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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陆远的身上,他们压根看不出任何问题。陆远此刻面对家人,表现得既超然,却又知礼节,这是一份极为难能可贵的心性,与当年血神教教主残杀亲人的举动,形成鲜明的对比。
“女儿啊,爹如今双臂已废,意味着剑道之路的终结。但爹心有不甘,还想跨出那最后一步。爹在被囚禁的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效仿当年血神教教主的修行理念,不破不立……”天剑沈无涯披头散发,两袖空空,可是却傲骨嶙峋,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光泽,“如果为父跨出了那一步,你应该为爹感到高兴。我沈某人纵横一生,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
“朝闻道,夕死可矣!岳父大人,我愿助你一臂之力。”陆远感受到了沈无涯身上,渐渐升起的昂扬剑意,那一股剑意之强烈,即便是他这位金丹境,也感受到了些许凛冽。
最令她难以接受的现实是,她的无敌之身,在面对姜玲珑率领的一群高手围攻之下,仍然完好无损,一度令她觉得天下无敌,即便面对陆远,也能立于不败之地。岂料才刚一交手,陆远便彻底击溃了她的防御,令她再一次遭受到了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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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前辈,这是要做什么?我怎么没看懂。他为何突然与那独孤傲云打起来了?”幽州郡守骆阳秋听的云里雾里,说实话他没听明白沈无涯的意图。
倒是耿直的九幽告开口道:“此人打算以无敌剑心,斩破天地桎梏,突破大圆满宗师之境!”
此时,姬无双已经调理好身体,气急败坏问道:“该死的,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的法相金身,受到无数香火愿力加持,为何能被你轻而易举的破解?”
她的眼耳鼻,渗出乌黑的血液。方才陆远那一指,威能和压迫力之强,差点令她道心破损。即便能够随意汲取这里无穷无尽的香火愿力,但也足足用了这么久时间,才将伤势恢复了八成。
“好一句,朝闻道,夕死可矣!哈哈,多谢女婿的点拨。我的心境,再次通达了许多。”陆远一句话,在旁人听来,只是一句故人的口头禅,但在沈无涯听起来,仿佛神音入耳,如五雷轰顶,令他顿悟,念头从未有过的通达。他知道这是女婿,在以无尚仙法,引导他尝试突破极限。
“区区雕像法身,雕虫小技罢了。”陆远背负双手,淡然道:“能在我一指之下存活下来,足够你自傲了。”
其实和骆阳秋一样,现场还有许多以幽州将领为首的高手,不明白天剑沈无涯此举的意义何在。才刚刚摆脱性命之危,怎么又和独孤傲云开始拼命,嫌命长吗?直到听见九幽的回答,他们各个都变得沉默,随后神色肃然。
“夫君,我父亲还有伤势,我担心他的安危。”沈诗妤面露担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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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剑宗,独孤傲云,先拿你试手!”天剑沈无涯盯着不远处的独孤傲云,朗声道:“我断了双臂,而你精神陨灭,这一战非常公平。你和我比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放下一切的真正战过一场,每次都是点到为止。今天,便分出一个胜负。”
“我刚才已经治好了岳父大人的所有内伤,还将大量灵气灌注进入他体内。”陆远牵着沈诗妤的玉手安慰道。
“愚笨!”姜玲珑瞪了洛阳秋一眼,“骆郡守,你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的啊。你自己猜吧,朕今天就不告诉你。”
沈无涯的双臂尽断,后半生即便活着,也会逐渐变得意志消沉,虽然有他这位女婿养老,不用担心晚年的生活,可是在武道上的成就,也就止步于此了。但沈无涯却决定放手一搏,即便是死亡,也要尝试突破一次,这份锐意进取的精神,倒是让陆远对这位老丈人高看了一眼。
当然,他还有后半句话没说,担心其实也没什么用。天剑沈无涯决定破釜沉舟,他燃烧了生命和意志,以及无数年积累的剑意,要么成功突破天地桎梏,晋升陆地神仙之境,要么就是死亡,只有这两种情况。
骆阳秋被姜玲珑这么呵斥了一顿,只能连连称是,点头哈腰,也不敢过多说什么。
对于沈无涯的选择,陆远是支持和鼓励的。要想踏上仙路,首先必须要道心坚定。唯有坚如磐石的意志,才可能觅得你突破的一线生机。
“可怕的剑道真谛。沈无涯前辈,即便不依赖于双臂,也能以绝世的意念,操纵着那柄普通的长剑,与独孤傲云进行生死决战!”琅琊侯神情肃然。同为大周十大高手,她此刻才意识到沈无涯真正的恐怖之处。她自认为,凭借她一人之力与沈无涯对战,只能撑过一百个回合,就会必然落败。
陆远随口的一句话,姬无双听起来,却是一种对她莫大的嘲讽,恨声道:“真是没想到,在这片地窟的特殊空间,你仍然能与天地共鸣,施展出无与伦比的一击。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但一定浪费了你不少灵气吧,呵呵。这里的香火愿力,应有尽有,而你的灵气,总会枯竭,陆远你这次在劫难逃!”
“无与伦比的一击?我不过动用了六成力量。”陆远陈述了一个让她无比绝望的事实,“区区蝼蚁,也想逼我使用全力,真是痴心妄想。姬无双,既然你们幽冥教一直在等我,那么拿出你们准备的手段吧。对了,你不用太着急,慢慢来,我会等你们准备好了再出手。”
陆远的话语,令姬无双心脏直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