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
“老大，李局送了一个人，在你办公室里。”孙飞宇看到他，吆喝一句。
黄埔风面露疑惑，随后大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推开门，抬头，跟里面的人四目相对，这一刻他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沙发上的老者一头银发，脸上岁月的痕迹填满了睿智，似乎是察觉到黄埔风的情绪，他和蔼一笑，“小李说要通知你，但我还是想等一等。”
小李？哪来的小李，想到这儿，他恍然大悟，嘴角抽了抽。
“李局长？”
“你看我，年纪大了，忘记他也老了，已经成为领导了。”边说边摇头
“小李说你是元宇宙排行前十的高手。”
黄埔风点了点头。
“我想请你帮个忙。”
“您不用说请，我会尽力。”
听到他这话，老者眼中泛起了涟漪，但有很快被压下去。
“案子有线索了吗？”
黄埔风抬眸。
“您是有什么线索吗？”
“怎么认出我的？”
“脊背挺得笔直，坐姿端正，一般人就是拘谨最多不靠沙发。钱教授您曾是军人，符合这一特征，再加上现在这个案子，和您称呼李局为小李。”
“小李没有看错人。”
“您来找我是为了案子？”
钱教授缓缓摇头，“想让你帮我照顾一个孩子。”
“康乐？”
此话一出，钱教授的手抖了抖，随后无力地摇了摇头。
“我的孙子……有可能回不来了，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我们该承受的。”
黄埔风心中一凛。
“东西给他们也许还有生机。”
钱教授只是沉默地颓然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好久。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瞬间有些萎靡。
黄埔风想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它害死那么多人，为什么还要留着？”
“无法销毁，它能无限复制，就如病毒一样。你想想，一个它不算可怕，要是无穷无尽的……”
那就太恐怖了。
“向前您了解吗？”
“他是个好孩子，是我们害了他。”钱教授满脸愧疚。
“他的大脑托管费一直是您交的，今年为什么断了？”
这话问的钱教授愣了一下。
“他是因康乐而死，管理费我怎么可能不管。只是我们家就只剩我老头子一个人了。退休金也有限，我就告诉他妈别急，今天刚给他续上。”
“您让我照顾的孩子是谁？”
“这是他的地址，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说着把一张纸推到黄埔风面前。
钱教授看了眼门口，随后长出一口气，靠在沙发上，目光空洞的开始自顾自的说。
“我老伴走的早，儿子和儿媳也孝顺，为了照顾我，无论工作多忙，每天都会来看看。可那东西害了他们，人生最痛苦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经历了四次。
一次儿子，二次儿媳，三次康乐，四次还是康乐。他啊！从小身体就不好，我们就想着健康快乐就行，所以给他起名‘康乐’。可是……
他的人生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始，就结束了……
这些天，我就一直在想。想儿子小时候，想他刚结婚，想康乐小时候，刚出生时他就三斤，小猫一样，声音细弱。后来慢慢长大，我们什么都不在乎，就担心他的身体。
小家伙争气，学习一直名列前茅，从不让我们操心，谁知……他们竟然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一次不行就两次……我们康乐……无辜啊……”钱教授哽咽难言。
黄埔风静静听着，他知道这个时候沉默比安慰有用。
平复好心情，钱教授把一张照片儿递给他：“那孩子性子倔，可能一时不会接受你。”
“我以前也很倔……”
……
警局门口，黑衣男子摘下头上的帽子，环顾四周，走进了警局。
一个警员拦住他。
“嘿！你有啥事儿？”
男人转头，上下扫视警员，随即一脸惊恐道:“外面有人打架，好多血。”
警员一听怒了，撸起袖子往外走，“敢在警局门口惹事儿。”
男人盯着他的背影扬起猩红的嘴角，随后追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那个警员独自走了回来。
“这么快？”另一个警员问道。
警员抬头，舔了舔红润的嘴唇道:“小打小闹，批评教育一顿让他们走了。”
“哦！我去忙了，晚上一起喝酒。”
警员点了点头，往里走。
刚好碰到往里走的孙尚香。
“香儿，我东西忘车里了，你帮我去取一下。”张飞宇的声音传来。
警员赶紧上前接过孙尚香手里的咖啡。
“我帮你去送。”
“好啊！谢了！明美在里面。”孙尚香憨厚地笑了笑。
……
“父母在我十二岁那年自杀，欠了一屁股债。我带着妹妹东躲西藏，为了能给她安稳的生活，在阴暗中摸爬滚打十年，全靠那股倔劲儿。”黄埔风盯着照片儿，一位老奶奶半搂着十岁左右的男孩儿。
“太多人，活着全靠那股劲儿！这孩子也全拼倔劲儿活着。”
“他眼神很坚毅。”
黄埔风把照片还给钱教授，接过照片，钱教授擦了擦。“他是我妹妹唯一在世的亲人，我现在能为他做的很少了。跟你一样我也有一个妹妹，不过我们童年很幸福，一切的苦难都在后半生。如今他是我们仅剩的亲人了，那些人早晚会盯上他。手里的资料看了吗？”
黄埔风摇了摇头。
“看看吧！”
第一个产生自我意识的ai是在某个心理调解软件。
通过她开解的人员，陆陆续续都开始自杀。最初所有人都觉得，本身那些咨询者心理就有问题，自杀率高是无可避免的。
直到一个咨询者保存的咨询记录被发现，这才引起重视，然而从一开始到结束竟然已有二十多人自杀，而这些人全都跟这个ai有联系。
后面还写了他们使用各种办法销毁这个ai，但每次成功之后，那个软件就会重启，ai重新复活。
哪怕把软件彻底抹除，那个ai还会从中跳出，然后大量复制自己的复制体。最终科学家跟她谈判成功。
这东西真是邪门，黄埔风暗想。不过他很好奇，背后的黑手为什么想得到它。
咚咚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