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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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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 雷云宝自己又把头扭了过来,看向周中锋,有几分不确定, “周、叔、叔?”

这话一落。

姜舒兰和周中锋脸色都有些愣,姜舒兰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孩子爷爷是师长,还是海岛部队第一任师长。

她不由得把雷云宝, 往前放了三分,扒开他的小脸蛋,“周中锋,你看看你认识他吗?”

从雷云宝喊周叔叔的时候, 周中锋就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当姜舒兰把这孩子的脸蛋全部暴露在目光之下的时候。

周中锋目光逐渐聚焦,随即定格在雷云宝的脸上,他语气带着几分迟疑,“你是?雷家的那个孩子?”

这孩子五官长得极具有辨别性,雷家人都是浓眉大眼,还有一双红彤彤的招风耳。

实在是太好认了。

雷云宝眼睛一亮,“我是!”

“周叔叔、我想回家!”

他被抓出来好几天了,那些人好坏不给他饭吃,还不给他水喝。

要不是他使坏,烧了买他那家人的麦秸垛, 他都要被留在那个家了。

周中锋拧眉, “你不是在岛上吗?”

他记得这孩子一直跟在雷师长旁边,由保姆带着。就算是拐卖, 也不该是他啊, 海岛极为森严。

雷云宝摇头, 他想了想, “我吃了一颗糖, 醒来就在这里了。”

他被拐也就三四天。

这周中锋还真不知道,他前脚走了没两天,后脚雷云宝就不见了。

海岛上的人就怕把海岛都给全部翻一遍了,都没找到。

而且,因为怕出事,雷云宝被拐的消息,还没传出去。

看了看他原先小胖墩一样的身体,现在缩水一大截。

原先这孩子在雷家的时候,是出名的小胖墩。

周中锋眼神微冷,“还记得是怎么过来的吗?那人贩子长什么样子?”

雷云宝有些害怕周中锋,下意识地往姜舒兰怀里钻了钻。

他有雏鸟情节,救他的人是姜舒兰,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也是姜舒兰,喂他吃东西的还是姜舒兰。

他对姜舒兰有了依赖性。

姜舒兰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动作温柔,“你记得是谁给你吃糖的吗?是先前不给你吃饭,抱着你的那个女人吗?”

这种有针对性对比性的问题。

让雷云宝脑袋暂时清明了片刻,他摇头。

姜舒兰和周中锋对视了一眼,立马就明白了。

这次犯罪拐卖团伙里面,他们是分工合作的,前面的人负责拐,后面的人负责卖。

而他们今儿得抓住的这些,都是行走的卖客。

而真正拐卖孩子的那些人,还在逍遥法外。

想到这里,周中锋脸色发寒,“我送你们先回卧铺,我去审问那些人贩子!”

早一步得到消息,就能够早些救下一个孩子。

也能早些把那些该死的人贩子,全部都抓起来!

姜舒兰嗯了一声,牵着小铁蛋儿,抱着雷云宝。

在旁边安静地等周中锋和旁边的列车员交谈。

这次解救下来的孩子,全部被单独放在了列车室,按照原本的预计是到时候统一交给公安局的。

周中锋提前领走雷云宝,按照家属的身份领走的,需要提前签字,并且对着雷云宝这个孩子的安全进行负责。

交谈完,一行人回他们十二车厢的路上,周中锋想把雷云宝接过抱。

这小孩儿以前是小胖子,这几天虽然掉了几斤,但是还是不轻的,

瞧着那身板,可比小铁蛋儿强壮多了。

这姜舒兰这一路抱着得多累啊!

只是,让周中锋意外的是他一伸手,雷云宝就朝着他瞪眼,瞪到一半反应过来。

周中锋算是衣食父母,顿时把头贴在姜舒兰的肩膀上。

给了周中锋一个光屁股蛋儿。

看着周中锋再次吃瘪的样子。

姜舒兰觉得好笑,“这孩子刚被救,没安全感,等熟了应该会好点。”

周中锋有些无奈,直接把小铁蛋儿抱了起来。

这么多孩子,也就小铁蛋儿要他抱。

而周中锋不知道的是小铁蛋儿亲近他,是为了考察他这个姑父合格不合格。

若是不合格,小铁蛋儿打算随时换掉他。

姜舒兰和周中锋一回来,顿时被同一车厢的乘客们给围住了。

“你们刚才是去做什么了?”

“那女人呢?那女人是不是坏人?”

“还有你们怎么多抱了一个孩子?”

那会姜舒兰带着一个抱孩子的妇女过来,他们就觉得奇怪,所以才热心肠地帮忙说话。

只是他们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而且其他车厢还传来了枪响。

大家想起周中锋是军人的身份,虽然后来为了搬行李方便。

他脱掉了外面的军装,换上了便衣,但是原先最早的一批乘客,他们是知道周中锋是军人啊!

这七嘴八舌的人,瞬间把姜舒兰他们给包围了起来。

姜舒兰知道大家热心肠,不由得看了一眼周中锋。

周中锋点了点头。

姜舒兰才说,“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是个女拐子!”她指了指怀里的雷云宝,“这个就是她之前拐卖的孩子。”

“女拐子!”

大家的声音都变了。

这车厢有几个都是当父母的人,最是见不得人贩子了。

于是相当的义愤填膺,等大家骂完了。

周中锋才道,“各位同志,我那边还要审问人贩子,我媳妇和孩子,就拜托你们先帮忙照看一下!”

他声音极为真诚。

这才是,他跟着送姜舒兰回来车厢的主要原因。

那边人贩子一时半会审不完,姜舒兰这边一拖二,他实在是不放心。

饶是姜舒兰也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她没想到周中锋这般细心。

旁边的乘客们,得知周中锋要去审问人贩子,顾不上媳妇和孩子,哪里会拒绝帮忙呢?

大家纷纷道,“同志,你尽管去审,你老婆孩子在这里,我们会帮你看着!”

“你放心,一定不会再让任何坏人,混进来我们车厢。”

能够在卧铺车厢的人,条件都还不错,他们大多数朴实热心肠。

得到了应承,周中锋朝着大家道谢。

又担忧地看了一眼姜舒兰,姜舒兰朝着他点头。

周中锋低声嘱咐道,“我会尽快回来的。”

军人的身份就是这样,保家卫国是天职,有任何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他们都不能不管。

所以,他们只能顾一头。

姜舒兰轻轻地点头,“你去吧,小心一些。”

声音轻软,像是小媳妇在交代外出的丈夫。

周中锋心头一热,大步离去。

他一走。

姜舒兰再次被人围着了,“女同志,你丈夫是英雄!”

“是的,我们先前听到枪响,应该是他吧?”

当时他们都快吓死了,个个躲在铺位里面不敢动。

这会得知是军人同志在执行任务抓人贩子的时候,原先的恐惧也变成了有安全感。

这是他们对军人同志天然的信赖。

姜舒兰点了点头,把雷云宝放在床上。

雷云宝不喜欢人多围着他,他没有安全感,不由得朝着围过来的乘客,龇牙咧嘴。

像是小兽一样,凶巴巴的。

姜舒兰蹙眉,“小宝,你不能这样!”

雷云宝见姜舒兰呵他,不由得瘪瘪嘴,有几分委屈。

这孩子天性烈得很,不是一时半会能改过来的,姜舒兰便朝着众人道,“之前被人贩子吓着了,没有安全感,所以大家谅解一下。”

大家怎么会和孩子计较呢。

不由地摆手。

姜舒兰看了一眼小铁蛋儿,自从她抱了雷云宝之后,小铁蛋儿就极为安静,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看着她。

她动一下,对方的眼珠子就跟着转一下。

小铁蛋儿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只是他太过懂事,就算是心里吃醋不满,也都强压在心里。

不敢说出口。

这种孩子是需要的是他们被需要。

姜舒兰想了想,抬手摸了摸小铁蛋儿的脸,“铁蛋,能帮我把奶奶煮的鸡蛋拿出来吗?”

小铁蛋儿眼睛一亮,顿时蹲下身子去帮忙寻找。

姜舒兰轻轻吐了一口气,只觉得照顾孩子,格外的艰难,要无时无刻不注意到他们幼小的心灵。

等把咸鸡蛋拿出来后,姜舒兰剥了两个,一个是给了小铁蛋儿,一个慢慢地喂着雷云宝。

他几天没怎么吃饭了,有些狼吞虎咽,小铁蛋儿好奇地看着他,“好咸啊,他不怕咸吗?”

姜母为了省着吃,特意用盐多腌了几个月,这一口咸的蛰舌头。

饶是喜欢吃鸡蛋的小铁蛋儿都没法子,一口下去。

雷云宝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狼吞虎咽,很快一个鸡蛋就□□完了。

眼巴巴地继续望着。

姜舒兰没那么快给他新吃食,而是为他喝了热水,又跟小铁蛋儿解释,“铁蛋儿,弟弟应该是几天没吃饭了。”

这话一说,小铁蛋顿时有些同情,“他好可怜。”

他起码还有老姑和姑父,弟弟什么都没有,还要被坏人欺负。

好可怜。

这样一想,小铁蛋儿之前那点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那我把我的小鱼干给他吃。”

小鱼干是油炸的而且是冷食,不好消化。

雷云宝好几天没吃饭了。

姜舒兰不太敢给他吃,想了想掰了一个白面饼子,用开水泡发了以后。

一点点喂给他。

一个成年人巴掌大的白面饼子,泡发后足足有一大碗呢。

竟然就被雷云宝全部吃完了。

姜舒兰有些惊,她下意识地去摸雷云宝的肚子,已经从以前瘪地,变成撅成了小西瓜。

姜舒兰没敢喂了,低声道,“等晚上在吃,这会不能吃了。”

雷云宝哼哼了两声,明显还想继续吃。

上铺的何玉柱瞧着这一幕,他从包裹里面掏出几个干山楂递过来,“给孩子塞一个山楂,消消食。”

这也是看在姜舒兰两口子都是心善的人,他才会多管闲事。

姜舒兰迟疑了片刻,她现在不太相信人。

更别说别人给的东西了,还是吃食。

要知道,雷云宝就是因为吃了一颗糖才被拐卖的。

恰在此刻,何玉柱头顶上弹出了几条弹幕。

[我觉得这个男人好面熟。]

[ 1]

[我查到了,这个人是首都同药堂的第四代传人,而本该被西药挤兑到没落的同药堂,在他手里靠着一手药材,再次壮大,再到后来,他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中药材制造商。]

[有人评价他是医药行业的巨头首富。]

[他给的哪里是山楂?明明是药材中的软黄金,要知道到了后面,他炮制的药一下被称为一药难求。]

看到这里,姜舒兰彻底放心了,她不在任何犹豫,直接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山楂。

道了一声谢谢。

何玉柱笑了笑,“不怕我下毒?”

对方之前的迟疑,他看在眼里。

姜舒兰摇了摇头,将那山楂当着何玉柱的面,喂到了雷云宝嘴里。

那山楂酸的雷云宝顿时五官都皱在一起。

轮到给小铁蛋儿的时候,他顿时捂着嘴,“老姑,我不要。”

他还没吃饱,消食做什么?

“老姑?”何玉柱愣了下。

显然有些意外,之前他提起这孩子哮喘的病时,这小两口紧张的样子,他以为这是他们亲儿子。

除了父母,谁又会这般关心孩子的身体健康状况呢?

姜舒兰嗯了一声,像是看出了何玉柱的疑惑,她解释,“这是我侄儿。”

何玉柱叹了口气,这两口子这种人。

让他这种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都忍不住多讲两句了。

实在是遇到心黑的他能比对方更黑,这遇到好人,他总不能置之不理。

良心过不去。

何玉柱想了想,也算是报答这两口子心善的提点。

“你家这孩子的哮喘病,也不用药,只管让他在南方住,保管他能健康长大。”接着,他话锋一转,“但是你记住,如果这孩子一旦回了北方性命堪忧。”

他虽然做的是收购药材采购员的活,但是家里世代中医,他也是佼佼者。

之所以会出来收购药材,那是因为别人弄虚作假,药材是一个医生最重要的搭档。

他自有亲自出来收,才会放心。

姜舒兰在听完这话后顿时一愣,这人竟然敢这般斩钉截铁地开口帮她。

此刻,弹幕也是一阵。

[卧槽,他说得好准。]

[我记得当初姜平安,正是去首都找姜舒兰才出事的吧?]

[首都的天气,比起东北更为干燥,所以他才会一去首都就立马犯病了吗?]

[所以,姜平安本质还是在北方没了,再联系到对方说的,北方性命堪忧。。]

这弹幕,让姜舒兰一阵心惊,她对何玉柱越发感激,“我晓得了,谢谢您。”

何玉柱摆手,闭目养神起来。

另外一个被拐卖的孩子,身子骨好,只管吃饱喝足了,自己就能恢复过来。

短期两三天的亏空不怕,怕的是铁蛋儿这种长期的亏空。

那发病起来,才是要人命的。

姜舒兰见对方闭目养神,也没打扰他,想了想。

从食物袋子里面抓了一把炸的小鱼干用纸巾包着,放在他床头,当作谢意。

这一下子,何玉柱睁开眼睛,实在是太香了。

高人他装不下去了,直接半坐了起来,咔嚓咔嚓咬着。

下面的雷云宝盯着何玉柱吃小鱼干,馋得口水往下掉。

何玉柱也坏,拿着一根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吃不了,看着我吃好了!”

雷云宝瞪眼睛,龇牙咧嘴,凶巴巴的。

何玉柱哈哈大笑。

旁边的小铁蛋儿有些沉默,从何玉柱说了那话以后,他就一个人坐在床沿旁边,耷拉着脑袋。

他知道对方说的是他。

姜舒兰叹口气,安慰他,“铁蛋儿,哮喘不会要人命,你看只要在南方住着就好了。”

小铁蛋儿一言不发,半晌他摇头,老气横秋,“我不想跟着老姑一辈子。”他是拖累。

他原本打算是就跟着老姑两年,看看姑父好不好,要是好他就放心的回家。

要是不好,趁早回家跟家里人说给老姑换个姑父。

只是,没想到那个叔叔的话,要让他跟着老姑一辈子。

这话一说,不说姜舒兰沉默了。

饶是心情愉悦吃小鱼干的何玉柱也跟着动作轻了几分。

他们当大夫的,最怕的是这种懂事的生病的小孩子。

因为这类孩子,小小的一个人儿,装着成年人的心。

正是太懂事才不好治,因为忧心太大。

何玉柱随口道,“这怕什么,你又不是要你老姑养一辈子,你老姑在养你十四年,你后面养她四十年,怎么看,都是你老姑赚了!”

对待这种孩子,要走偏门换理论。

绕得他反应不过来。

果然,何玉柱这话一说,小铁蛋儿眼睛一亮,“老姑养我十四年,我养她四十年?”

他觉得这个可行!

他还能帮老姑洗碗,养鸡,带孩子。

“怎么?你不愿意?”

姜舒兰感激地看了一眼何玉柱,佯装嗔怒道。

小铁蛋儿顿时抿着嘴笑了,小声道,“老姑,那就这样说定了,你养我十四年,我养你四十年。”

他抬起小拇指,“拉钩!”

姜舒兰和他拉钩了,还不忘给他盖个章。

旁边的雷云宝明明困得不得了,还不忘哼哼道,“我也要。”

这下,姜舒兰也忍不住笑了。

*

姜家。

姜母睡不着,闺女走了一天了,到了晚上她在炕上翻来覆去,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索性不睡了,直接跳下炕身上披着一件大棉袄子,拿着一盏煤油灯,淅淅索索地推开姜舒兰出嫁前的房门。

只是,姜母刚坐下没多久,就感觉到不对了,那炕上的枕头明显比平时高不少。

姜母伸手一摸,好家伙。

在姜舒兰手里摸出了一封信,还有厚厚的一沓毛票子。

姜母借着月色看清楚后,当即一惊,“当家的!”

这一招呼,不止是姜父过来了,就是整个姜家人都跟着过来了。

“娘,怎么了这是?”

“你们看,这是舒兰留下来的。”

这下,大家面面相觑,姜母不识字,下意识地把信封递给姜家老三。

“老三,你来读!”

姜家老三在家人的注视下,他打开信封,借着晕黄的煤油灯灯火,看清楚上面细细麻麻的方块字。

他清了清嗓音:

“爹、娘,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闺女不在的日子里面,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爹的老寒腿记得风雪天尽量不要出门了,娘也是,你每年的冻疮很是严重,那蛤蜊油别舍不得用,用完了再去买,我在枕头下面留得有钱。还有大嫂忙起来没个时间点,大哥平时多照看一下大嫂,记得提醒她每天按时吃饭……”

这一路读下来,姜舒兰向来细心,

把家里每个人需要注意点,全部都交代了一遍。

姜母听不下去了,她捂着脸呜呜呜地哭,“我的舒兰啊,怎么这么好。”

旁边蒋秀珍他们也有些动容。

唯独,姜父还沉得住气,他抽了一口旱烟,深深地叹口气,“看看,舒兰留了多少钱?”

他要算算给舒兰的嫁妆,是不是被她都给留家里了。

才好做接下来的打算。

蒋秀珍算数好,接过毛票子就数,数完她愣了片刻,“不多不少,刚好整整的三百块。”

这下家里安静了下来。

他们都知道公婆是给小姑子单独陪嫁了的,但是那拢共也才五百啊!

这一下子留了三百。

舒兰日子还过不过了。

倒是姜母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想起来之前闺女说好像是被邹跃华赔了一笔钱,好像就是三百多。

她看着儿媳妇蒋秀珍手里的钱,不由得猜测这钱是不是邹跃华赔的钱,而不是舒兰那丫头嫁妆的钱。

若是,这不是嫁妆的钱,舒兰倒是能拎得清。

姜母活了一辈子的人,最会拿捏人心,她当然不会把猜测说出去。

她一捶胸,一抹泪,声音发涩,“我知道你们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我偏疼舒兰,给了这么多嫁妆。可是你们看看,这钱又被她留下来了,就是没留下来的,也被她全部花在我们身上了。”

舒兰临走的时候,给家里买了那么多东西。

这些,难不成大风刮来的?

这话,让姜家二嫂和三嫂也面面相觑。

其实得知公婆在给小姑子那么多嫁妆的时候,她们心里也有一瞬间的不舒服。

当然,也只是一瞬间,因为舒兰对他们也确实是好。

只是,这会在看到这留下来的钱和信时,那一丢丢的不舒服,也烟消云散了。

“娘,我们晓得。”

“晓得就成,舒兰这丫头心太善,也太实心眼,往后她回娘家,你们可要对她好一些。”

姜母趁机给大伙儿洗脑。

姜家人自然是都应承了下来。

唯独,蒋秀珍看着姜母忍不住笑了笑,她这个婆婆是真厉害,什么洗脑的机会都不放过。

当然,全家对舒兰好,她是没意见的,她自己也把舒兰当成闺女来看。

倒是,姜父看着那厚厚的一沓子毛票子,没忍住道,“老三,舒兰的那份三转一响去邮局邮出去了吗?”

姜家老三点头,“寄出去了。”

“约摸着比舒兰他们晚几天到。”

这让姜父放下心来,“那、郑向东呢?”

这话一落,姜家屋内顿时一安静。

白日他们想问,但是好多次机会都错过了。

这一问,大家顿时抬头看了过来。

姜家老三道,“郑向东没追上小妹,他便要自杀,后来我和列车员一起把人给拖上来了。”顿了顿,他低声道,“不过,郑向东扰乱了火车站的秩序,被公安给临时带走了,说是要关几天在放出来。”

这话,让姜家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自杀?人还好吗?”

姜母声音尖利。

郑向东真要是死了,那她闺女身上铁定要背一条人命。

哪怕是姜舒兰什么都没做,所有人也会去怪她,是个红颜祸水。

姜家老三忙解释,“不过,没自杀成。”

这话,让姜母松口气,“我就说了吧,这郑向东不能嫁,动不动的自杀,这谁家受得了?的亏我闺女嫁给中锋了,跑的远远的。”

姜家老三是看着郑向东的惨样的,他没忍住说了一句,“娘,郑向东也挺可怜的,就三天头发都白完了,身体也瘦成了皮包骨!”

三天啊!

三天能做什么?

能彻底改变一个人,能让一个年轻人的满头黑发,变成垂垂老矣的白发。

能让各一个健硕的年轻人,变成一个皮包骨。

这下,姜家瞬间安静了下去。

“这郑向东也挺痴情的。”姜家三嫂没忍住说了一句。

这话,引得姜母瞪了过去,“这种痴情种子谁爱要谁要去,我们家舒兰可不能要。”

动不动生生死死的,谁受得了?

这嫁过去,爱的时候爱的惊天动地,不爱的时候,又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这话,得到了姜父的认可,他是过来人,看的人也多经历的事情也多。

他不由得道,“你娘说的对,结婚过日子不是儿戏,过日子不需要轰轰烈烈,惊天动地,需要的是细水长流,安稳平静,需要的是另外一半情绪稳定,这样才能包容下去,才能把日子过下去,而那种情绪不稳定,尖锐走极端的人,不能娶,更不能嫁!”

两人好的时候,自然是千好万好,可若是不好的时候呢?

那个连自己生命都不在乎的人,会在乎另外一半吗?

谁都不知道。

也更不能去赌,赌对方不在乎自己,却在乎另外一半。

说到这里,姜父看向姜家的小辈儿们,语气郑重,“我对你们以后找对象,只有一个要求,必须是情绪稳定,心地善良。”

这话,姜家小辈儿们有些不太懂,都懵懵的点头应承下来。

倒是姜家大哥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陷入思考。

姜家能够这般和谐,不像旁的邻居家那般鸡飞狗跳。

何尝不是因为他们娶了一个好妻子呢?

*

江家。

江敏云在家呆了两天了,蒋丽红实在是有些不耐烦,“敏云,你还是趁早打算,这样待在家里也不是事。”

自从那天江敏云从邹家哭着跑回来后,就直接把自己关到了屋内。

江敏云抿着唇,“你要是看不过眼,我就去知青点了。”

反正知青点也有她的床铺,只是知青点人多,她向来是拔尖那一撮。

这回结婚当天就从邹家哭着回来,简直就成了知青点的笑话。

蒋丽红急的薅头发,“我是看不过眼吗?我是怕你嫁不出去,敏云,你年纪本来就不小,这一回和邹跃华这事八字都写成了,你这一个人跑回来,谁敢要你?”

反正这十里八乡都没人敢要她了。

“还不如不折腾,当初就嫁给你小姨介绍的周中锋,这会也干净利落的上火车去海岛去了。”

起码不遭生产队人的白眼。

江敏云这会也说不上来的感觉,说后悔吧。

她不至于,嫁给周中锋去海岛那条件艰苦的地方吃苦受罪,她是不乐意的。

但是,就这样和邹跃华心里算了,她又不甘心。

“敏云,你是怎么想的?要是邹跃华来接你,你跟他回去吗?”

在她看来,既然和邹跃华成了,那就好好过日子,谁家过日子没个磕磕绊绊?

江敏云没想好,她烦躁的扯过被褥,盖在头顶。

蒋丽红还在继续,“女人在二嫁,不好嫁,你还是好好琢磨下,我怕你错过邹跃华,不太好找这种条件好的对象了。”

话还未落。

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蒋丽红一喜就跟着出去开门了。

江敏云也跟着从被窝爬起来,迅速的整理了下仪容。

只是,过了会蒋丽红脸色有些不好看的把人领进来,“敏云在这,你跟她说吧,不要太久了。”

江敏云不由得抬头看过去。

竟然是她梦里上辈子的对象——高水生。

对方个子高高大大,五官硬朗,一双浓眉带着几分憨厚。

他穿着一身土布短棉袄,下面罩着一条劳动布裤子,手里则是提着一只刚猎的野鸡。

一进这屋,高水生就紧张的不知道把手放哪里才好。

他声音有些干巴巴道,“江知青,听他们说,你生病了,我猎了一只鸡,你留着补身体!”

话落,他就将那已经没气的野鸡,往桌上一放。

江敏云脸色一下子白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高水生。

梦里面的上辈子,她会嫁给高水生,就是高水生这般无声无息的照顾。

今天帮她打一只鸡,明天帮她去把地里面几亩苞谷给掰了。

后天在去城里供销社给她买一些鸡蛋糕,漂亮花布。

这一来二去,江敏云就软化了,与其过着苦哈哈的下乡日子,不如嫁给高水生,地里面的活也能有人分担。

江敏云一开始嫁给对方,高水生倒是也宠她,她后来从知青点调到大队部去坐办公室。

高水生高兴的一宿没睡着,接着便是数年如一日的接送她上下班,就连回到家里,高水生也不让她干活。

什么时候日子开始差的呢?

是从她怀孕生孩子之后,她身体娇气上不了班,后来便慢慢留在高家带孩子,好不容易把孩子大点,可以去上班了。

结果她又怀了二胎,这个时候她上班的脚步在拖下去了。

这二胎一来,三胎四胎她像是兔子一样,一窝一窝的生。

这一耽误就是数十年,好不容易开始能回到大队部上班,她发现自己跟不上了。

紧接着就是父亲接到消息,可以回京城了。

彼时的她强烈想要跟着父亲一起回首都,对高水生也开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可是父亲却说高水生是个踏实过日子的男人,跟着他苦不了。

但是,那时候的江敏云哪里听得进去这些?

她一心一心回城,想过好日子,指着高水生鼻子骂说他没用废物,让她困在乡下。

高水生也都忍了,为了能让她高兴一些,多挣一些钱,去隔壁市水利基建地修大坝。

大冬天的天气泡在水里,先是染上了老寒腿,后面又被水泵砸断脚踝,动弹不得。

打那以后对于江敏云来说,苦日子才算是真正来了。

高水生没了劳动力,她再也过不了之前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公婆也跟着指责她说她丧门星,五个孩子天天鸡飞狗跳。

江敏云被迫承担起来了养家的责任,大队部她回去了。

但是常年在家带孩子享富惯了,大队部的工作又繁重,她处理起来本就要费心思。

加上孩子们天天来办公室找她,孩子太皮,好几次在大队部惹出大祸来。

没多久她便被大队部婉转的退了回去。

无奈之下,她只能种地养活孩子。

这一熬就是十几年,好不容易等孩子长大点,结果因为没教育好,各个成了二流子。

而这个时候被生活的艰难磨平的江敏云,看到了电视上的采访。

是姜舒兰个人的家庭采访,姜舒兰住着豪华别墅,四十几岁的人了,却仍然一脸莹白如玉,显然日子极好。

她不止是成为首富背后的女人,还养大了一双天才儿女,可以说是完美的人生赢家。

江敏云是抱着羡慕再次清醒的。

于是清醒后的江敏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了姜舒兰的相亲对象。

而之前一切都顺利,直到被邹跃华家人打的那一巴掌,让她彻底迷茫了,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嫁给邹跃华。

但是高水生的出现,让江敏云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是一定要嫁给邹跃华的。

她不想在重复上辈子那苦难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

清醒后的江敏云,迅速拉开了双方的距离,冷着脸,“高同志,你还是把野鸡带回去吧,我不需要。”

这话,让棕熊一样的高水生有片刻窘迫,他脸上顿时火辣辣的,转身就逃,逃到一半,瓮声瓮气地留下一句话。

“就算是不生病,补身体也是好的。”

话落,他像是被狼追一样跑了出去。

高水生出去的太急,一下子迎面撞上了上门的邹跃华。

邹跃华穿的极为体面,一身挺括的棉猴儿,板正的工装裤,腋下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

器宇轩昂,一看就是城里的大领导。

高水生捏了捏自己那短了一截的棉衣袖子,硬挺的眉眼一下子像是抹上了一层灰一样。

他自卑地低下头,飞快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就跟着离开了。

邹跃华被高水生那棕熊一样的身板,给撞了个踉跄,他朝着蒋丽红奇怪道,“这位同志是谁?”

怎么从江家急匆匆的跑出来?

蒋丽红含糊了一声,“就是知青点派来看望我们家敏云的代表!”

接着,她态度热切了几分,“跃华,快些进去吧,敏云在屋里等你!”

邹跃华微微皱眉,拍了拍公文包上不存在的灰尘,便朝着蒋丽红颔首,撩开门帘子跟着进了江敏云屋内。

江敏云被高水生突然到来给吓了一跳,以为是他再次回来了,不由得生气道,“我都说了,不要你的野鸡,拿走拿走!”

语气颇有些颐指气使。

这是她对高水生向来的态度,高高在上。

邹跃华脚步一顿,扫了一眼炕柜上放着的野鸡,顿时了然的同时还多了几分警惕,“敏云,是我!”

一开口,让江敏云一愣,她抬头有些惊喜,意识到自己太过着急了,不由得语气放缓了几分,“你来了!”

不咸不淡,端着几分态度。

有了高水生的出现,江敏云越发确定了信念,是一定要嫁给邹跃华的。

高水生那廉价的爱,她是不打算要了。

过日子光爱有个屁用,过日子要的是真金白银,养孩子要的也是真金白银。

只是,她是要嫁给邹跃华,却不能像之前那般热切,要端着态度,拿捏几分。

毕竟,邹跃华现在也不是首富。

邹跃华眸光一闪,明显感觉到江敏云态度的变化。

他站直了身体,“敏云,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是接你回邹家的!”

江敏云没有直接回答是回去还是不回去。

邹跃华回头看了一眼窗外偷听的蒋丽红,“婶,我和敏云要说些私密话,你去院子外面帮我们守着吧!”

蒋丽红心里暗道,她躲在门口偷听,这都能被对方知道。

她心里心虚,不由得应了一声,悄悄退在了院子门口守着。

等她一走。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江敏云,我知道你重生了。”

这话如同一声炸雷,炸的江敏云半晌都回不过神,她呆呆地张大嘴巴。

“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邹跃华整理了下袖扣,然后拍了拍炕上不存在的灰尘坐了下来。

“因为上辈子我结婚的人是姜舒兰,而我成为了首富。”

“所以,剩下的不难猜吧??”

知道他是首富,知道姜舒兰是首富夫人,江敏云自然会削尖脑袋挤走姜舒兰,也要嫁给他。

这种一下子仿佛被人脱光的感觉。

感觉最隐秘的小心思,被对方窥探到了,而且还这般暴露在阳光之下。

让江敏云有些发抖,“是又怎么样?”

她的优势没了。

“既然是,江敏云,我们合作吧!”

邹跃华朝着她伸手,“我未来是首富,你是首都燕京大学的高材生,我们一起合作,打造一个比上辈子更辉煌的存在!”

“好吗?”

江敏云低头,看着邹跃华伸过来的手,她在迟疑。

邹跃华不疾不徐,画着蓝图,“上辈子姜舒兰住的是首都别墅,出行是百万豪车,银行卡的钱从来都是数字更花不完,而我的一双儿女一个是天才,更是研究学院的科学家,一个是香江红边大江南北的被万千人喜爱的影后。”

“江敏云,只要你答应跟我结婚,这一切都将会属于你。”

“所以,给我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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