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间而已,三人就消失了?
陆柏没有慌张,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此时保持冷静才能发现端倪。
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
还是刚进入绝望乐园时看到的场景:
远处,一座高高的摩天轮缓缓转动,还有一些海盗船一样的游乐设施勉强能够看到影子。
近前的位置,则是一排红色砖墙,高高筑起。
有一个入口,旁边歪歪扭扭的竖立着破旧的指示牌。
指示牌上几个血色大字涂鸦——绝望迷宫。
“绝望乐园,绝望迷宫,名字倒还真是随便。”
眼前这副架势,不用想也知道。
需要他进入这个所谓的绝望迷宫中,才能进入园区内,其他方向没有道路。
“难道是再次传送了?”
陆柏想起刚刚消失的三人,将之与眼前这一个入口联系到一块。
得到这样的猜测。
看这迷宫的面积就不小,必然不止一个入口和出口。
所以也许他们从进入乐园的那一刻起,就被再次分开,每人单独一个入口。
心中稍定,径直走进,没有一丝犹豫。
与想象中不同,迷宫内并不狭窄,相反还很宽阔,完全足够四五个人并排走。
两边都是那红色的砖瓦墙,转弯后,他发现这砖瓦墙很薄...
心中一动,走上前推了推。
纹丝不动。
“果然如此!”
尝试过后,不再抱有侥幸心理。
沿着迷宫的通道继续前行,东拐西拐,走了一段距离后。
面前出现一条岔道,陆柏知道,到了自己做第一个选择的时刻了。
这两条岔道并不是一般无二的,在每个通道的入口前方。
都有一块指示牌,虽然指示牌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也依稀可见。
左边写着:只有一块指示牌提示的内容是真的,这条路有鬼。
右边写着:我是左侧的指示牌,旁边的那条路有鬼。
每个指示牌上的前半句都是白字,后半句是红字。
看见指示牌上的内容,陆柏不由得想到一个很出名的案例。
是关于两位守卫和两扇门的问题,不过那个案例中,提前说明有一人会说真话,一人会说假话,然后参与者询问守卫一人一个问题,以此来判断出正确的答案。
这里的情况与那则案例有些类似,但是却不尽相同。
第一,并没有提示这两块指示牌上的内容真假性。
第二,他也没办法依靠询问得到答案。
不过,只是稍稍思索后,他就做出决定。
身形一动,向着右边的通道走去。
之所以如此快做出选择,并不是陆柏破罐子破摔,随便选的。
指示牌上的字体颜色,有着一定的讲究。
要么是白字是定死的,要么是红字是定死的。
这里如此安排必然有其深意,他想起之前的几次任务,得到这样的结论。
前半句是定死的情况下:
假设左边指示牌提示的内容为真,那么由此就可以推断出,真实的右边提示应该是:我是左侧的指示牌,旁边的那条路无鬼。
按照它上面所说的内容,左边通道有鬼,那么就只能选择右边的。
如果左边为假,右边为真,则相反,选择左边的通道。
如果都为真,就会产生悖论,不会出现都为真的情况。
如果都为假,那么两条路都没有鬼。
这样无论怎么选择都是二分之一的概率......
其中的关键就在于后半句是定死的情况下:
假设左边为真,右边指示牌提示真实情况应该是:我是右侧的指示牌,旁边的那条路有鬼。
左边为假,右边为真时,也就是说左边前半句话“只有一块指示牌提示的内容是真的”,这句话是假的。
对应的就是:没有一块指示牌提示的内容是真的或者两块指示牌提示的内容是真的。
这两种情况下,都会产生悖论,也是不存在的。
所以在前半句定死不变的情况下,不存在左边为假,右边为真的情况。
至于都为真的情况,同样是不成立的。
都为假,右侧的指示牌上真实内容则是:我是右侧的指示牌,旁边的那条路有鬼。
左侧的指示牌又会产生悖论,因此也是不成立的情况。
这样总结下来,当后半句定死时,左边通道百分百有鬼,必须选择右边通道。
虽然陆柏不能确定红字和白字到底哪个是定死不变的,最起码选择右边通道碰见鬼的概率要小的多,生存概率也要更大一些。
事实也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在沿着右边通道走了很远后,都没有遇见什么异常。
只不过两边一直都是红砖墙,确实有些枯燥和压抑。
不知不觉间,脸上渐渐浮现一丝烦躁之意。
“还没有走到尽头吗?”
陆柏低声自言自语。
“难道这个迷宫不是这样破解的?”
他开始怀疑,自己如此走下去,即使到死也走出不去。
按理说,迷宫应该到处都是岔口和死胡同,可是除了刚刚那个岔口外,就再也没有见到任何变化。
这也算迷宫?
心中烦躁感愈发强烈,他隐隐察觉到不妥。
停顿下来,深深呼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微微平静。
冷静才能解决问题,越是急躁越是容易走入困境。
调整好心情,再次上路。
转过不知第多少个拐角,前面出现变化,终于不再是一成不变的红砖墙。
豁然开朗......
广阔的空间中,一座露天剧院凭空出现,剧院整体好似一个圆形沙漏,中间低,两侧高。
一座圆形舞台立于中央区域,舞台面积很大,有半个足球场大小。两边的座位,呈一个个扇形将舞台围拢,留出中间的各条通道。
而这通道的其中一条正通向陆柏所在的出口,通道中间颇为讲究的铺着红色地毯,一直延伸到他的面前位置。
“这是在邀请我上台演出?”陆柏踏上地毯。
顺着通道向着下方的舞台望去:
一只山羊头身着燕尾服,笔直坐在一架华丽的黑色钢琴前,修长的十指在琴键上拂过,动作优雅十足。
动听的音符从钢琴中不断飘出,四散到剧院的每一个角落里,为这片寂静无人的剧院增添了一丝异样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