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记忆里面神奇的多了一只从天而降的哆啦A梦, 用了各种各样的道具将他从白兰的枪下救了下来。
……截止到现在,已经有许许多多该深究探寻下去的问题。
比如说那个哆啦A梦是不是幻术师做的恶作剧, 或许又是那个神出鬼没的六道骸捣的鬼。
沢田纲吉很快就否认了这个可能性,光是在一瞬间从遥远的意大利把他精准无误地带回了家中这种能耐,六道骸就不可能做到。
【不要离开这里,这里是安全的。密鲁菲奥雷并不知道你被调包的消息。】
分不清男音还是女声的中性化声音从脑袋之中重新回响。
哪怕在自己熟悉的家中,沢田纲吉依旧难以冷静下来。这件事情发生的实在太过于猝不及防,后面的扫尾工作仿佛像是小山一样堆积在自己的面前。
……隼人和武怎么样了。
沢田纲吉坐立难安,他大脑嗡嗡作响, 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按照原计划狱寺隼人和山本武本身就需要承担相应的风险,也许是因为当时的沢田纲吉已经做好了身死的准备, 如今唯有他一个人安全、脱身游离在危险之外,只有自己的同伴们还承受着未知的风险, 这样的感觉不是一般的糟糕。
沢田纲吉下意识想用手拧一把眉心, 手指递到自己的眼前时, 才注意到整栋房子里面蒙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灰尘,已经许久没有人在这栋房子里面居住过了。
沢田纲吉身上纯黑的披风都沾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低头一看自己这一身经典的黑手党装扮。
……还是先换一身衣服, 把房子打扫一遍吧。
打扫是切换心情的方法之一,沢田纲吉彼时也并非是十年前的他, 他冷静下来,一边打扫卫生,一边整理现在的状况。
他没有办法重新回到彭格列,至少现在暂时不能够。手机、通信账号, 有关于沢田纲吉所有一切的东西都不能够使用, 恐怕也正如某个明显不是哆啦A梦的人所说, 他只能待在自己家里面哪里都不能去。
因为彭格列十代目已经在密鲁菲奥雷家族中中弹【死亡】。
假死的机会没有第二次, 如果错过了这仅此一次的机会,根据入江正一的说法,恐怕众多的平行世界都会毁灭。
他现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状态,一方面希望和伙伴们共进退、一方面又发觉自己寸步难行。
沢田纲吉心情复杂,一晚上都在打扫卫生,天都快亮了,沢田纲吉依旧没有平复下来。
“咔。”
院子的门被推开了。
花言回来了?
沢田纲吉没有立刻跑过去开门,他为了掩盖自己在房子里面的事情,甚至只开了一盏小灯,每一扇窗户都用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
他警惕地在窗户边缘的一角窥看外面。
栗山花言身上穿着黑西装外套和长裤,里面搭了一件寻常可见的白衬衫。她面容憔悴,目光呆呆愣愣地盯着家门口,像是不敢进来。
……花言?
沢田纲吉第一次见到栗山花言露出这样的神色。
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过了好一会之后,栗山花言好像终于被按下了启动键,她慢吞吞地从自己兜里面摸了一下,摸出了一串车钥匙,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摸到。
神奇的是,在发觉没有带钥匙以后,栗山花言的脸上却露出了如蒙大赦的神情。最后呆呆地看了一眼家门口,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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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最后还是碍于自己刚刚傻瓜一样的举动,磨磨蹭蹭地把纲吉君放开,站在门口等纲吉君回来以后,我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纲吉君身上的衣服带着一股衣柜的香薰味,像是不久以前才把衣服从衣柜里面拿了出来。。
“怎么了吗?为什么这一副表情。”
纲吉君声音缓和下来,他低下头询问我。
我盯着看了他好一会儿,慢吞吞地说:“因为好久没见纲吉君了。”
纲吉君一直在皱着眉,他朝我露出安抚性的微笑时,眉目也一直紧紧皱着。
……我不太喜欢他这个样子。
我假意咳嗽了一声,扭扭捏捏地说:“前段时间出门时忘记带钥匙了,就……”
我停在了这里,就差把不好意思接着说下去的大字写在脸上。
我刚刚那一段话里面不含一丝谎言。
只不过稍微模糊一下措辞,将前段时间指的是我刚从异能特务科跑出来时忘记带钥匙这一句真相稍微修改一下罢了。
顺便能掩盖下我长时间不在家的问题。
纲吉君像是被我逗笑了,他尤其无奈地问:“你怎么那么笨,出门连钥匙都忘记带。为什么不找我要?”
“因为纲吉君好像很忙的样子,我不太好意思打扰你。不用担心我啦,这段时间我在朋友家里面寄宿,就是作为代价我偶尔帮她整理下文书。”我完美用理由圆了过去,在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说了:“纲吉君的工作解决了吗?”
我看到了纲吉君的手指瑟缩了一下,像是遭到迎面撞击一样,他说:“工作项目上,暂时没有什么需要我的部分了。”
……又在骗我。
这个反应也太明显了。
……彭格列最近被密鲁菲奥雷打压的的确挺狠的,又有一个笨蛋BOSS想不开自投罗网,现在彭格列的处境可谓是相当艰难。除非未来有奇迹发生,不然彭格列的失败已经是明确地显现在未来中了。
上面刚没了首领,下面果然就一团乱糟糟了。
像是后勤人员的纲吉君都率先离开了意大利,回到了日本。
我看到纲吉君这一副被老板谴责工作上不尽心,可怜巴巴又委屈,找不到可以宣泄的地方,只好通通闷在肚子里面的模样。
我完全生气不起来,伸出手指抚平了纲吉君的皱起的眉头,“唔,既然如此好好休息就好了……?”
“……我没办法只在一旁看着。”纲吉君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慢回复我。
“工作的项目被同僚接手了?纲吉君被停职了?”
纲吉君含糊地和我说:“……差不多吧。”
我谨慎地组织一下自我语言:“是值得信赖的伙伴吗?”
面对我这个问题,纲吉君不带任何思考,立即马上就说:“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们更可靠了。”
“既然如此,就当做休息吧,纲吉君。有值得信赖的同伴在呢,有什么困难只要好好相信他们就好了。”
纲吉君愣住了,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琥珀色的双眼写满了忧郁。
显然我说的这一番话,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力,他还是满心记挂着那个项目。
“啪——!”
我伸出了手,在他猝不及防的目光面前,双手狠狠一个击掌,拍出了一个巨大的响声。
我恨铁不成钢地说:“如果能够拿到休息本身就是不可多得的事情,纲吉君既然无法参与工作项目,正在执行项目的明明是值得信赖的伙伴——已经把思路捋出来了,答案就在自己的面前。”
“担心也没有用,没办法掺和进去只能养精蓄锐了,随时做好回去给别人收拾烂摊子的准备。”
“这可是难得的休息时间,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轮到你工作才能精神百倍。”
纲吉君其实一直都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也分得清什么时候是该工作,什么时候是休息的。这一次他回来的情感颓丧比我见到的要高很多……不是我夸他,纲吉君的情感真的相当感性,很容易就堕.落到某个情绪里面收拾不出来,但我总是见他回去书房和什么人用轻快又抱怨的语气聊天以后,他就很快恢复过来了。
这些情感都是我羡慕不来的。
纲吉君比起向我抱怨、依靠我,他更加希望在我的面前扮演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
我在想说不定纲吉君真的是兔子,如果没人陪他的话就会寂寞的死掉。
搭配上纲吉君的棕色头发、那一定是一直可爱的垂耳兔,形象意外的贴切耶。
就在我说出了一大堆鼓励他脱离EMO情绪以后,我都做好准备他要很感动地抱住我。
结果纲吉君用感叹的语气和我说。
“花言,这个时候好像我老师。”
我:“……”
好了,我要揍他了。
真的破坏气氛第一名。
就在我脑海里面挽起袖子暴揍他一顿时,纲吉君伸出了手,牵住了我,和我十指交叉相握。
“那我真的休息了喔……?”
“嗯。没有人会责怪你的,这可是你光明正大拿到的假期欸。”
我肯定以及确定地说。
“那花言,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就在我毫无准备之时,纲吉君慢悠悠地问我。
“你刚刚把我想成什么了?”
“没有人陪在身边就会寂寞死的兔子?”我相当流畅地将我的想法透露出来。
啊,当然,我这里说出来完全是因为我不怕纲吉君知道了又会做出什么。
纲吉君一言难尽:“……虽然我刚刚大概就猜到你八成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结果你毫无愧疚之心直接说出来才更让我吃惊啊。”
纲吉君小声地嘟嚷:“……而且比起我,花言才像一只寂寞的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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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他不主动出去抓住栗山花言的话,全身上下写着寂寞想要纲吉君陪她的兔子就要精神萎靡得随时要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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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迟疑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哈?”了出来。
我怀疑纲吉君戴了滤镜,而且我有明确的证据。
把兔子这种软乎乎的形象套在她身上真的——完全不贴切啊。
纲吉君全然没有自知之明,他笑眯眯地点头肯定了我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