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咻!嘿咻!】
【加油!努力!生崽要用力!】
【娘亲加油油啊!】
听着如意叽叽咕咕的奶娃音,想着此时此刻,严顺和许遗珠不知在哪里卿卿我我,怒气与期盼交织,许柔娘像是生了神力。
【哟吼!泰裤辣!】
【我如意又是一条女汉子啦!】
“哈哈哈!呵呵呵!”
如意第一次出声,不是哭,而是笑。
稳婆笑着恭贺:“夫人,您这女儿定是个有福的,生来就笑着!”
大概是听到了动静,严顺和许遗珠前后脚进来。
“怎么回事啊?”许遗珠咋咋呼呼道,“我怎么没听见孩子哭,倒听见一阵笑声?”
当她看到笑得开怀的如意,立马像是受了惊吓一般跳起来,“天啊!这、这孩子怎么笑着?”
然后,她飞奔到许柔娘身边,一脸惊惶,“妹妹,这孩子怕不是妖孽吧?”
严顺一脸嫌弃摇头,“是啊,这也太奇怪了!”
许遗珠顺着他的话头,“妹妹,我看这孩子八成是妖孽,赶紧丢出去吧!”
“嗯!遗珠说得是!”严顺附和。
【你才是妖孽!没见过世面!】
许柔娘虚弱着,却清醒着看向两人。
随后,她忽然莞尔一笑,温柔地看向严顺,“夫君,之前不是有个大师给你算命,说是你会有一个不同凡响、一鸣冲天的女儿吗?”
两人被噎住。
严顺缓了缓,点头,“呃……是吧……”
“瞧你这记性。”许柔娘嗔道,“之前刘大夫说我怀的是个女孩,你高兴得不得了,一个劲说这孩子就是你的福星!”
她看向许遗珠,满面饕足,“姐姐你是没瞧见,他当时都乐得蹦起来了,像孩子似的,一个劲念叨说他终于要有女儿了。”
肉眼可见的,许遗珠的脸黑了,严顺的脸抽了。
“遗、遗珠等了好一阵,晚饭都没、没吃……”严顺结巴了,“快、快去吃点吧!”
许遗珠强颜欢笑,阴阳怪气,“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子了,我!去!吃!饭!”
她出去的时候气冲冲的,都忘了掩饰。
严顺整个人都慌了。
【耶耶耶!一开始还以为娘亲是青铜,原来是个王者!】
【又被爽到啦!】
【我就乐意笑怎么啦?我笑怎么啦?】
“哈哈哈!呵呵呵!”如意笑给他们看。
许柔娘收回纠结的目光,伸出手,“把孩子抱给我看看。”
小小的软软的孩子抱在怀中,许柔娘心头的阴霾像是被太阳划破一道口子,阳光洒了进来。
“女儿,我终于有女儿了……”许柔娘喃喃着抚摸着如意的脸庞,“喜鹊,重赏两位婆婆。”
暗夜中,严家客房。
许遗珠呕着气,严顺压着声音低声下气,“我真没说过那些话,定是她记错了!”
“我知道她怀这胎,根本不想要那个孩子,还特地去弄了落胎药。不信你问小环!”
许遗珠白了他一眼,“她怎么怀上的?”
严顺一脸卑微,“那天不是去吃酒席嘛,我多喝了几杯,把她当成你了……我发誓,就那一次,后来我再没碰过她!”
许遗珠板着脸,“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怎么可能是假的?我算是看清你了,两头哄着!”
“我真没有!我是真心想娶你!可我也总得寻她个错处不是?”严顺一脸为难,心里却在担心,要是他不分缘由把许柔娘休了,怕是许家不能允准她娶许遗珠进门,也会失去许家的帮助。
“哼!我不听我不听!你把小环叫出来,我这就带她走!”许遗珠耍脾气。
严顺膝头一弯,“我的姑奶奶诶,这大晚上的,你敢走,我还不敢让你走呢!你这么美的女人,月亮星星看了都得动邪念!”
许遗珠神色松动,白了他一眼,嗔怪:“怎么的?还让我留下看你们夫妻和顺,卿卿我我?你怕不是还想让我看你们俩亲热吧?”
“瞎说!”严顺贴上去,上下其手,“昨晚上舒服够没?待会儿等人都走了,我非得把你弄哭!”
“去你的!”许遗珠拍了下他的手,“我明儿一早就走,晚上得好好歇息!”
严顺死皮赖脸,“走什么走?她坐月子,你留下意思意思,反正有小环和喜鹊干活。你不是早就说了,要正儿八经跟我睡在严家的屋头炕上……”
“讨厌……”许遗珠身子一软,靠在了他怀里,“人家说的可是正屋,可不是客房!”
严顺手上动作着,“她身子不好,要是月子坐不好,留下病根……”
许遗珠没说话,脑子在飞转。
蜡烛熄了……
严顺出门就没再回来,许柔娘闷闷不乐。
她揣测着,这会儿严顺或许偷偷摸摸去找许遗珠,又或许两人正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心头一阵阵痛。
【呕!好脏!好恶心!】
【胆大包天!竟敢在我娘亲的地盘上撒野!】
【呔!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听到如意的心声,许柔娘察觉自己的揣测成真,顿时悲从中来。
可还没等她的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院中隐隐传来一声尖叫。
谁叫得那么凄厉?发生了什么?
好一阵,喜鹊跑了进来,眉眼都带着笑,“姑奶奶,您猜怎么着?”
许柔娘瞥她一眼,“快别卖关子了,我乏着呢。”
“那您今晚能睡个好觉了。”喜鹊唇角上挑,“刚才呀,大姑奶奶住的那间客房,不知怎的钻进去两只蝙蝠,黑咕隆咚地钻进了她头发里,吓得她呀,披头散发就跑了出来……”
“不止这样呢,她连衣裳都没穿,一头撞上了正在院里撒尿的小喜,这会儿回屋哭去了,您说说,好笑不?”
喜鹊笑得前仰后合。
她早知道许遗珠爱欺负许柔娘,一直看不惯。
她也看不惯大房的小喜,那孩子因是长房长孙,被惯得不成人样。
一到晚上,小喜嫌黑不去茅房,直接站在院子中间方便,害得喜鹊晚上出门都得仔细听一阵。
许柔娘觉得应该关心一下许遗珠,可才开口,她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呵呵哒!感谢我的蝙蝠小朋友!】
【可惜那个坏姨姨在上面,蝙蝠小朋友没找准,不然狗爹头发里也得钻一只!】
【玩得真花!】
听了如意的心声,许柔娘更是笑得停不下,笑着笑着,眼泪掉了下来。
她嫁给严顺十八年,扶持严家,相夫教子伺候老太太,老爷子临终病重,是她没日没夜伺候。
严顺怎么会这样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