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紧急,苏子沐也顾不得其他的,抹了抹眼泪,就往江淮洲的公司赶去。
她认识的人中最有钱的就数他了。
虽然一千万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对于江淮洲来说,也是毛毛雨而已。
找他,一定没有问题。
谁知,在办公室门口便被他的秘书拦下了。
“苏小姐,您不能进去。”女秘书见过苏子沐几次,已经认识她了。
“我有急事。”苏子沐说着就想往里冲。
“不好意思,苏小姐,江总吩咐过暂不见客。”女秘书始终拦在她面前。
“我真的有急事啊。”
一想到姜意可能遭受到的一切,苏子沐着急又委屈,鼻子一酸,眼眶便湿润了。
女秘书看见她这样,又见她裤子也破了,高跟鞋鞋跟也断了,头发凌乱,脸上的妆也花了,全不似以前那般,心中顿时认定,她肯定是被自己老板抛弃了。
抬了抬下巴,女秘书趾高气扬起来,“请回吧,我还有工作。”
苏子沐耷拉着脑袋如行尸般往回走,心中怅然,该如何去筹那么多钱?
把所有存款算上,再卖掉房子……
“嫂子?苏子沐?”
直到被人挡住去路,苏子沐才抬起头。
“嗨,你怎么了?”顾逍尘正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她脑袋一时宕机,苍白的嘴唇微张,却说不出一个字。
“来找淮洲的?”
苏子沐重重地点了头。
“见到了吗?”
她又摇了摇头。
顾逍尘看她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怕是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让她独自离开。
“我带你进去?”
“可以吗?”
“当然!走吧。”顾逍尘领着她往江淮洲办公室走去。
“顾总,江总有客人。”女秘书起身向他解释,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人。
顾逍尘皱眉,“有多久了?”
“差不多十五钟了。”
回头看了一眼苏子沐,顾逍尘挠了挠眉尾,“事有轻重缓急,我这个肯定比里面的事大。”
“顾总……”
在女秘书的惊恐下,顾逍尘已经伸手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随着门被打开,顾逍尘与苏子沐走了进去。
一个坐在办公桌上,穿着白色皮草,大波浪卷发的女人回头看了过来。
精致的妆容下,脸上的笑意不减,妩媚妖娆。
洛梦露?!
顾逍尘挡在苏子沐前面,眼角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江淮洲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偏头看了过来,一脸冷漠。
“我……先出去?”顾逍尘转身想先让苏子沐出去,避免她看到这引人遐想的场面。
“苏小姐来了?”洛梦露从桌上下来,摇曳着身姿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从顾逍尘身后拉了出来。
江淮洲冷漠的脸上更是冷若冰霜,只是看到她的模样,还是皱了皱眉头。
“哟,苏小姐,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像个小脏猫。”洛梦露说笑着扫了一眼江淮洲。
“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认识你的?”洛梦露说着笑了起来。
不用她说,苏子沐自然也想得到。
“洛小姐,我能跟江淮洲说会儿话吗?”苏子沐根本不理会她的嘲笑。
洛梦露睨了一眼身后的男人,笑道:“我可没捂住你的嘴。”
“能请你们先出去吗?我想单独跟他说。”
“不必了。”办公桌后的男人双手交叉,紧贴着椅背,“有什么话等我回去再说。”
顾逍尘:“……”
啧啧啧。
苏子沐:“!!!”
垂下的眼眸暗了暗,苏子沐握了握拳头,“我想现在跟你说,我有急事。”
“那你现在就说。”
他这是不打算回避其他人了?
“我想单独跟你说。”
“不必,我没那么多时间。”
“我想起我那还有事儿,我先走了。”顾逍尘转身就往门外走去,顺手把洛梦露也拖了出去。
等两人都离开,苏子沐才往前挪动了几步。
“我想跟你借钱。”
“多少?”
“一……千……万。”苏子沐脸颊发烫,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不借。”
苏子沐:“……”
“我知道我一开口借这么多确实很过分,但是……我真的有急用。请你看在我们以前的情谊,你当做个好事,行吗?”
“我没记错的话,大概还有不到10天的时间吧,我们就要解除婚姻关系了。我实在找不到理由借钱给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
这三个字犹如一桶冷水浇在了苏子沐头上。
“江淮洲……我……求你了……”
尊严在这一刻显得毫无意义。
苏子沐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
江淮洲起身,慢慢踱步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语气异常冰冷,“你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含泪倔强地偏了偏头,苏子沐满眼决绝,“你可以不借我钱,但是,请你不要羞辱我。”
她说完转身便准备离开,离开这个让她尊严被反复踩踏的地方。
她尽快把房子卖掉,加上存款,再问同学朋友借一些,应该可以凑到三四百万,再去求一求那群人,让他们先把意意放了,然后再想办法。
“等等。”
苏子沐蓦然转身。
“要借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听江淮洲这么说,她眼神瞬间明亮了起来。
“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玩个游戏?
“什么意思?”
“稍后,你自然会明白。”江淮洲歪头看她,“怎么样?”
“好。”苏子沐郑重地点了头。
邪魅一笑,江淮洲走回办公桌前,拿出一张支票,潇洒地写下了一千万的数字递给她。
心跳得厉害,苏子沐伸手去接那一张薄薄的纸,却被他又收了回去。
“晚上打扮漂亮一点。”
伸出的手在空中停滞了几秒,苏子沐还是伸手接过了支票,“好。”
这算什么?
卖身吗?
她心中苦笑。
听她答应地爽快,江淮洲反倒一身戾气,“苏子沐,枉你往常一副清高模样。我是真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为五斗米折腰的女人。”
“我从来就是。”
她潇洒转身,不带一丝犹豫。
门关上的瞬间,只听到玻璃砸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