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存了事儿，晚上我睡得不太好，总感觉恍惚中，好像看到了林暮暮被顾景渊给按到水里。
我被生生吓醒了，最后还是决定暂时保住这个秘密。
姜禾不会再有第三条命给顾景渊他们折腾了，我不敢赌！
次日就是周日，我们陪外婆去医院复查身体。
奇怪的是，之前接待我们的医生换人了，变成了几个看上去就很厉害的老爷爷。
他们对着外婆的报告一阵研究，过了一会儿，一个最老的一脸严肃的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病人还是要住院治疗，否则按照现在的情况继续恶化下去，这个月尾你们就要准备她的后事了。”
我的心颤了颤，下意识地抓住了外婆的一边袖子。
外婆拍了拍我的手背，反倒是从容，“没关系，人都是要死的，我已经活够了。”
老爷爷不赞同道：“话不能这么说，你的病还是有治疗的空间的。正好，我们专家组对这方面的病情很有研究，最近也在寻找合适的病人作为研究对象。
“你们要是担心费用的话，只要配合我们进行治疗，我们可以减免你们的费用。”
这样的天降好事，不是每天都能有的。
干妈悄悄拿出手机，按照老爷爷胸口的名牌，在网上搜索了一下。
随后，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拉了拉干爹的袖子，朝着他使眼色。
干爹干咳了一声，“那个……真的能减免费用吗？比例是多少呢？”
老爷爷说道：“如果你们配合的话，我们起码可以减免百分之八十。当然，作为研究对象，病人肯定也是要承担一定风险的，我们不能保证，能百分百让病人痊愈。”
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不仅仅是干爹干妈，就连我都忍不住心动。
我抬起头，抓着外婆的袖子，低声恳求，“外婆，住院吧，我们现在承担得起医疗费了！”
外婆满脸的无奈，“就算是百分之二十，也是一笔大数目。算了，犯不着……再说，我也不想吃这样的苦头。化疗太疼了，我受不了。”
怎么会受不了呢？
我知道，外婆是在撒谎。她是个很能忍耐的人，这样的疼痛对于坚毅的她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
她不能接受的是天价的治疗费，哪怕医生已经告诉我们，会减免大部分的费用，她还是舍不得花这笔钱。
我瘪了瘪嘴巴，眼泪一下子就滚了下来。
“外婆，我求你……我已经没有妈妈了，我不能再没有你。”
我呜咽着跪下来。乞求地仰头看着她。
干妈见状，也跟着跪下来。
“杜姨，以前我和姜禾约定过，无论是谁先走，留下来的那一个就要负责照顾好另一个的家人。如果让你就这么去了，以后我没脸见姜禾！”
干爹看了看我们，正要屈膝跪下，外婆连忙一把抓住他。
她的脸上满是为难，眼里出现挣扎，“你们这是……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都说了是我的命，我的命啊……”
“我不信命！”
我的手死死地抓着外婆的手指，“如果你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