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一份功劳,但也不全是。”
北辰萧摇摇头道:
“你伪装得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火候,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装出一个刻意勾引的样子来,把你自己装扮成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别人看了,以为你对黑心虎殊无情意,而是随时可以为了你自己能活下去。说实话,你差点就把我瞒过去,可惜,就差那么一点。”
北辰萧深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了一下,又加强语气一般的强调了一句:“就一点。”
“你眼中的恨意,瞒不过我。”
“你被江常带下去的时候,手是攥在一起的。”
“方才我抓着你的手,只是想摸摸你手上是不是有伤口。”
“果然,伤口是有的,你的指甲也不算尖锐,能把手心给弄出伤口来,可见你当时攥得很紧,说明你心里的仇恨不小。”
“这丫鬟也告诉我的人,你家里本有一瓶毒药,但搜的时候没找见。”
“厨房做的饭菜有很多人盯着,你下不了手。”
“但是这酒,是我的人让你下到酒窖拿出来的,这是一个下毒的好机会。”
柳氏听到这些,怔怔道:“圈套?”
“你还不傻。”
北辰萧轻轻敲了敲桌子,又夹了几口菜放进嘴里道:
“还有一点是最重要的,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看上你,想和你发生点什么吧?”
说到这,北辰萧又吃了两口菜道:
“这丫鬟也交待了你的身世,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对黑心虎这么忠贞?”
“黑心虎杀了你全家,还把你抢到山上来,我杀了他,你反而恨我?这是为什么?”
柳氏声嘶力竭地道:“你知道什么?黑心虎不是我的仇人,是我的恩人。”
“我本是富家女,只因我父得罪了狗官,便给他罗织罪名,下狱枉死!把我抢进了府中,我怎能不恨他?”
“黑心虎杀了他全家为我报仇,我高兴都来不及。我当时便立誓,这辈子为奴为婢,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他。”
北辰萧听了,只是默然。
沉默片刻,北辰萧道:“带下去吧,别让她受什么罪,走的痛快点。”
“是。”
江常低低的应了一声,拽着柳氏下去。
此时,旁边的苏霁雪心里也松了口气。
北辰萧看到苏霁雪一副释怀的样子,呵呵笑道:“怎么?你这个样子,是担心我喝了毒酒死了,还是担心我要睡她?”
“当然是担心……”
苏霁雪脸一红,差点就把心里话说出来。
“王爷……我是担心您的安全。”
她咬了咬嘴唇道。
北辰萧笑了笑,没有说话。
此时江常却道:“王爷,好消息,我们的人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黑心虎宅子里的暗格,里面果然有一些东西。”
北辰萧闻言,脸色一喜。
“拿过来。”
接着,江常把一个盒子拿了过来。
这盒子比较小,也就是一个梳妆盒那么大。
外面还上了一把锁,只不过已经被破开。
打开一看,里面有几张田契和地契,还有一本账簿和两封信。
北辰萧首先就是打开了两封信。
这两封信都是郡城的厢军统制童髯写给黑心虎的。
第一封是和黑心虎说他会给黑心虎通报一些商队的信息,给黑心虎提供便利去打劫。
同时,他要求黑心虎每年都要向他交一些好处费。
第二份封应该是回信,说已经准备了一些厢军所用的弓和箭矢,让黑心虎派人到指定的地点取,但是要用钱来换。
接着北辰萧看了账本,这上面是黑心虎这几年给那厢军统制童髯送钱的数目,还有黑心虎收了一些郡城周边乡绅的钱。
这些乡绅给黑心虎交钱之后,旁边都写上了收钱的名目。
其中有的是交保护费,求黑心虎不要打劫他们。
还有的是花了很多钱,让黑心虎去杀仇家。
当然,这仅仅是一小部分。
看来黑心虎还干这种类似杀手的买卖。
北辰萧脸上露出冷笑。
有了这东西,北辰萧完全可以回去就把那个童髯给拿下。
当下,北辰萧也是心情大喜。
就在北辰萧在黑风山抄家前的一个多时辰,距此大约百里左右的一处深山。
此地,是聚义山所在。
这聚义山也是横西山脉中规模比较大的一支土匪。
而现在,这里却是一片狼藉。
黄昏的余晖洒落在聚义山,原本苍翠的山林此刻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战场上,硝烟还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焦土和血腥的味道。
四处散落着土匪们丢弃的兵器,有的兵器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反射着落日余晖,显得分外刺眼。
此时的聚义山尸横遍野,血迹斑斑。
一些土匪的尸体倒在山坡上。
他们的武器散落一地,昭示着刚才战斗的惨烈。
他们的脸上凝固着惊恐和绝望的表情。
而在这些尸体之间,还夹杂着一些被俘的土匪,他们或被绳索捆绑,或被刀剑架在脖子上,正颤抖着。
他们是真的害怕。
因为眼前的那个长得如天仙一般的女人,实在过于恐怖。
本来,他们只是和往常一样过着逍遥日子。
但是忽然就有人发现,官兵打来了。
之前,聚义山也不是没有和官兵交手过,官兵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这一次,他们想错了。
不说这些官兵很厉害,就眼前这个女人,就杀了他们上百个兄弟。
就连他们一向佩服的武艺高强的大当家,在这个女人面前,连一招都没坚持就被砍掉了头颅。
幸存的土匪们个个都是屁滚尿流。
他们敢保证,就算这个女人不带这么多的兵马,恐怕就她自己,都能灭了他们整个山寨。
她根本不是人,而是杀神。
所有的土匪们眼中只有恐惧。
冰柔走到一边道:“小姐,打完了,杀了土匪三百多号人,俘虏也有不少。”
此时叶离情淡笑点头道:“不过都是些土匪,我们也算是用牛刀杀鸡了。”
冰柔吐了吐舌头,道:“小姐,话是这么说,但是刚才杀得最起劲的就是你了。”
叶离情道:“当然,我说过要剿匪,自然要做好,而且要比那个家伙做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