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到底去做了什么？”
奶奶的声音渐冷，盯着法兰克脸上错愕的表情，眼睛里泛起绿色的微光。
“我”
法兰克愣在原地，危机感已经填满了他的脑海，一滴冷汗顺着额头，对方明明只是一个枯瘦无力的老人，但带给他的压迫感却莫名的强烈，仿佛四周有种透明的空气墙在挤压着身体。
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突如其来的质问，加上莫名的压迫让他两辈子的思绪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他想逃离这里，逃到客厅去，甚至逃到屋外去，思绪已经出现，但双腿仿佛失去了知觉，此时又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勉强开口
“我只是，玩的太过火了”
法兰克艰难的开口，沙哑的声音中透漏出一丝痛苦，周围的空气墙的感觉似乎减轻了一些。
“昨晚的异象与你有关吗？”奶奶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再次低下头，将注意力放在了手里的刺绣上。
异象？什么异象？难道昨晚他复活之前，出现过什么异象，被人看到了？
这有些糟，连奶奶都注意到了。
不！现在的情况，奶奶显然不是普通人。
那还有多少人注意到了？
法兰克懵了，也怕了，他不知道有什么异象，毕竟那些神奇的月华出现的时候，他还没有睁开眼睛，但显然，他不知道的那些异象，绝对有很多人注意到了。
此时面对奶奶的发问，他只能如实回答。
“我不知道。”
压迫感再次袭来，法兰克闭上眼睛，脸上露出痛苦的狰狞，周围的空气开始凝滞，压缩着他的每一寸皮肤。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此时可能会因为空气凝滞而变得呼吸困难，甚至晕厥，但法兰克失去了肺，本身就无法呼吸，此时并没有感到空气的异常，只觉得四周的压迫感更强了。
“嗯？”
奶奶有些疑惑，停下手中的刺绣，看着法兰克，随后，眼中绿色的光芒大放，笼罩了整间卧室。
下一刻，法兰克失去了意识。
“呃”
迷迷糊糊间，法兰克的胳膊似乎抽搐了一下，然后双眼迷茫的睁开，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奶奶卧室的地上，脸上火辣辣的。
“谁打我？”
摸了摸疼痛的脸，法兰克起身，此时奶奶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醒来了？来吃饭吧。”
客厅里传来奶奶的声音。
闻声，法兰克走出屋子，身体却僵在原地。
奶奶将晚餐摆在桌上，转身看着法兰克，笑着说道：“怎么了？快来坐下，你一天没吃饭了。”说完转身继续去厨房取餐具。
然而法兰克此时看着奶奶的背影，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服。
只是几个小时的时间，法兰克清晰的记着不久前的事情，就在他身后的这个房间里，奶奶冷漠的表情，眼中的绿色光芒，那带给自己莫名的压迫感，周围空气凝结的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位奶奶的强大。
“奶奶”
法兰克有些畏惧的小声说道。
“怎么了？”奶奶没有回头，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餐具磕碰的声音。
“法兰克，快来帮帮我。”
听到奶奶的话，法兰克这才抬起头，走进厨房，便看见地上散落着餐刀和叉子，勺子。而奶奶则一手撑着膝盖，弯着腰，艰难的捡拾着。
“我来吧。”法兰克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奶奶搀扶起来，走出厨房，来到餐桌前坐下，在这期间，法兰克偷偷看着奶奶的表情，却发现她的脸上完全没有中午时那种冷漠的威严，眼睛中流露出的只有慈祥与一些无奈。
稍稍放下心，法兰克捡起那些散落的餐具，将他们一一清洗，然后拿上两副餐具，回到餐桌。
奶奶将自己的餐具摆到桌上，然后将右手伸出去，法兰克心领神会，牵起奶奶的右手，两人低头开始了餐前的祷告。
对于这种餐前礼仪，法兰克很理解，毕竟这已经成为了这里所有家庭的生活习惯。
很快进行完祷告，便开始了进餐，法兰克确实很饿了，对着餐盘里的食物大快朵颐起来，奶奶则细嚼慢咽，看着法兰克笑眯眯的不说话。
“吃完晚餐，我们去教堂一躺吧？”奶奶柔声说道，询问法兰克的想法。
“怎么了？”法兰克吃着晚餐，有些含糊不清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去做个祷告。”
“在家里不可以吗？”
“顺便看看克里斯神父。”
“好的。”
克里斯神父是教堂的一位牧师，主要负责他们这片小镇的事宜，最近几年，奶奶和克里斯去教堂做礼拜的时候，都是去的克里斯的祷告厅。
按照大地教派的信仰习惯，每个星期天的晚上，都应该节食，然后去教堂做祷告，但今天不是星期天，而且也吃了晚餐，那去教堂又是为了什么？
在经历的中午的惊险一幕之后，法兰克此时的心里非常忐忑，甚至有些想要逃离这里的想法，但此时奶奶温和的样子又让他有些奇怪，好像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
于是，他试探道：“奶奶，您的那个刺绣？是怎么来的？”
“哦，那个啊。”奶奶的眼中泛起回忆，接着说道：“年轻的时候去过遥远的东方，这种东西在那里很常见，几乎是每一位女性都会的技能，于是我就跟着一位年轻的刺绣大师学了一点。”
听到奶奶说到了东方，法兰克暗暗的有些激动，遥远的东方，或许，可以在那里找到有一些熟悉的痕迹。
于是不动声色，有些好奇的问道：“那怎么，以前不见您做过，那些刺绣很精美啊。”
关于这点，法兰克很确定，自己的记忆中确实没有关于刺绣的记忆。
“呵呵呵。”奶奶笑道：“最近突然就想起来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然后就想做一点这东西了，还不错吧？”
“真好看。”
“那就好，一会儿克里斯神父带一幅。”
“他会很惊喜的。”
吃完晚餐，法兰克主动将餐具回收，并擦洗干净。
“你先收拾着，我去换件衣服。”奶奶看着法兰克在厨房擦洗餐具的身影，说道：“你忙完了也换件衣服。”
“好的。”法兰克回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