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和傅薏在房间里吵架。
卧室外的一家三口,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何荣昌先开的口:“你看看,我就说这两肯定是闹脾气了呗。”
“那咱们就这么让傅薏进了门是不是不太好啊。”吴群芳有点讷讷的,主要是她一直以来养的都是儿子,只做过儿媳妇上门的准备,没做过儿子也会嫁出去的准备,这儿婿第一次上门,各种礼数都周到了,她也不能给人家撵出门去吧。
这点上何荣昌倒是看得挺开:“小两口吵架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我看他们明天早上起来就好了,咱要是真拦了,把矛盾闹大了,还想儿子进一回医院啊?”
上次何洛半夜心碎那事,把全家人都给惊到了,原本还因为何洛跟何途也一样是同性恋有点置气的吴群芳也彻底看开了,随他们去吧,人生匆匆百年,谁规定的男人就只能喜欢女人了。
吴群芳是想开了,但想到这件事还是不可避免地有点生气,狠狠地剐了何荣昌一眼:“还不都赖你。”
何荣昌愧疚地低下了头,他一直以为何洛上次心碎,都是因为他没有把几年前傅薏来找他的事说出来导致的。
他觉得他要是早点说出来,或许他们两个就不至于闹到半年前那样。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只有何途神色有点担忧,他都提醒过傅薏了,他们家的床板应该不会塌吧。
但要是塌的不是床板,是地板……
何途想到何洛那不太健硕的体格,默默替他捏了把汗,掏出手机,将120设置成了快捷键,想着万一要是有个什么不对劲,也好有个准备。
“……”
外面一家三口各有各的心思,屋内何洛抱着自己的大胸抱枕,一脸趾高气昂地模样瞧着傅薏,那小表情要有多得意有多得意了。
哼。
就许他可以打小报告,不许他找替身啊,没有这样的道理不是。
看他找的替身多好啊,几千块钱包终生,不用吃不用喝,每天都在床上乖乖地等他回来宠幸。
哪像傅薏这个气人精,一点都不知道替傅太太懂事!
傅薏都快被何洛那得意的小模样气笑了,他冷冷地瞥了眼何洛手里的大胸抱枕,双手环胸地抱着手臂,问他:“所以,今晚傅太太是要跟正主睡还是要跟替身睡?”
“当然是……”何洛瞥了眼傅薏那双手环胸被衣服勒出来的模样,咽了咽喉,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当然是跟我的亲亲替身睡觉啦!”
不行!
不能怂!
就算是傅薏诱惑他,他也要坚决抵御住诱惑,为自己争一口气!
“那行,”傅薏掀开被子,躺在床的另一边上,“今晚就先借用一下傅太太的半张床,傅太太和傅太太的替身不介意吧?”
“随便你。”何洛就不信傅薏都追到他家来了,还真要一个人睡不成。
然则,傅薏躺上床,真的闭上眼睛不动了,呼吸渐渐进入平稳,好似真的睡着了。
何洛踢了踢被子试着弄出动静都没有把他惊醒,他抱着抱枕突然就好气好气好气。
他就真么睡了?
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也不是故意要气他,他就是要他哄哄自己嘛。他这么好哄,他一哄就不生气了,结果人家连哄他都懒得哄!哼!
这次何洛是真的生气了,比刚刚还要生气一万倍!
他抱着抱枕一翻身也躺进被子里睡觉了,和傅薏中间隔了两个人的缝。
自己睡就自己睡。
至少他还有他的抱枕替身,傅薏只能自己睡,谁冷睡知道。
抱着还是他略胜一筹的想法,何洛将头放在抱枕上,抱紧抱枕,竟然也渐渐进入了睡眠。
虽说白天睡了一天了,但这两天对他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得多吃多睡才能补得回来。
何洛渐渐进入梦乡,傅薏的眼睛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睁开了,他起身冷眼瞧着被何洛枕着的抱枕,真不得立马给它撕碎。
但他生生忍住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何洛睡觉,什么也没有做。
时间一分一分流逝,何洛已经沉醉在黑甜的梦乡中不愿意出来了,傅薏却在这时动了。
他凑近何洛,轻轻将何洛的脑袋从抱枕上抱了下来。沉迷在在睡梦中的何洛突然被这动静惊醒,迷迷糊糊地“啊”了一声。
“是我。”傅薏声音低低的。
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何洛刚想睁开的眼皮子又落了回去,睡梦中的他根本想不起来他还在跟傅薏闹脾气。感受到傅薏身上的温度,还主动往他怀里拱了拱,在触碰到傅薏胸膛上的柔软时,想也不想地把脸贴上去了。
还是这儿舒服。
傅薏抱紧主动跑进他怀里的何洛,一脚将躺在两人身旁的大胸抱枕踢地上去了。
既然是替身,正主回来了,就该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手放在何洛后背上轻轻拍着哄着他睡觉,傅薏的唇凑到何洛耳边轻轻亲了几下:“宝贝。”
何洛不耐烦应声:“嗯?”
“告诉我,”傅薏蹭着何洛的耳朵,“谁教的你回娘家。”
在傅薏记忆里,他并没有跟何洛说过这儿是他的娘家,而何洛那一根筋的脑袋根本就不会把他自己的家称为娘家,除非是有人告诉他。
果不其然,傅薏这话一问出口,即将陷入昏睡中的何洛根本无力思考那么多,下意识地回答了:“晋远教的。”
呵,他就知道。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傅薏当即闭上眼睛冷笑了一声。
“……”
第二天早上,何洛醒来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傅薏怀里,整个人都尴了个尬。
他昨晚明明信誓旦旦地跟傅薏说了他要抱着他的亲亲替身睡,结果一觉睡醒就跑回正主面前。
这算什么?!
口是心非?
出尔反尔?
朝三暮四?
这么说来,他好像个始乱终弃的渣男哦。傅薏醒来不会阴阳怪气地讽刺他吧。
何洛抬头偷偷朝傅薏看去,这时傅薏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缓缓睁开了眼,与何洛对视上。
救命——
何洛尴尬得想逃,但他整个人都被傅薏圈着,根本逃不掉。
只能硬着头皮面对傅薏,生冷地打了个招呼:“早啊。”
“宝贝也早。”傅薏低下头来亲了亲何洛的额头。
唔——
额头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他叫我宝贝,给我打招呼,还亲我,这就是要重修与好的意思吧。
何洛抬起眼睛,怔怔地看着傅薏。
傅薏也低眸瞧着他:“怎么了?”
何洛朝傅薏伸出双手,扬起下巴:“要亲亲。”
傅薏摇头:“我没刷牙。”
何洛的手并没有收回,不依不饶地嚷着:“就要!”
傅薏拿他没有办法,捏起他的下巴上扬,在他的唇上轻轻碰了几下:“这样可以了吗?”
何洛左右看看,确定傅薏没有生气的意思,也没有要跟他计较昨天晚上的事,那就代表昨天的事情翻篇了。
砸了砸嘴,略微沉吟道:“可以吧。”
“吧?”傅薏察觉到语气里的不决定,捏着他下巴,又亲了几下,“这样可以了吧。”
唔——
大清早的就搞这么刺激。
何洛微微红着脸,不太自在地说:“可以了。”
“嗯。”傅薏还奖励了他一下,“可以了,就起床吧,我看爸妈他们都已经起来了。”
“哦。”
何洛麻溜地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看见掉在地上的大胸抱枕还把它捡起来拍了拍灰,也没有在意,应该是他昨天晚上睡着睡着不小心给掉地上了吧。
唯独没有看见在他身后穿衣服的傅薏看见他的动作,气得扣扣子的手都打滑了好几下。
他两和和气气地从卧室里走出来,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何荣昌对餐桌上摆早餐的吴群芳挑了挑眉:“你看看,我就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吧。”
吴群芳没有理他,招呼傅薏和何洛去洗漱吃早饭了。
只有何途探着身子向何洛房间看了眼,整整齐齐的床,好端端的地板。
推了推眼镜,看来这傅薏不太行啊。放心了,以后不用为傻弟弟的身体担心了。
“……”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傅太太不知道都上岗多少日了,久到傅太太都想不起,傅先生有给他们江总打过小报告的事了。
某天,晋远推开他办公室的门,一脸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何洛被晋远这架势弄得一脸懵:“怎么了。”
晋远:“何洛洛,你是不是又跟你们家傅总说了是我教你回的娘家啊。”
何洛一惊:“没有啊!”
“还说没有,”晋远瞧着他,“我想要赌气回娘家,我家江总居然会提前藏我身份证了!”
晋远家不在S市,回家得买票,还需要检验身份证。
何洛更奇怪了:“没准是江总自己预料到的呢,你怎么就能确定是我家傅先生说的?”
晋远木着一张脸:“因为我查他短信了,短信是你家傅总亲自发的消息‘我老婆跟我赌气回娘家,你老婆教的,你注意点你老婆,可以提前藏个身份证什么的’”
何洛尴尬得直挠头:“这种短信,你家江总看到应该会当场删除吧,你怎么查到的?”
晋远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亏你还做过程序员,你不知道查垃圾箱吗,回溯一下信息就知道了。”
何洛抓了抓头发:“对喔。”
回到家,为了验证晋远所说的话是真的,何洛特意去查了傅薏的手机信息箱,果然看到了好久之前傅薏给他们江总发的消息,还找到了一长串从国外发过来的邮件。
用的法语,何洛看不懂,他把它们都拷贝了下来,用翻译机翻译了一下。
短信的内容大意是问傅薏每天的身体状况怎样,有没有出现应激反应,药物适应能力怎样。
一开始,何洛觉得这应该是傅薏在国外治疗头疼的那个医生发来的问候,倒也没怎么在意,反正傅薏的回复都是良好,那就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吧。
可就像是一通通百通一样,这天,何洛想起来他曾经看过一本特别有趣的书,书里有个冷笑话特别好笑,但他就是想不起来这个冷笑话是什么了。
他知道傅薏的书房里一定有这本书,他搬着木架子在书房里爬上爬下地找这本书,想等着傅薏回来,说给他听。
哪知,他找了一个下午都没有找到,不觉得有些烦躁了。木架子也越爬越高,两个佣人在下面看得提心吊胆的。何洛自己也逐渐有点怕高了,手用力撑在书架上。书架稍稍动了动,他吓了一跳,忙收回手,稍稍倾斜的木架子回归原位,最顶上的几本书一动,全部掉了下来,紧跟着一个纸袋子也掉了出来,砸在何洛脑袋上。
不重,但何洛还是惊讶了一下,爬下梯子,将纸袋子捡了起来:“这是什么,怎么藏得这么严实?”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狗狗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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