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第几次对王骁出手了?”
冀州和兖州的交界处,官渡的渡口附近,有一个客栈。
因为曾经的官渡之战,这处渡口死了实在是太多太多的人了,因此如今这个渡口来往的行商并不多。
客栈之中也就只有前段时间来的那么几个人而已。
一般情况下这些人相互之间都是直接无视对方的,就仿佛谁也不认识谁一样。
但是在这些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们却又都聚在了一起。
方才开口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岁了,脸上的皱纹很多,法令纹尤为的深。
“不管这是第几次对王骁出手,但我们总得出手吧?难不成就这样等死吗?!”
另一个人开口反讥道,随即其他的几个人也都纷纷说道:“是啊!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如今我们想要解决掉王骁几乎是不可能的了,那就只能徐徐而图之了!”
“他王骁能活多久?我世家有的时间,如今他还活着我等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等他死了之后呢?我世家强大的是底蕴,是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跟他耗,百年大计才刚刚开始而已。”
“此次抹黑王骁不过是第一步而已,之后还有其他的计划,咱们一点一点的慢慢来,这次说王骁不孝这件事,多半是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甚至可能很快就会被按下去,但只要将这个消息给散播出去了,就是我们赢了!”
“没错!只要不断的散播一些对王骁不利的消息出去,等时间长了,这些消息就是这黄河水泼上身-不脏也脏了!”
“眼下王骁活着,大家都不敢跟他正面对抗,但是等他死了之后呢?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将一些看似无关痛痒的消息给传播出去,然后静静的等他王骁死的那一天,到时候这些可就都是我们用来推翻王骁变革的铁证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已经将未来的一切都给计划好了。
不过他们也的确有这个底气和能力。
毕竟作为世家,他们别的都可以没有,但这时间却是大大的有。
从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人进行过改革。
但是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成功之外,其他人全都失败了。
其中有一些人,即便是一开始成功了,但在之后也因为他们自己,或者是支持他们的人死了之后,便被这些世家大族给翻盘了。
他们有耐心慢慢的跟你耗时间。
只要最后是他们赢了就行了,至于说在此之前他们会被压制的有多惨?那都无所谓了,反正最后他们赢了,那些耻辱也都会千百倍的从对方的家族身上取回来的。
而如今这些世家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散布一些对王骁不利的流言蜚语,并非是为了眼下对王骁有什么影响。
而是想要等王骁死了之后,利用这些流言蜚语坐实王骁的罪证,然后一举铲除了王骁的势力,甚至是让王骁所做的这些改革全都又改回去。
他们世家是有能力能够做到的,这一点这些人都无比的确信。
“当年王莽借助世家的力量登上了皇位,扭头就想要对世家动手,可结果呢?”那个中年男人冷笑一声说道:“最后他还不是被世家新扶持起来的刘秀给灭了?虽然刘秀这个人也的确有些本事,但如果不是世家的扶持,他如何能有今天的一切?如何能开创出大汉的新篇章?!”
这人将一切都归咎在世家的身上,而对于这种说法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反驳,甚至是还挺认可的。
毕竟他们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他们所接触到的一切人和物也都是在证明着这一点,哪怕是刘宏想要对世家动手,甚至一度将世家给逼到了一个很简单的地步,但最后还不是一个张角就将这一切都给解决了?
“话虽如此,但王骁也算是一个奇人了,纵观古今能够以一己之力将世家给逼迫到这步田地的可是不多,便是当年的商鞅也没有做到吧?”
商鞅的改革很成功,但是商鞅自己的下场却很凄惨。
甚至于在一开始,世家都以为王骁会成为又一个商鞅,但是最后却并没有出现。
这个家伙硬是依靠自己的实力将这一切都给压制了下去,不得不说这绝对是他们世家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为邪门的一个人了。
“不管他王骁有多厉害?但结果都是不会改变的,王骁又如何?王骁还不是会死,这个天下就没有不会死的人,只要他死了,他的家人,那句全都会成为我们世家报复的对象!”
“最近他不是还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吗?甚至还将其中一个儿子给了吕布,为吕家继承香火,这些都是利息!是他王骁对我们世家出手的利息!!”
中年男人充满了杀意与恨意的话语令在场众人都不自觉的眉头一皱。
虽然说大家都对王骁有深深的恨意,但是像这个中年人一样,恨意如此强烈的确实少见。
而且这次的行动也是这个中年人发起的。
所以当是在听到中年人话时,大家才会出言讥讽,觉得他这是临阵胆怯了。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对方是一点都没有将这当一回事啊?
“好好好!果然不愧是龙头,有如此的胆量和勇气,我等自愧不如啊!”
“本来这些事情我是不打算掺和其中的,毕竟跟王骁斗危险太大了,但是他王骁杀了崔琰,我作为崔琰的好友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如今我等势弱无法直接对他王骁出手,那就等他百年之后,死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在将他从坟墓里挖出来,挫骨扬灰!”
中年男人恶狠狠地说着,而听到他的话,在场其他人也都是面皮微微抽搐了一下。
不愧是平原华家的家主,有学识,有名望,还如此的心狠手辣。
也难怪华歆能够成功龙头,与其他二人并称为一条龙了。
只不过你这话……也就只能欺负一下人家孤儿寡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