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娘亲已经去世,我自己在京城无所依靠,举目无亲。这所承载了我和娘亲短时间记忆的院落也是时候离开了。
不过,一切都要等到把娘亲安葬以后。
我默默得想着,对自己的未来实在是没有信心,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离开京城,回到以前的乡下吗?
即使回到了乡下,我还是孤身一人,街坊四邻纵然能够给予我一定的帮助,可终究不是我的家人。
我能去哪里呢?
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娘亲,从今以后女儿该怎么办?”
夜凉如水,静寂如斯。
“你个扫|把|星,我好端端的院子,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的。”
天刚微微亮,清晨的一缕阳光还没有普照大地。院子里再次传来陌生人的声音,我抬头望去,这次来的是一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中年妇人。
“你是谁?一声不吭就闯进我的院子,还大声喧哗。”我明知故问道。
“我是谁?”
那中年妇人指着自己的鼻子重复着我刚刚说过得话,“你还好意思问我是谁。”
中年妇人气急败坏,“我是你这院落的女主人。”
“你们这对晦气的母女,我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院子被你们搞成这个样子。影响我家财运。赶快从我这里搬走。”
“我若不搬,你奈我何?”我硬气道。
其实,我的心里也直打鼓,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决这样的事情。只能随着心里所想。
于是,我心里如何想的,嘴上就没有任何犹豫的说了出来。
“能奈你何?”中年妇人神气十足,“来人!”
中年妇人高喝一声,身后当即就出现了几名身强力壮的男子。
本朝虽然没有前朝对女子的种种约束,但男女大防还是要讲的,这几个青壮男子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我的院子里。
即使,没有发生什么出格的事情,我的名声也被他们彻底的给败坏了。
但是,我不怕,因为我压根没有想过要在京城待下去。
我要四海为家。
“我本来想着你刚刚失去了娘亲,是孤苦无依的小孤女,不想与你为难?”
“你若识相,趁早搬走。否则我就让他们亲自动手了。”
中年妇人说罢,指了指身后的随从。
“你虽是这个院子的女主人,但我当时可不和你签订的协议。”
“你来之前可曾问过,这个房子的租赁期限是何时?”
中年妇人面色一顿。
“看来你没有问,那我来告诉你,如今这个院子依旧在租赁期限内,你们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让我搬走或者强制替我搬走。”
“而且,你今日带着这么多人来闯我的院子,并且还是些身强力壮的男子。你安的是什么心思?”
“我安的什么心思?呵,你个无颜女,又身无分文我能安什么心思。”
“就你这个长相路边的乞丐都嫌弃,黑不溜秋的,像煤炭似的,谁稀罕你?”
中年妇人话语连珠,不过我却从中提取了重要的信息。
“怎么说,如果我长的细皮嫩肉,肤白貌美,大长腿,你还准备把我给卖|个好|价钱!”
“那是……”
中年女人话还没有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自然清楚,你说我身无分文看来是提前把我的情况摸透了,今日气势汹汹地来,看来是有备而来。”
“说吧,你想如何。”
我没有给中年妇人混沌的思考时间直接问道。
“自然是你自己乖乖滴搬出去,省的我动手。”
中年妇人说完,一直看着我的脸色,她摸不准我到底想要如何,想让我痛痛快快地搬走,又怕我拿着刚刚说的那些名义去告|官。
民不与官斗,这是铁则,没有人愿意去和官府打交道。
如果可以私下解决,那当然是私下解决的好。
“让我搬走可以,我刚刚说过了,这个院子如今还在租赁期。按照当时的约定,如果主家无故撕毁条约,是要按照租金的十倍进行赔偿的。”
我一口气说完静静等待着中年妇人的说法。
“你胡说,商行的人根本没有和我说这件事情。”
“他不说就代表没有吗?”我冷冷滴看看中年妇人。
“你现在去问也来的及,还有顺道问问他当时的租金收了我多少?他又给了你多少?”
我说完不再去管他们这群人。安静地等着他们。
“你,去找当初签协议的男人问问清楚,看看她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中年妇人对着近身的男子吩咐道。
青松园。
徐家当家主母的院子,也就是徐大公子的母亲所居住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