕的吩咐去做。”

“龙息是唯一能激活裘氏皇族体内灵脉的灵物,这次吸收血气不容有失,若是谁了岔子,提头来见。”

又是龙息。

门,璇玑听到一半便没了兴趣,她撇了下嘴,掰着手指算了算自己尚存人间所剩无几的时日,一闪身就入了画框,去了别的地方。

就在璇玑转身时,谁也没见,一根雪白的银丝从她脚踝处飘来,后混在她满头青丝中,很快泯于众。

====

螺州,沉羽阁分阁中,戒备森严的大院书房。

阮昆一字不落地将溯侑的话复了遍,后向上首坐着的两位,低声请示道:“少主,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天机书的案子。”其中一人挑开桌面上的纸张了,道:“四星任务,牵扯三方圣地。”

“真是难办。”

“等罢。”另一名乌发垂到腰际的男子凑过来了眼,又兴致缺缺地躺回去,道:“人间的关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你掺进去做什么,反正任务成与不成,也就几个月。”

“我总有预感,觉得飞云端这一次会提前开。”沉羽阁少阁主沉泷之无奈地笑了一下,道:“分阁建立也非一朝一夕之,还是有备无患,早些动工的。”

“说起来,这位邺新晋的指挥使也是个人物。”沉泷之点了点桌沿,不疾不徐道:“我父亲与他相谈,半分便宜没占着不说,还三言两语挑起了热血干劲,冲动之下又加了码。”

“如今,不过是要提前动工,又走入他的节奏中,要帮着完成天机书的任务。”

沉泷之脾气地笑了笑,向阮昆,道:“如今邺也算是我们分阁的一位小阁老,帮一帮自家人是应该的。你带着我的令牌,亲自去一趟他们的住所,就说在螺州期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沉羽阁义不容辞,乐意至极。”

那位躺着的男子不由又啧了一声,道:“不愧是意人,说什么动听。”

阮昆得令去后,沉泷之不由侧目向另一边,似笑非笑地道:“风商羽,你赖在我这十几天了,做什么,不回你的妖,不陪你的九凤大小姐了?”

“不需要我陪。”风商羽提起这,凉凉地笑:“九凤大小姐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左一枝桃花,右一枝桃花的,哪里记得起我。”

“听听。”沉泷之讶异地着他笑,手中玉扇合拢,敲了敲他的手肘,道:“真是稀奇,我们认识几百年,我还是头一次听你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

“怎么?”他问:“吃醋了?”

风商羽坐起来,着他的眼,指了指发顶,道:“九凤大小姐回来那天,喝得那叫一个不省人,她的头发,衣裳,甚至袖子上,全是桃花的味道。”

“她嘴里喊了一堆名字,谁的有,我身边从侍她念着,唯独没有我。”

风商羽着沉泷之,扯着嘴角无声笑了一下,道:“说实话,我活了几百年,从未觉得自己头顶那么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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