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灿抗着睡意,小心把金毛抱到沙发上。
有了过命的交情,这以后就是自己狗了,被它弄烂的沙发就当成它的病床吧,他齐灿对自己狗向来大方。
把包裹成木乃伊狗的金毛在沙发上放好,金毛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挣扎用同样缠着绷带的狗嘴‘亲密’的蹭齐灿。
齐灿得意非常,看看,狗狗是通人性的,没白救,这次救了它,你看它多粘人。这以后就是自己的狗腿子。
拍拍狗头,齐灿笑呵呵的回应金毛的‘亲密’,“你在这里躺着别动,我给你弄点吃的喝的。”
金毛更急了,在沙发上拼命的挣扎,动作有些大,让它伤口再次渗血,齐灿还在安抚它。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别急,现在你是伤员,我亲自伺候你,你就在这里好好躺着就行,不用动。”
金毛被纱布包裹的狗爪子挣扎着、拼了命的挠嘴上的绷带,费劲了全身力气总算是把绷带挠开,无力的瘫在沙发上,张开布满伤痕,敷着药粉的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新鲜空气。
总算是活过来了!
狗生又能继续下去。
齐灿瞧它这样子恍然道。
“嗷,原来你是憋气了啊,你早说嘛。”
金毛脑袋上,嘴上的伤口很多,刚才齐灿顶着睡意侵扰,迷迷糊糊,给它敷了药喂了葡萄糖后也没多想,顺带就给它包扎上,怕它弄掉,还专门包的紧一些。
金毛幽怨的目光透过纱布望着这个铲屎官,它都有些怀疑这个铲屎官到底是想要救它还是害它。
齐灿又给它嘴上、头上补了一点药粉,这次没给它包扎,这狗能听懂人话,齐灿只是叮嘱不要把药粉弄掉了,不要乱动又把伤口绷开。
随后齐灿又给它把投喂器搬过来,放到它身边。
又端着它的狗盆去厨房,接满一盆自来水,齐灿往回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给了自己一巴掌。
“都是自己狗了,怎么能这么吝啬,就给它喝点自来水?呸,我真不是个东西。”
回到厨房给盆子里撒了一点盐,齐灿这才满意的把盆子端到金毛身边。
还对金毛道,“你刚才流血太多,多喝点盐水,补充一下盐分。”
现在特殊情况,病毒哪哪都是,自来水都没人敢喝,谁知道有没有病毒,就连齐灿是丧尸的时候也不喝。
但金毛喝没事,这可是觉醒狗,还能再度感染怎么的?养狗腿子还得养这样的狗腿子,不矫情,好养,不怕感染,有事它真拼命。
感染了也没事,没准还能变得更强呢。
把金毛安置好后,齐灿又边用手机回复邻居的微信询问。
赵德柱:小齐,你那边到底什么情况?有没有事?用不用帮你联系管委会救援?
赵德柱:小齐你说话啊,你要是感染变异了,你得提前和叔说一声啊,叔也要好早点跑路。
赵德柱:齐灿,你变了没?
齐灿:……
齐灿:没变,就是家里闹耗子,逮耗子呢。莫慌,用不着跑路。
赵德柱:你家抓耗子用大炮啊?那动静,我这边都感觉到震动了。
齐灿:……
齐灿:什么大炮,别瞎说,就是我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散了吧,散了吧,没热闹可看,今天变不了。
在家里窗边往齐灿家张望的赵德柱满脸不信的看着微信上对面家小子的回复。
“他摔了一跤我这边都能感觉到震感?这小子糊弄傻子呢?”就齐灿那麻杆身材,摔倒还能引起地震?三岁小孩都不信。
他八岁的儿子话不经脑子的就说,“爸,他不是糊弄傻子,他在糊弄你呢。”
赵德柱黑着脸给了儿子脑门上一巴掌。
“就你话多。写作业去。”
小赵不满的噘着嘴,揉着后脑勺,“哪有作业啊,老师都感染变成怪物了。”
赵德柱:……
“那就去看书,练八段锦,别在我跟前晃悠。”
赵德柱老婆看丈夫生气了,过来把儿子带走,让他到一边玩,想到刚才对面那家的动静,忍不住朝丈夫问了一声。
“老公,对面家怎么回事?”现在这时期不得不小心警惕,要是邻居家真有什么不对劲,他们得提前跑。
那么多案例摆在眼前,那些感染者变成怪物后第一时间就是从身边人开始吃。
赵德柱摇摇头,从兜里掏出烟点了一根,狠狠吸了一口。
“那小子没说,还跟我扯什么抓耗子,抓什么耗子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难不成是前几天群里说的变异耗子怪?……”
话说到一半赵德柱愣住,又猛地扭头看向齐灿家方向。
……
齐灿应付了邻居,又给爸妈发消息报备,告诉他们自己熬夜打游戏了,等下就关机睡觉,他们联系不上也不要着急。
将手机关机后,齐灿就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地下室。
收拾着收拾着,齐灿一头栽倒在地,手里还拿着抹布倒头就睡。
……
太阳落山,晚上七点。
齐灿这才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
他从地上爬起来,看看手上的抹布,又看看还没收拾完的地下室。
“我这是干活途中突然睡着了?”齐灿皱眉,感觉这尸鬼的缺陷有点多。
白天的时候真就是套上了睡不醒的buf。
这要是在战斗的时候突然睡着,那可就笑死个人。
先把这事儿放着,以后一定要解决,还有被阳光和各种信仰物品克制的缺点。
也得想办法解决。
齐灿爬起来就开始继续干活,地下室还没收拾干净,他刚刚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在凶案现场。
尤其是那根大耗子叼来的断臂更要尽快清理了,不然配合着地下室的场景,要是被别人发现,他有一百张嘴都没法解释。
前前后后花了两个多小时。
时间已经来到了九点,地下室碎裂的墙壁没法收拾,地上的血迹都清理干净,
清理的时候齐灿在地下室发现一个地洞。
那大耗子的确有点东西,钢筋水泥灌浇的二十四公分厚的地面,上面还铺了大理石地砖,它是硬生生给打了一个洞跑来送死。
这什么大无畏送人头行为?
手里没工具,也没材料,齐灿只能用砖石碎屑把大耗子挖出来的洞口给稍稍堵一下。和墙面一样,没法弄,等解封后找专业的人重新改造这地下室吧。
大耗子带来的那根残肢零食也被塞回了那洞里。
等他忙完回到楼上,
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但这么点饥饿都是小事,当丧尸时候无尽的饥饿锤炼出来的神经可以轻松抗住。
刚出电梯间,齐灿就看到沙发上一场不堪入目的画面!
整个人都呆在了电梯口。
沙发上金毛生无可恋的躺着,纱布包裹的狗头被一只肥硕的狗爪死死压住,那只丧心病狂的哈士奇竟然还骑在负伤的金毛身上卖力的冲撞!!
齐灿整个尸都震惊了!!
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狗性的缺失!
金毛它可是伤员啊!金毛它可是公的啊!!
听到了电梯口的动静,虚弱的金毛狗眼满含泪水的望过来,嗷嗷的惨叫着求救。
齐灿注意到它身上的纱布都渗出血了。
肥头大耳的二哈看到齐灿非但没有因为做错事赶紧跑,还耀武扬威的朝齐灿汪汪叫了两声。
齐灿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赶紧跑了过去,一把揪住这只猪哈的耳朵,把它从沙发上拽了下来。
金毛生无可恋的望着铲屎官,眼泪大颗从眼眶滑落,完全就是一副被糟蹋后的凄惨模样。
齐灿揪着还在沙发旁的二哈耳朵,“你还有没有点狗性?毛毛可是公的!可是伤员,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这是在犯罪我告诉你!”
二哈甩头龇牙咧嘴把耳朵从齐灿手里扯出来,不服气的朝齐灿仰头‘嗷嗷嗷’的叫:不是你说让我干它的吗?
齐灿反手又给它狗头上一巴掌,“你还有理了!我让你干它,没让你干它!!”
他刚才看了,这二哈没真枪实弹的干,只是趁金毛病要它命,压着金毛羞辱了一番。
金毛的缺陷并没有被突破。
不然二哈若是真做出这么狗性沦丧的事儿,齐灿就不会只是给它两巴掌,肯定得把它做成火锅给涮了,给金毛消消气。
被这只傻狗这么一折腾,睡觉前给金毛处理的伤口又崩开了好多,齐灿重新给金毛换了药,换了纱布,途中金毛哭的那叫一伤心,那叫一个凄惨。
为了安抚这个狗腿子,齐灿又收拾了那肥头大耳的傻狗二哈一顿。
然后在二哈满是不服的叫喊和眼神中把它关进了客房笼子里。
钢筋狗笼前,齐灿指着满脸不服,还歪着头冲自己叫的傻狗。
“本来我看你老实,是个受气包模样,就没关你,让你在外面。可你却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狗!呸!”
“你好好在里面悔过吧!我跟你说,就你这样的狗,我早晚得买台缝纫机回来给你踩!”
二哈歪头:嗷嗷嗷!
齐灿投喂器都没给它留,嘭一声关上客房门。
屋子里其他几个笼子里动物都凑了过来。
泰迪嗅了嗅,这味儿正,是同类。
黑猫懒洋洋慢悠悠的靠到了自己笼子旁,金色眼眸优雅又高傲的扫了还在冲着客房门嗷嗷叫的二哈叫了一声。
黑猫:喵。(别叫了,吵死了,你犯什么事儿进来的?)
二哈歪头看这只被金毛揍过的黑猫,眼神中满是不屑。
你这么一个被金毛差点打出屎得,你傲什么傲啊。
目光睥睨,昂着头叫了两声。
二哈:汪汪汪。(违背公狗意愿。)
小泰迪顿时兴奋了,爪子扒着笼子叫唤。
小泰迪:汪汪汪。(细嗦,细嗦,这我爱听。)
黑猫顿时满脸鄙夷,离开笼子边,要离这狗渣远一点。刚走出一步,黑猫忽然扭头,满脸震惊的回望,这只肥头大耳狗渣。
黑猫:喵?(我记得外面公狗就只剩下那只残暴的金毛?)
二哈更加得意,嘴角比ak还难压:没错,我把那金毛骑了!
这下整个客房都沸腾了。
泰迪兴奋的在笼子里上下乱跳,狂吠不止。
黑猫满脸震惊不敢相信。
连软绵绵的布偶猫都不可思议的望过来,喵喵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