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量完体温,看见热搜词条一下子消失,她不慌不忙的取下水银温度计,把39度的温度计摆在感冒药旁边拍了张照片发了条意有所指的微博。
白栀:这么多天,终于能睡个好觉。
她按下发送后,把那杯水温适宜的水倒掉。
热搜被镇压下去她并不意外,只是,太快了。
白栀正在想着,突然外面轰的响了一声,她尖叫,往沙发里躲。
门突然被踹开,发出恐怖的回音,薄让一身黑色,从外面大步走进,身上满是寒冬的肃杀气。
“你干嘛?”
白栀刚想抱怨,却在看清薄让神色后咽下那句话。
薄让一语不发的进来,一把掐起陷在沙发里,温柔可人的白栀。
“疼……”
大手提着她的脖颈,力道大到几近可以折断。
白栀原本伪装好的纯良眼神顷刻散去,瞳孔里只剩下恐惧。
“你干的。”
肯定句。
“我没有!”白栀艰难的挤出这几个字,面对这样反常的薄让,她不想死!
“是我工作室要走流程向杀我未遂的妍妍提起控告,但这发酵成这样都是那些上网的自己猜的!”
薄让神色晦暗,手里的力气在一点点缩紧,分明是动怒到了极致,要把她杀死。
“你不会杀我的。”
白栀拼命抓住他的手腕,嘴角流露出扭曲古怪的笑意。
手里的力道突然松了,她咳嗽着跌进沙发里。
“白栀,如果有必要鱼死网破,我不会留情。”
薄让抛下这句话,白栀躺在沙发里,心口起伏,看着倒塌的大门,她心里没来由的后怕。
刚刚的薄让,是真想掐死她。
孟轻雾买凶杀人的词条虽然被撤,但是众口悠悠堵不住,到底还是四下流传开。
开开站在林和聿面前,小小的身躯都在颤抖。
林和聿不在现场,即使他知道孟轻雾不是这种人,但是舆论带来的新鲜冲击远比一个普通平淡的真相大。
“你相信叔叔,她……”
“我不知道她竟然是这样的人。”
开开失望的低下头,看向自己布满针孔的手臂,那是这几年来无数次滞留针扎过的地方。
林和聿心里一紧,他能看到孩子的眼神,他本来是想对道谢离开,可曾经的恩人变成了仇人,哪怕里面有隐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开开。
带着毛线帽子的小脑袋深深的,深深的低下去,开开通红着眼眶,艰涩开口。
“我不知道我妈妈生前对恩人这样。”
林和聿被这句话吓到了,他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当日在场的人不过六七,其中的曲折一个小孩子怎么会知道!
“我妈妈留下来的手机我有好好收着,因为想妈妈,我会听她以前的语音和录音……”
开开整个人越说越抖,林和聿抱起他,一瘸一拐的放到他病房的沙发上。
“我发现了一段没头没尾的录音,提到了推人,还有消息的对话框,但是我字还认不全,不知道是谁。”
开开从最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有点旧旧的手机,他没有立刻给林和聿,而是警惕道,“你会帮我揭开真相吗哥哥,我可以相信你吗?”
就连妈妈都会骗人,开开现在谁都不敢相信。
长夜无边,骆烟的礼服裙子终于收工,看着那条在夜色里仍流光溢彩的裙子,孟轻雾疲惫而满足的把它收到箱子里。
她想给骆烟发条消息,可场地过于杂乱,孟轻雾一阵翻找,怎么都找不到。
布料带着手机跌下地,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里,薄让从外面大步进来。
“你到底有没有证据!”
可能是她一直没回他,薄让着急了。
“如果我说现在没有呢?”孟轻雾眼睛熬的发红,她疲惫闭眼,“薄让,这件事你别管,我只求你不要那么偏心就好。”
“如果你非要偏心,到时候我会成全你们的。”
她累了,说话也轻。
盛怒之下,薄让道,“行!轻轻你到时候不要哭着来求我!”
他不知道是最近因为李家的事情太烦人还是什么,整个人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气息又狠又戾,大抵是被她的态度气到了,薄让他拂袖就走。
隔了没多久,手机开始响,孟轻雾终于翻到,点了接通。
“轻轻你怎么都没接电话!”骆烟在电话那头着急,“网上的消息你别看,我是当事人我给你澄清,监控就算被白栀藏起来了我也想办法给你弄到手,人可不能被这么欺负的!”
“而且就算你家以前资助过那又怎么样,没有证据就不能逮捕你!”
骆烟是真的被气到了,平时少言寡语的一个人今天能说这么一大段话,孟轻雾听得云里雾里但又找不到话缝插。
终于,骆烟说渴,在她喝水的间隙里,孟轻雾不明所以,“不就是有人说我抄袭她吗,又不是什么大事,慈善晚宴就都揭晓了。”
“不是这件!”
骆烟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看看手机。”
孟轻雾点进去,愣住了。
第二天,安城大礼堂,聚焦全内娱目光的国内慈善晚宴终于开启。
媒体聚集在礼堂前,在长长的红毯前架起长枪短炮。
一辆又一辆阿尔法驶来,各界名流登场。
白栀出现,在料峭寒冬里,她一袭红裙,裹着皮草,只露出一张脸,富贵又端庄,她挽着薄让的手,走进礼堂。
在她拾级而上时,后面传来一阵惊呼,白栀疑惑皱眉,心想自己已经算是压轴,后面就算是前辈呼声应该也不会这么高到离谱。
她转头,看清来人后,笑容僵在脸上。
骆烟也是一袭红裙,薄瘦的脊背在料峭寒风里依旧挺直,她好像不怕冷,一双细跟被她踩得四平八稳,礼服夺目,人更是。
这是她沉寂多年后第一次亮相。
媒体惊呼一阵狂拍!
“骆小姐,传闻你被雪藏封杀,现在是不是过了封杀期准备复出!”
“方便透露当初封杀你的人是谁吗!”
“传闻说你跟了沈怀舟,此次复出是沈少的手笔吗!”
“你跟白栀的礼服撞衫,是想当白栀的替身讨好沈少吗?”
骆烟没有着急走,也没有回应当下尖锐的提问,她伸手,车子里又下来了一个人。
那一瞬间,全场都倒抽一口冷气。
薄让不喜在公众面前过多逗留,白栀停顿时间过长,他皱起眉头,想要提醒,转头遥遥看见红毯尽头的女人。
如果说骆烟的美是张扬的,那孟轻雾的美就是润物细无声,和越漂亮的人站在一起越相得益彰。
白栀得体的笑容里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裂痕,她看了眼自己的礼服,脑子里是x给她发的那条消息。
“明天会场会和骆烟撞衫,但我跟孟轻雾比起来还是技高一筹。”
看着相似到极点的礼服裙子,白栀原本笃定的心里突然忐忑。
骆烟出场时的呼声,好像比她高很多很多。
但好在,媒体的提问会让孟轻雾原形毕露。
白栀的嘴角勾起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