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中毒?”陈衡业失声惊呼道:“陆医生,这怎么可能呢?我绍廷哥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中了毒?”
陆医生苦笑着摇头道:“二少爷,我只知道他是中毒,其它的并不知情。”
在陈家当了这么多年的供奉,家族里面的权利倾轧,陆医生也不知道看过多少。
他深深的知道,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
别说他真的不知道,就算是知道点什么,现在也绝对不会吐露半句。
就算他是家族供奉,身份尊贵又能怎么样?那些人连血亲都能下手,何况他一个外人?
“陆医生,绍廷哥的毒您能不能解?”陈衡业焦急的问道。
陆医生苦笑着摇摇头:“二少爷,我对用毒一道不是特别精通,连他中的什么毒都看不出来,就更不要说解了。”
“我看,还是请李供奉过来一趟吧,如果是他没准能有办法。”
陈衡业立刻就说道:“来人,快快去请李供奉过来。”
陈家的供奉也是有高下之分的,陆医生的医术不错,可也只是不错而已。说好听点是供奉,说不好听点,其实也就是陈家的家庭医生罢了。
因此,陈衡业对陆医生
也就表面上很比较客气。
李供奉就不同了,放眼整个华国,李供奉用毒的水平恐怕能挤进前五。面对这样的高人,即便是陈衡业这样的陈家嫡次子,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李供奉。
比起兢兢业业的陆医生,李供奉的架子可就大的多了。
他们等了许久,李供奉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赶了过来:“二少爷,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我那边可正在研究东西呢。”
“李供奉。”陈衡业客客气气的抱了抱拳:“绍廷哥似乎被人下毒了,咱们陈家就您在这方面最为精通,所以还请您看看。”
“下毒?”李供奉愕然:“有老夫在,竟然还有人敢在陈家玩毒?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李供奉原名李元雕,在华国江湖上的名号也是相当的的,人送外号毒鸠。
李元雕今年七十二岁,身高大概也就一米六五左右,眉毛头发什么的全都白了,还留这个山羊胡。
可能因为长期跟毒物为伴吧,这老头的手上,还有胡子毛发的边缘,都能看到一些墨绿色的残留物。
这些颜色,甚至都已经跟他的皮肤毛发融合在一起,仿佛原本就是这种颜色一般。
“二少爷放心吧,这
个世界上还没有老头子我解决不了的毒,我看看怎么回事。”自信的李元雕进了屋子。
可他刚看了陈绍廷一眼,脸色瞬间就变了:“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李元雕仿佛捕猎的老鹰一般,一个健步越过了三四米的距离,凌空扑向了陈绍廷。
手指连点陈绍廷身上的数十处穴道,真气渡入陈绍廷体内,瞬间就把陈绍廷身体里的情况给摸了个透。
让李元雕震惊不已的是,经过他的检查,陈绍廷根本就没中毒。
但是陈绍廷身体的各种体征表现却在告诉李元雕,陈绍廷的确是中毒了的。
“天下间,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用毒手段。”李元雕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哑着嗓子道:“给我一把刀。”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这不是害怕,而是兴奋的。
研究了半辈子的毒,李元雕可以自信的说,自己已经把天下所有的毒都给研究透了。
可今天,他竟然看到了一种自己见都没见过,甚至理解都无法理解的毒,这怎么能让他不兴奋,不激动?
陆医生赶紧从自己的药箱里掏出一把小刀,递给李元雕。
李元雕随手接过又吩咐道:“再给我个烧杯。”
陆
医生无语:“李供奉,我没有啊!”
陈衡业也为难的道:“李供奉,这玩意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一时半会也弄不来。”
“那就随便给我找个玻璃杯就行。”
说完李元雕不再搭理二人,拿起刚刚陆医生试读用的银针,飞快的开始下针。速度虽然奇快无比,可李元雕绝对不轻松。
陈衡业能清楚的看到,只是下了几针,李元雕全身的衣服就都湿透了,整个人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脸色潮红隐隐有一股雾气向外飘散。
李元雕一针针扎下去,陈绍廷的左手皮肤开始渐渐变得漆黑肿大起来。
等李元雕最后一根银针落在陈绍廷手腕内关穴上之后,陈绍廷的一只手看起来就好像是脱了毛的熊掌。
“李供奉您要的杯子。”陆医生急急忙忙把杯子递给李元雕。
李元雕用小刀在陈绍廷中指指尖轻轻割了一刀。
立刻,一股粘稠无比,还散发着腥臭气味的血液,从陈绍廷的手指喷了出来。那些黑血一直把杯子装满,这才停止了流动。
毒血放出来之后,陈绍廷的手也恢复到了原样。
李元雕拔下陈绍廷身上的银针,一把抓他丢在旁边的椅子上:“小
子,你什么时候中的毒?知不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
感情,这李供奉根本就没把陈绍廷本人怎么样放在心上,他更关心的是这毒的来历。
陈绍廷现在还在恍惚中呢,刚刚毒发的时候。他的全身上下,就好像是在被成千上万只蚂蚁不停的啃食着。
最让他觉得惊恐的是,这种感觉仿佛深入骨髓。刚刚毒发的时候,他似乎都能感觉到,那些蚂蚁正在啃食着他的五脏,骨髓,甚至是大脑。
那种痛楚,他宁可死也绝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陈绍廷两眼直勾勾的没有焦距,对于李元雕的话置若罔闻。
李元雕抓住陈绍廷的衣领,用力的晃了几下:“小子,老夫在问你话呢,到底是谁给你下的毒?”
陈衡业赶紧制止:“李供奉您先稍安勿躁,绍廷哥估计这会还没回神呢。您想问什么,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不是么?”
“这次的事情,还得多谢李供奉了,要不是您,我绍廷哥这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呢。”陈能也诚心诚意的感谢道。
他来一次陈绍廷就中毒了,这尼玛好说不好听啊。
“解毒。”李元雕放下陈绍廷,冷哼道:“哪有那么容易,这毒根本没解。”