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虚毫无波澜的承受了那一记重拳，他的面容上没有流露出一丝痛苦或惊讶的表情。那张消瘦的脸庞上，连最细微的肌肉颤动都没有出现，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任何风雨都无法撼动他分毫。
小头目痛苦地皱起眉头，他的手迅速缩了回来，脸上露出难以承受的表情。
他痛苦的大叫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卧槽！你的脸是铁板做的吗？”
他的脸色因为疼痛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不断地吸气呼气，试图缓解疼痛，但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另外两人脸上露出不信邪的表情，看到老大吃瘪，为了表现自己，也为了小头目出气，他们两相相互看了一眼，一左一右朝张虚脸上挥拳。
反观张虚还是像磐石一样一动不动，稳稳当当的接了两记重拳。
拳风吹起了张虚头前的碎发，但打在张虚脸上的拳还是没有让他的表情出现波动。
两人看着微微红肿的手，才知道老大说的是真的，张虚的脸确实像铁板一样，打上去的力量完全反弹了回来。他们不停挥着自己的手，呲着牙，总算感觉到了张虚的诡异。
陈若坐在地上，他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了惊讶和困惑，他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的好兄弟这么强？脸皮这么厚的吗？
起初在小头目朝张虚挥拳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但是之后出现的一幕幕，已经彻底刷新了他的三观，脑子晕晕沉沉的他以为这是一个梦，但身上传来的痛处告诉他这就是现实。
陈若想到张虚可能因为抑郁症的原因不知道还手，回想起吃饭时他说一句，张虚吃一口的情景，也顾不得其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张虚身上。
他看向站着的张虚，大声喊道：“阿虚，还手，还手！”
张虚转过头看了眼陈若，伸手握住前方愣神的小头目的手，小头目感受到手上传来的触感，想要挣脱，但却发现张虚的手像钳子一样死死箍住了他的手，原本就因为打了张虚而有些肿胀手，这会被死死钳住，从手上传来了钻心的痛苦。
“松手！快松手！求你了！”
张虚并没有因为小头目的求饶而松手，反而开始缓缓施力。
小头目豆大的汗珠开始从额头滑落，他大喊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急迫和焦虑，他的目光扫过两人，听到呼喊，被眼前场景吓傻的两人才反应过来，底气不足的扑向张虚。
在尝试了拉拽无果后，他们对张虚拳脚相加，有了前面打脸的经历，这次对张虚展开了攻击力道明显小了很多。
不出他们所料，他们打的有多重，反馈给他们的疼痛就有多痛。
此刻在他们眼中，张虚就像是一个铁人，他们一切的动作在面对张虚的时候就是徒劳。
他们停止了动作，颓然的看着面无血色的老大，这时的老大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
众人听到从张虚手中传来阵阵咔咔声，他们知道这是骨头碎裂的声音，慢慢的从手的缝隙处，有鲜血开始滴落下来。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接着就是一股混合着尿骚味和恶臭的气味从小头目身下传来。
终于在身心的双重折磨下，他支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大小便失禁。
现场针落可闻，众人感觉呼吸都要停滞了，整个房间中只能听到持续不断的咔咔声。
在这个声音停止之后，几人看到的是从张虚指缝处被挤压出来的血泥。两人腿不停地打哆嗦，双手捂住口鼻，以抑制呕吐的冲动。
他们有想到从房间逃离，但此刻双腿却完全不受控制。
等到小头目完全瘫软在地上的时候，张虚也松开了紧握的手。
小头目的手已经完全消失，手腕处仅仅粘连着一些骨头和肉泥，血液不停从血管流出。
两人扶地，再也抑制不住，疯狂干呕，陈若这会也好不到哪去，只要不是变态，看到这个恐怖瘆人场景的表现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但陈若知道今天安全了，他不信剩下两人还有勇气面对张虚。
两人吐完之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张虚，看到张虚没有下一步动作，拖着晕死过去的老大就往外跑，两人连滚带爬，开门的手直哆嗦。
等到三人离开房间，陈若稍稍缓了一会，感觉到能起身了，也站了起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肋骨，万幸的是肋骨没有骨折。
陈若扫过满地狼藉的房间和呆站着的张虚，回复了下不安的心情。
“阿虚，去洗个手吧。”
没时间去管不对劲的张虚，眼下还是先把残局收拾好。
他没敢报警，因为张虚匪夷所思的力量，没人会信，而且他要是如实回答，他感觉张虚会被拉去做各种研究，张虚的状态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陈若带着张虚来到卫生间，仔仔细细的给张虚洗了个手，然后把张虚安排到卧室坐好后，看着满屋狼藉直摇头。
陈若把所有的窗都打开，试图驱散客厅里那让人作呕的味道，他又忍着恶心把客厅里的痕迹都尽可能的清理干净。
清理完后的陈若站在阳台窗前，深吸一口气，好让心情平复。
他不知道张虚怎么了，他根本无法理解，但他做好了准备，无论张虚变成什么样，都是他陈若的兄弟。
想起遗落在楼道里的菜，陈若赶紧去楼道里捡，还好菜都在。
想想也是，这会楼道里又是滴落的血迹，又是刺鼻的油漆味，谁敢去翻捡这个来历不明的黑色袋子。
看着一直滴到一楼的血迹，陈若想了想还是拿了拖把拖了起来。
墙上油漆只能明天找工具来刷了，但这个血迹确实瘆得慌。
处理好这一切，陈若重新回到客厅，刚坐下不久的他听到了警车的声音。
报警人是下班回来的男青年，住在陈若这个单元的顶楼，他下班回来看到陈若门口的油漆字，有听到家里人说的催债的事，犹豫再三后还是选择了报警。
警察在收到报警信息后，也很快就来到了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