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流翎总算弄明白了情况:兰迪准备好了花,却找不到阿蕾莎,才打算通过他来找人。
不过,他还有一事不解:“既然你让我去找阿蕾莎,为什么要把我拽过来这里?”
“因为花就快开了,我不能离开太远。”兰迪在花丛前蹲下,“而且这地方不带你来一次,你一会儿找到了阿蕾莎前辈怎么带她来?”
“也是,”伊流翎点点头,“但你都说她不见了,我也没法去找她啊。”
“你可以去问安娜贝尔。”兰迪头也不回地说。
“很遗憾,”伊流翎说,“安娜贝尔也不知道她在哪。”
“什么?”兰迪这次回头了,表情十分警惕,“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也打算通过安娜贝尔找阿蕾莎前辈吗?”
伊流翎回想了一下昨晚的经历,感觉如果完整跟兰迪说出来,后者不太可能会相信,所以便随口应付道:“昨天我找小纪的时候碰到她了,她好像也在找阿蕾莎,说不知道她在哪。”
“原来如此,”兰迪似乎是信了,又看了一眼那即将开放的花苞,迟疑道,“那恐怕,你只能去问一个家伙了,刚好它也在附近。”
“谁?”
“接头霸王。”
“那可不行,”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口,一只松鼠从书上跳了下来,正是松松,“最近那群臭鼬正处在发情期,脾气狂躁得很,我都不敢去问,你最好也别去惹它们。”
兰迪露出疑惑的神情:“不对啊,春天明明没到,为什么那群臭鼬会发情的?”
“它们发情就发情,还要挑季节的吗?”松松用一种你太孤陋寡闻的鄙视眼神看着兰迪,“山上的这群臭鼬早就脱离了低级趣味了,它们的发情期主要与《咣咣咣》的更新时间有关。”
“那也没多高级。”伊流翎嘀咕了一句,这个《咣咣咣》他还是有所耳闻的,乃是一部兽娘番,只是里面的兽娘是真兽,所以在魔兽群体中非常受欢迎。而这部番的命名由来,就是因为主角是一只魔性的袋鼠,经常没事咣咣踹树。
但是,看《咣咣咣》能发情,这群臭鼬的xp确实是有些奇怪。
“那怎么办嘛?”兰迪有点着急了,“对山上情况最了解的就是那群臭鼬了,我不问他们还能问谁?平时阿蕾莎前辈也不和太多人交往。”
“问我啊,”松松得意地挺起小胸膛,“你说的那个阿蕾莎是不是一个面无表情还阴森森的小女孩嘛。”
“是可爱又迷人的阿蕾莎前辈。”兰迪纠正道。
“怎么都好吧,”松松挥了挥小爪子,“反正我看到她了,她去墓园了。”
“墓园?”伊流翎回想了一下,“是那个墓园吗?”
“还能是哪个?”松松耸耸肩。
“唉,”伊流翎感慨了一句,“还好波西学长已经走了,不然阿蕾莎没准会被熏死。”
兰迪当然知道波西是谁,不过显然跟他也不熟,便催促道:“既然知道在哪里,就赶快去吧,要来不及了。”
伊流翎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了。
因为已经来过一次,伊流翎很快就找到了墓园秘境的入口,并一进去就撞到了一个人,或者说一只鬼。
“唉,我好惨啊,怎么随便飘一下,都能碰到你。”伏牍姬那熟悉的声音响起了,她用哀愁的眼神看着伊流翎,“哎,我太惨了,碰到你准没好事啊。”
“哎呀,美女,你怎么又跑这么远了。”这时候,马野也追了上来,看到了伊流翎,“咦,你小子怎么又来了?来扫墓的吗?”
“不是,我还是来找人的。”伊流翎说,“你知道阿蕾莎老师吗?”
“不知道,没看到。”马野耸耸肩,然后发现伏牍姬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哎,美女你别走,等等我。”
说完,他就撇下伊流翎跑了。
“啧,还是个色鬼。”伊流翎吐槽了一句,便朝着墓园里面走,打算看看能不能再找个人问问。
不过,他发现这次和上次来不同,原本冷清的墓园里多了不少人,基本都抱着花束或者正在给墓碑除草。
“最近挺热闹的,”一个慈祥但含糊不清的声音在伊流翎身后响起,他回头一看,正是看守墓园的那位老婆婆,“开门节的习俗之一是扫墓,所以这几天人会比较多。”
“等等,开门节不是情人节吗?”伊流翎很吃惊,“为什么还有清明节的作用?”
“都只是习俗之一而已,开门节是个自由的节日,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过节的方式。”老婆婆笑了笑,“有的人缅怀过去,有的人把握现在,也有的人展望未来。生活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吗?有的人困在以往的错误之中,有的人对人生充满希望,但日子都是一样地过下去。”
“也是,”伊流翎这么一听,倒也觉得有道理,“那婆婆,你有没有看到阿蕾莎老师?”
“阿蕾莎?”婆婆笑着指了个方向,“你往那边一直走就能见到她了。”
“谢谢婆婆。”伊流翎礼貌地鞠了个躬,朝着她指的方向快速跑去。
越是深入墓园,来扫墓的人数就越少,显然深处的墓碑属于一些很古老或者身份很重要的人,与他们相关的人也没那么多。
终于,伊流翎在接近墓园中心的地方,看到了阿蕾莎。
阿蕾莎身穿一条黑色的洋装,棕黄色的长发依然扎成对折的粗马尾,垂在身后。
“你有什么事吗?”伊流翎还未走近,阿蕾莎就似乎有所觉察地回头了,映入前者眼帘的便是那张惨白而没有血色的脸,尤其是在墓园特有的灰暗滤镜下,显得愈发阴沉。
“呃,”伊流翎觉得目前的气氛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这么严肃的时候,真的要提兰迪的事情吗?他有点迟疑,但还是开口试探道,“你现在方便出来一下吗?”
“可以,”阿蕾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伊流翎身上扫了一遍,然后她吸了吸鼻子,“是兰迪又有什么新花样了吗?”
“你怎么知道?”伊流翎惊讶地问。
“是正午兰吧?”阿蕾莎面无表情地说,“我闻到味道了,看来也快要开了,那我们走吧。”
她已经知道兰迪要做什么,却还是要去,莫非兰迪真的有希望了?伊流翎虽然产生了这个想法,但还是觉得可能性不高。
阿蕾莎没给他时间犹豫,自己快步朝着墓园出口走去,看上去还挺急切。
伊流翎连忙抬脚跟上,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了阿蕾莎之前面对着的那个墓碑,看到了上面的名字。
海伦娜·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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