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郎脸上都笑出了褶子,一副替妹妹办了件大好事的表情。
两人进了屋子,炭火将屋子烤的暖烘烘的,王氏就疑惑问道:“什么事啊?”
“你不是总担心那个传文得了皇帝皇后的青眼,那泥腿子一家靠着皇帝抢你们家的爵位吗,我已经想好了法子替你除了那个传文!”
王三郎给王氏倒了杯茶,王氏怕被人跟踪的担忧也在这会儿变成了高兴,说道:“只要能让那丫头别那么得势就成。”
王三郎一笑,附耳对王氏说了自己的计划。
他这些天虽然几次在徐燕的成衣铺捣乱都不成,但也算没有白混,有一次喝酒的时候结识了宝慧公主的驸马,又得知了朝阳县主被张清女扮男装耍了的事后就想出了一个计划。
借刀杀人!
那把刀就是朝阳县主。
朝阳县主和宝慧公主一样,都是急脾气,要是让她知道宝慧公主把她和周甬分开都是传文在中间捣鬼,以及张清女扮男装戏耍她也都是传文指使,传文不得吃不了兜着走,有没有小命在都难说了!
王三郎对自己的计策很满意,王氏都听愣了,这还是她那个满脑子都是酒水女人的三哥吗!
不过她还是皱了皱眉,她觉得这事儿还是不要让朝阳县主参和进来的好,那个朝阳县主脑子是坏的,要是她真的揣着刀子进了皇宫,真捅了传文一刀子,那自己下半辈子都不敢睡觉了。
她虽然不希望传文好过,但那好歹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过就是一个爵位,没必要把人命都牵扯进来。
王三郎听了就直说王氏心软,“你不想伤人家,人家难道也不想伤你?”
“爵位只有一个,不拼个你死我活,怎么可能把那爵位收入囊中?”
王三郎一翻劝解,王氏听的还是大皱眉头,“不行不行,你说的我都害怕了,你别打这个主意了。”
王氏反对,王三郎还想再劝,王氏就道:“传文现在可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不管朝阳县主在不在宫里行凶,只要传文出了事,皇帝肯定会彻查的,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咱们都逃不了干系!”
王氏想到更多,不过王三郎却很肯定地说就算驸马被查出来了,也不会把他供出来的!
他和驸马那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都已经结拜成异姓兄弟了,还立下了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死的誓言,可见他们之间的兄弟情有多真诚,驸马定然宁愿自己死也不会供出他的!
王氏有些质疑,他三哥说的还是那个胆小卑鄙、小人行径的驸马吗?
看了看三哥那个满脸都是被他和驸马之间兄弟情感动的清澈又愚蠢的样子,王氏感觉他三哥被驸马忽悠了。
“这事我不同意!”
王氏比刚才更坚定了,王三郎就道:“不同意也晚了,驸马都跟我说计划成了,现在咱们就等着朝阳县主对传文那臭丫头下手就成了。”
王氏被惊吓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瞪着王三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不提前跟我商量!”
“快快,快去让驸马再去跟朝阳县主说清楚!”
王氏拉着王三郎起身,王三郎就满脑袋雾水,“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不是一直想把他们一家赶出京城?”
王氏一个头两个大,“我是想把他们赶出京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但是我没有说要让他们死啊!”
何况这事已经不简单了,要是驸马把她三哥供出来,她相信三哥不会把自己供出来,可是自己也不能眼看着三哥为自己去死啊!
王三郎就道:“朝阳县主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弄死传文,再去说她也未必相信了呀。”
王氏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来回踱步,王三郎就安慰她别想那么多,只要朝阳做的隐蔽,谁能知道是她推的人呢?
何况,驸马是不会出卖他的,他们可是好兄弟!
看着她三哥的自信,王氏都要哭了,拉起王三郎就让他回去收拾行礼,走的越远越好,要是之后没什么动静她再让人去接他。
王三郎笑她小题大做,但对上自家妹子严肃的面容,还是无奈答应。
看着王三郎从后门离开,王氏才紧张的回家去,离开巷子后,低头在茶摊上喝茶的传泽就起身进了巷子。
巷子只有最里面有一个小院子,他快步进去,发现院门是上了锁的,四下观望了下,打算翻墙进去。
虽然墙头不高,但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的传泽还是费了老劲才翻进去,进去后就闯进屋里,却发现屋中只有残留的炭火,根本一个人也没有。
不是金屋藏娇?
传泽先前是看那男的没有出来,想着堵他一下,没想到一个人也没看到,却发现了一个后门,想必那人已经从后门溜出去了。
传泽懊恼的捶墙,叹母亲糊涂!
心不在焉的回到府中后,传泽想了很久,决定去找母亲聊一聊,他不能看着母亲继续错下去。
但去了母亲的院子后才知道母亲去了祖母那里,便又只好回去等,不过也是等的焦躁难安,实在等不下去,就起身去了祖母院子。
彼时王氏正在踌躇着说要去宫里看看传文,长兴侯两老夫妻就奇怪王氏这是怎么了,平时不是不喜欢和传文他们打交道吗?怎么忽然提起去宫里看传文了。
“都是一家人,看着传文那丫头还那么小就被丢在宫里,怎么能不心疼呢,唉,她一个人在宫里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亲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夜里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
王氏说着就一脸的心疼难过,想着老两口都最是疼爱传文,她这么说,老两口肯定心疼死了。
然而,长兴侯老两夫妻脸上没有一点心疼,反而有些蒙圈,王氏这是怎么了?文丫头不是前几天才回来过吗?而且,那丫头就算一年半载不回来,只要有吃的有喝的有玩的,她都不会想家。至于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他们很怀疑,因为就算传文想家了,也会用尽各种雷人手段迫使皇帝放她回来(那时想哭的应该是皇帝),而不是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
长兴侯老两夫妻不接戏,王氏就有点尴尬了,不过一旁只喝茶默不吭声的传泽也没在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等会儿该如何委婉而又明确的劝诫母亲。
王氏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了,本身她一个不太关心传文的人提出来去看传文就很奇怪了。
要不是她的资格不够进宫,也不会来找老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